安嬪笑道:“皇上和皇后真是伉儷情深,皇上一進門就將手爐揣在懷里,就等著給皇后娘娘呢。”
赫連瑾聞言笑著垂下頭來,她本以為凌煜會說點什麼,他卻沒有開口,溫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也垂下了頭。
凌煜身側的靖妃看到這一幕,一顆心仿佛被無數鈍刀一點一點割著一般難受。
皇上什麼時候這樣過,這般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被安嬪這麼一說,竟還有些害羞。
赫連瑾見凌煜許久未說話,殿內仿佛一下子靜止了一般,很不喜歡這種尷尬的感覺。
她沉聲說:“皇上對每一位嬪妃都甚是疼愛。”
說完這句感覺還不如不說,假的很。
嬪妃們都連聲附和著說是,緊接著你一言她一語的,整個容熙宮都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用膳的時候,凌煜讓靜和與二皇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用完膳就沒說幾句話,凌煜便去昭辰宮去處理政事了。
皇上走了,各位嬪妃自然也不久留了。
從容熙宮出來,嬪妃們朝不同的方向回了各自的寢宮。
赫連瑾和陳媛以及于貴人順道走在一起。
今日難得陽光很好,沒有一點風,冬日的午后,暖陽灑在身上很舒服,赫連瑾也沒有乘坐鳳輦,和她們說說笑笑的步行。
剛經過靖妃的碧霄宮沒走幾步,一只大黑狗突然從她們身后猝不及防的躥了出來,頃刻間亂成一團,一時嚇得也失了規矩,主子奴婢的驚叫在一起。
大黑狗從身后的奴婢跟前猛地躥到主子身邊,大家避之不及,于貴人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
赫連瑾驚駭之中,認出眼前的狗又是靖妃那只,宮里除了她還有誰養狗,惱怒和驚慌之中大喊道:“來人,給本宮殺了這只狗。”
奈何身邊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中用的,那只大狗身子都到了腰那麼高,張著嘴伸著舌頭還對著人一躥一躥的,好像稍不留神就能咬住人的脖子。
狗還頗有靈性,仿佛看出了赫連瑾的惡意,兇狠的朝著赫連瑾狂吠著,赫連瑾的腿本能的打著顫。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色大氅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竟是越王!
此刻,他比平日倒是多了幾分正經,擋在赫連瑾身前,低沉的語氣中帶了幾分若有似無的關切:“莫怕,有我在!”
他拔出長劍,露出鋒利的劍芒,只是護在赫連瑾身前,并沒有下一步行動,與狗對峙著。
很快,靖妃急匆匆的從她宮里出來。
在淑妃那的時候,靖妃就一直黑著臉很是心中不快,皇上一走,她緊接著就回了宮。
她本來就是習武之人又走的急,當赫連瑾和別人有說有笑經過她宮門口的時候,她就已經進了內殿了,聽宮人說狗跑了出去,才出來看。
越王看到靖妃唇角一勾,揚聲道:“既然皇嫂要殺了這只煩人的狗,臣弟遵命就是。”
說完長劍一揮,狗看到亮著光的劍鋒揮過來,躥上去猛然的撲向越王,電光火石之間死于越王的劍下。
靖妃想阻止卻沒趕得及,見自己的愛犬就這麼死于越王劍下,氣惱之下和越王交了手。
周旋了兩個回合,越王笑道:“本王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靖妃娘娘生氣可是找錯了人。
”
靖妃收了手,用恨不得將赫連瑾抽筋拔骨的眼神怒視著她,赫連瑾見她那兇神惡煞的表情,也沒認慫,拿出氣勢來和她對視著。
越王站在她們中間,微微笑著,一副看戲的表情。
稍許,靖妃氣勢洶洶的轉過身子,朝昭辰宮的方向大步走去,不言而喻這是找皇上告狀去了。
赫連瑾斜睨了越王一眼,走到于貴人身邊,此刻陳媛已經將于貴人扶了起來。
赫連瑾高聲對身邊的奴婢吩咐道:“用轎輦將于貴人送回宮去,快請太醫來,你們都好生照顧著于貴人。”
于貴人聽聞顯得十分慌亂,趕緊道:“嬪妾沒事,不用這般興師動眾。”
不是有事沒事的事,得先看看對方訛人不。
赫連瑾低聲道:“靖妃的狗撞傷了你,狗死了還有主人呢。”
話剛說完,就聽到背后噗嗤一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越王在笑。
陳媛說:“嬪妾陪著于貴人回去,靖妃去見皇上了,皇后娘娘也快去看看吧!”
赫連瑾慢條斯理的笑笑:“不急,等她把話都說完了,本宮再去也不遲。”
陳媛和于貴人走后,越王攔住了赫連瑾:“我前幾天和皇嫂要筆,皇嫂不肯給,如今我救了皇嫂,皇嫂怎麼也該答謝我的救命之恩吧!”
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赫連瑾冷冷瞧他一眼,說道:“本宮命人將你一腳踹倒在地,再喊你起來,是不是你也要謝謝本宮的救命之恩,給本宮送一份厚禮。”
越王神色一凝,隨即笑出了聲:“小皇嫂此言何意?”
“放肆”赫連瑾怒斥一聲,慌忙看了看周圍,好在宮人都去照顧于貴人了,身邊只有朱翹在,他說的什麼混賬話。
厲聲斥道:“本宮是皇后,你敢對本宮不敬。”
越王的語氣頗帶著玩世不恭,“我比你還大四歲,叫你一聲小皇嫂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