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將軍氣的伸出巴掌正想打出去,又意識到這是在宮里,而眼前這位是皇上的妃子,收了手卻怒氣難消:“你爭不過別人,你倒是埋怨起你爹來了,你爹本是來替你出頭的,反倒被你說了一身不是。”
靖妃冷聲道:“女兒并非埋怨你,只是想讓你看清事實,皇上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的皇位坐的穩若磐石,他無論寵愛誰,重用誰,都無需看任何人的臉色,爹爹若想一家人平安,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皇上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能攘外更能安內,剛剛平定了內亂眼下就要整治不敬皇權的臣子了。”
寧將軍聽完這番話,立時冷汗淋漓,依然強硬的說了一句:“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在宮里被人活剝了也是你的事。”
靖妃低聲說了句:“皇后不靠家里可以,我也一樣。”
秋儀將敬事房那拿來的彤史放在赫連瑾面前。
赫連瑾看了看靖妃那頁,搖搖頭,說道:“靖妃還真是和旁人不一樣,她剛進宮時還真是兩個月才來月事,這次隔了兩個多月,懷孕了居然說不知道。”
秋儀低聲道:“聽皇上身邊的人說,陸昭去見了皇上,他已經向皇上稟明,靖妃的馬確實被做了手腳。”
赫連瑾側頭看向秋儀,露出歡喜之色。
秋儀倒是一臉凝重:“幾天過去了,皇上并未追究。”
赫連瑾云淡風輕道:“皇上沒法將馬上的手腳作為證據,到時候靖妃只會說陸昭為了維護本宮陷害她,又要牽扯一些別的,到時候皇上和本宮面上都不好看。”
秋儀思忖片刻,說道:“皇上的心思大抵就是,靖妃雖然想誣陷娘娘,可她害人害己失去了孩子也算得了教訓,皇上更不會再去搭理她了,而皇后娘娘雖然無辜,確實也被人瞧見和靖妃動手了,您這邊冷淡兩天,也就過去了。
”
赫連瑾嗤笑一聲:“那可不成,原本皇上就已經不搭理靖妃了,這些都是靖妃惹出來的,憑什麼本宮要背一個算計嬪妃皇嗣的名聲。”
第118章 疑心
秋儀嘆道:“可是這個局實在難破,當時那麼多人看著,皇后娘娘的球桿確實打在了靖妃的馬臉上,靖妃也確實流了產。”
即便靖妃曾經有過兩個月來月事的情況,也不能代表這次這麼久了她不知道懷孕。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靖妃又那麼在意皇上,她肯定舍不得犧牲自己的孩子害別人。
怎麼想都覺得有古怪。
“秋儀,本宮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你將陳太醫叫過來。”
秋儀先是怔了怔,隨即說道:“奴婢馬上就去。”
陳太醫是陳媛的父親,赫連瑾的姨父,自然信得過。
赫連瑾身邊只留了朱翹一人在身邊,和陳太醫客氣幾句,低聲說道:“本宮有一事不明,有沒有一種藥吃下去明明沒有懷孕流產,卻通過脈象診出是流過產的。”
陳太醫凝神片刻,說道:“確實有這種藥物,不過只能伴著經期吃,過了經期再診脈就診不出懷孕流產的跡象了。”
赫連瑾急忙問道:“若是真的流過產,會從脈象上一直帶著嗎?”
陳太醫答道:“太醫院的任何一位太醫基本能在流產半月內診出是否流過產,時日一久,就診不出了。”
再過上幾天也無法查證了,而自己也要背一輩子這個黑鍋了。
怪不得即便凌煜冷著靖妃,她也不哭不鬧了,她就等著時日一多,從她身上查不出什麼了再說事。
“如今照看靖妃身體的都是哪位太醫?”
陳太醫答道:“除了靖妃出事那天去了幾位太醫,往后靖妃都只宣姜太醫。”
赫連瑾眸光轉了轉,心中便有了計較。
又聽陳太醫壓低聲音說:“微臣還有事要稟報娘娘。”
赫連瑾看了身邊的朱翹一眼,朱翹便退了出去。
“姨父有話但說無妨。”
陳太醫道:“微臣一次值夜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馮太醫的藥方,是寧貴妃的,里面有避子藥。”
赫連瑾悚然一驚,寧貴妃多年未孕,原來一直在吃避子藥,是皇上的意思嗎?
“本宮只知道皇上最為器重信任于太醫,那馮太醫……”
陳太醫神色頓了頓,說道:“所有太醫都聽命皇上和皇后娘娘,小主們和太醫私下……”
赫連瑾有些明白了,難不成是寧貴妃自己,她故意瞞著凌煜不想有孕,她這又是為何。
陳太醫又道:“這件事臣會暗中留意些。”
赫連瑾頷首小聲道:“姨父要小心。”
而后慵懶的揉著太陽穴說道:“本宮全身冷的厲害,還請陳太醫開些方子吧!”
陳太醫起身道:“娘娘近日心中郁結成疾,再加上染了些風寒,這才身體發熱,臣這就親自為娘娘熬藥去,娘娘喝下藥就沒事了。”
陳太醫走后,赫連瑾就慵慵的躺在床上,微闔著雙目。
秋儀進來見狀,關切的問:“娘娘看上去病的厲害。”
赫連瑾單手撐著額頭,低若蚊聲:“皇上好幾日也不來本宮這了,若是知道本宮病了,不知是否會來看本宮。”
秋儀心下明了,意味深長的說道:“娘娘放心,皇上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