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遠處的宮人也急忙圍了過來,銅閱臺上的嬪妃目睹皇上驚慌失措的抱著皇后,已然猜到皇后出了事,紛紛從銅閱臺上下來。
慌亂中還有人喊著:“有刺客,抓刺客!”
第92章 無憑無據
凌煜用手按著赫連瑾頭上的傷口,飛快的抱著她回到了鳳儀宮。
陳媛先查看了傷,太醫院當值的太醫也全都火急火燎的來到鳳儀宮。
赫連瑾頭上的傷是被人用石子砸的。
好在石子不是很大,傷她的人離赫連瑾也遠些,雖然流了血,卻也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
嬪妃們見皇后出事,都跟去了鳳儀宮,凌煜讓她們侯在外面守了一夜。
凌煜心里很清楚,宮中守衛森嚴,絕不會進來刺客。
她的傷在臉的一側,那一側正好對著銅閱臺上嬪妃們站著的地方。
除了陳貴人和馮才人被準了進去陪著皇后,其余嬪妃站在殿外守了一夜。
凌煜很生氣,要不是除夕,就讓她們去外面跪著了。
除夕夜皇后被人傷了頭,嬪妃們被迫守了皇后一夜,除夕守歲就過成了這個樣子。
初一清晨,坐在鳳座上的是凌煜,他面色沉郁無比,嬪妃們看著他的臉色噤若寒蟬。
凌煜站在銅閱臺的時候,嬪妃們將凌煜圍了幾圈,凌煜下了銅雀臺去找皇后的時候,嬪妃們在銅閱臺上站了一行直線。
都全神貫注的看著帝后的一舉一動,沒有人注意身邊其她嬪妃如何。
石子是從銅閱臺的位置扔過去的,每一個嬪妃都有嫌疑,皇上雖沒有明著責問,罰站了一夜,用意顯而易見。
凌煜凌厲的目光對著眾妃掃視了一圈,冷聲說道:“有人看皇后剛進宮,在皇后那陽奉陰違,別以為朕心里不清楚,誰若是敢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無論是誰,朕都不會輕饒。”
嬪妃們面色一黯,諾諾應著。
讓嬪妃們都退下,唯獨讓靖妃留了下來。
自從赫連瑾出事,靖妃一直一副解恨的模樣,面對肅然的凌煜,靖妃依然淡然如常。
凌煜見此,如刀鋒一般的目光直直刺到她的臉上,那目光過于銳利,靖妃也不由得躲閃著垂下頭來。
“昨晚的事是否和你有關?”
靖妃的臉上浮起一抹憂傷:“皇上指的何事?是說皇后忽略皇上,還是皇上生皇后的氣?”
“寧皓,你大膽!”凌煜厲聲斥道。
靖妃戚戚然:“皇上和臣妾相識多年,私下才喚臣妾一聲寧皓,才與皇后相識幾個月,就叫她瑾兒,叫的可真是好不親熱。”
他的眼神是寒雨夜里的電光:“朕和她相識再短,她也是朕的皇后。”
“除了她是妻,我是妾,臣妾和她在皇上心中還有很大不同是嗎?”
“你是你,她是她,你們各安本分,何必相提并論?皇后何時招惹過你,你要這般對她?”
靖妃揚起水霧一般的眸子,語氣中滿是不甘和悵然:“臣妾就是看她不順眼,臣妾滿心滿眼都是皇上,卻愛而不得,她憑什麼不在意皇上。”
“你一心要當朕的女人,朕已經封你為妃,你現在又說愛而不得,豈不是不知足。”
靖妃潸然淚下,真的是自己不知足嗎?
“如果臣妾想讓皇上待我如待皇后那般......”
凌煜冷冷說道:“你又不是她,朕如何能一般對待。
”
靖妃望著他一張冷峻的臉,破碎的痛意襲滿全身:“她除了出身赫連家,運氣好當上皇后,臣妾到底哪里不如她?”
凌煜的瞳眸閃著寒光:“你還問朕哪里不如她?你為何那般生氣暗算她,難道不是因為發現了不如她的地方,你明知道朕是皇帝,有很多女人,還整日在朕面前情情愛愛,朕之前不肯納你,你心里難過,朕納了你,你更不痛快,她的性子就不如你一般。”
“她自然和臣妾不一般,那是她不愛,她不愛皇上所以才會不在意。”
凌煜沉默片刻,將細碎般破裂的痛楚掩于平淡的口吻之下:“帝王只希望后妃安分守己,情愛對于朕來說太沉重了,倘若朕身邊的女人都能像皇后那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朕或許會輕松很多。”
靖妃的笑如此時的心情支離破碎,原來在帝王身邊愛會成為一種負擔,沒有心肺的人更容易被人珍惜。
凌煜的聲音冷的如千尺寒冰:“皇后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朕看在以往,饒你這一次,若是日后你膽敢再有傷害皇后的心思,可是連坐的大罪,到時候可不要怪朕不留情面。”
他的臉色異常冷峻凜然,帝王之氣直逼而來。
靖妃彷徨的看著他,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皇上為了她會處置臣妾一家?”
凌煜幽深的目光冷的如冰刃直刺到她蒼白的臉上,聲音渾厚有力:“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靖妃臉色如白紙一般,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即便再冷漠,也從不以身份說事,如今到底是不一樣了。
他成為了帝王,又有了在意的女人。
凌煜回到赫連瑾房里,陳媛和馮才人一同跪在了他面前。
陳媛向來沉靜的臉上難以遮掩恨意:“皇上,有人膽敢暗算皇后娘娘,求皇上一定要為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