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緊蹙著,灼灼目光看著她:“赫連瑾,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朕又該怎麼對你?”
她還沒有領會他話里的意思,就被他抱了起來,朝寢殿走去。
赫連瑾驚呼連連:“皇上,這是白日。”
“白日如何,又不是沒做過。”
人心善變,她的人才是實實在在的,只要他想要,什麼時候都是他的。
饜足之后,他親自為她穿上衣服,眼角眉梢都是溫和的笑意,似乎將赫連瑾說過的那些話全拋到了腦后。
赫連瑾問道:“臣妾晚上還來嗎?”
凌煜親了親她的額頭:“自然要來,朕巴不得你天天來朕這。”
后來,赫連瑾也沒能回鳳儀宮,被他一直黏著,直到了第二日他上了早朝才回去。
凌煜下朝后就去看陳媛了。
陳媛一直懸著心,怕赫連瑾那一番話會惹惱凌煜,一個帝王被人這麼說,即便是皇后,也不會輕易不了了之。
見到凌煜的那一刻,陳媛已然猜到赫連瑾不僅擺平了皇上,還讓他再來看自己。
心里說不上悲喜,從榻上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凌煜趕忙按住她,說道:“你身子不好,不用行禮了。”
陳媛不僅面色蠟黃憔悴,還瘦了許多,也難怪赫連瑾如此焦慮。
陳媛低聲說道:“嬪妾只是受了風寒,皇后娘娘關心則亂,為了勸嬪妾才說了幾句言不由衷的話,求皇上見諒。”
凌煜低聲道:“皇后和你感情好,才說話在你面前不避諱,朕都明白。”
他明白什麼,明白皇后和他只是逢場作戲,還是皇后口不由心。
“朕喜歡外表柔弱內心堅韌的女子,朕知道你不會自怨自艾,你和皇后經常在一起,應該也能學會愛人先愛己。
”
他這是在勸自己,還是在告誡自己呢,自己本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再這般,反倒更讓他看輕了。
他這句話也算他的肺腑之言了,像他這樣的帝王,能入得他眼當然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這些日子以來的不振著實是自己糟踐自己了。
“皇上國事繁忙,不必將嬪妾的病放在心上。”難得來看她一次,她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只為心中僅有的一絲驕傲。
凌煜站起身來,淡淡道:“你好好養病吧!”
陳媛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從他對自己和皇后的態度看,倘若他不在意你,你即便對他再深情也無用,他若心里有你,你再怎樣,他還是心里有你。
自己為何要庸人自擾呢。
低位嬪妃中,馮才人禁足,陳媛臥病在床,沈貴人流產,高位嬪妃中,囂張狂傲的怡貴妃和靖妃都被禁了足,剩下的寧貴妃賢妃和淑妃都是看上去不爭不搶逆來順受的性子。
自然她們在皇后面前話也不多。
表面的冷清平靜讓赫連瑾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坐在高位上又有皇上的寵愛,不知惹了多少人的嫉妒,別人越是隱忍不發,心里越發寒。
拿賢妃來說,她一直在宮里活的像個影子一般,自從進宮以來,都沒聽她主動說過一句話。
在玉芙宮,皇上走進殿內竟沒有人提前通報,她可是玉芙宮的主位,除了陳媛的近身侍女,其他人還不是都聽她的。
嬪妃們表面的恭敬只是個假象,其實都把這個得了帝心的皇后當成了競爭對手,這點早就知道。
賢妃是將門之女,家世顯赫,在凌煜登基前就是側妃,宮里宮外怎會沒有勢力,怕是隱忍不發而已。
每一個嬪妃都要提防。
尤其是寧貴妃,不會叫的狗會咬人,總覺得她在背后做什麼,讓你防不勝防。
這日,赫連瑾正吃著荔枝,有人稟報:“太師夫人求見。”
赫連瑾微微垂眸,暗道一聲,真是外憂內患,她低聲說道:“請她進來。”
太師夫人明顯有備而來,客氣了三兩句就扯到了禹晴身上。
赫連瑾坐在鳳椅上,慵慵的側了側身,頭上的鳳釵隨之晃動,發出清冷的光。
就納悶了,太師夫人因為這個已經來過一次了,她就那麼想讓她的人在后宮成為寵妃,除了榮耀和不甘,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吧!
對自己不利的事,不如趁早斷了她的念想。
“禹晴在本宮面前侍候的不錯,不僅本宮很喜歡,就連皇上還對她贊不絕口,前幾日還說要將她賜婚給身邊的侍衛呢。”
太師夫人一聽,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既然禹晴得了皇上的稱贊,娘娘更要該為她打點一二,禹晴不是普通的宮女,她父親官位不低,配一個侍衛確實有些委屈了。”
“皇上要給侍衛賜婚,自然不是一般的侍衛,再說即便皇上將宮女賞給一個普通侍衛,誰又敢駁了皇上的意思。”
太師夫人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凝,“娘娘此言差矣,誰不知道皇上寵愛娘娘,娘娘能讓一個個寵妃失寵關禁閉,更能掌控一個小小宮女的命運。”
赫連瑾笑道:“夫人也說了,寵妃做錯了事也要關禁閉,夫人更應該知道后宮的嬪妃不是那麼好當的。
”
太師夫人臉色驟變,后宮若是好混她唯一的女兒先皇后也不會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