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番話說完,凌煜無言以對。
赫連瑾爬上床,“臣妾的眼睛睜不開了,想睡了,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實在不該對著臣妾這副醉醺醺的樣子一整夜。”
“你若是想沐浴,朕抱你去,你若是想睡,朕就陪著你。”
他溫柔的說完,等著她的回應,可是她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他躺在她的身邊,她側過身去,背對著他,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早上,他起身的時候,她是醒著的,卻躺在床上沒動,直到他走,她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凌煜走后,赫連瑾和往常一樣,著鳳袍戴鳳冠,打扮的神采奕奕的去見嬪妃。
走到殿門口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小聲說著話。
聽著好像是安嬪的聲音:“聽說昨日皇后的哥哥在牢里差點沒被毒死。”
赫連瑾聽聞急切的抓住朱翹的手,問道:“哥哥差點沒被毒死什麼意思?”
赫連瑾勉強問完,身子就倒了下來,嬪妃們聽到門外的動靜急忙幫著將赫連瑾扶上了床。
不一會兒,凌煜就來到了鳳儀宮,他看著赫連瑾瘦弱的身形說道:“你不要擔心,你哥哥并未將有毒的東西吃進去。”
赫連瑾背對著他,冷冷道:“這次沒有吃進去,下次就不好說了,他若是在大牢中毒身亡,也免得皇上再將他下令處死了。”
凌煜靜默了半天,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朕會處理的。”
凌煜走后,朱翹對赫連瑾說道:“奴婢看皇上還是很在意娘娘的,他若是真的想讓公子死,袖手旁觀就可以了,說不定經過這一次,皇上會改變主意,他也不想因為公子和娘娘鬧僵。
”
赫連瑾從床上坐起:“帝心難測,本宮不能將哥哥的命交在別人手里。”
況且,她昨晚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都沒有打動他,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一天,哥哥就多一分危險。
朱翹問道:“娘娘打算怎麼做?”
赫連瑾擺擺手,朱翹便俯在了赫連瑾跟前,赫連瑾耳語幾句,朱翹立即變了臉色。
“只要這麼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再說娘娘的身體這麼差,剛才還暈了。”
赫連瑾說道:“裝暈又不是頭一次干了,剛才還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家里的人都倒下了,我若是不堅強怎麼能行。”
朱翹急道:“可是娘娘,不能這麼做。”
赫連瑾堅決道:“不這麼做,你能想出讓皇上放過哥哥的辦法嗎?”
朱翹又是嘆息又是搖頭。
用午膳的時候,秋儀見赫連瑾還是不怎麼吃東西,低聲勸著。
赫連瑾說:“今日本宮暈倒的事,擔心又會傳到馮才人那,心里總是放心不下,秋儀你去照顧她吧,有你照顧本宮才會安心些。”
秋儀連忙說:“只要能讓娘娘安心,奴婢做什麼都高興。”
赫連瑾點點頭,“你先照顧著馮才人幾天,本宮過幾天再將你叫過來。”
故意將秋儀支開,因為秋儀對自己再怎麼忠心,她也是皇上的人,這件事太大了,將她撇出去對誰都好。
至于陳媛更不會讓她知道,只要她們不知情,即便事敗,也牽連不到她們。
早早用過晚膳,命朱翹將禹晴叫過來。
朱翹思量著道:“娘娘這一步太險了,皇上還是在意娘娘的,何不再給皇上多留些時間。”
多留一天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不敢拿家人的命去賭。
再說她是不指望凌煜了,等了他這一次,還有下一次,今天她一定要逆天改命。
即便要賭,也是拿凌煜賭,賭的是他對自己有情,賭的是他對自己死后的愧疚之心。
昨晚的懇求要麼就是自己的臨終遺言,要麼就是將他們之間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玥兒沒了,哥哥命懸一線,父母不好過,她現在什麼都豁得出去。
且說,寧貴妃得知東太后命人打皇后耳光,凌煜陪了皇后一晚,還有赫連徹差點沒被人毒死。
寧貴妃暗罵東太后蠢貨。
就算打皇后幾巴掌,能當什麼用,既然對付赫連徹,要麼就弄死,要麼就不要動手。
沒有對他們傷筋動骨,不僅讓皇上起了惻隱之心,還變了心思。
打聽到凌煜將三司的官員都叫了過去,官員一直到天色漸黑的時候才告退。
三司的大臣一走,寧貴妃就去了昭辰宮。
寧貴妃看了凌煜一眼,他此刻的表情不似前幾日的陰霾,看上去清朗了幾分。
很顯然,他已經將決定下達給了剛走的大臣。
受人脅迫做他不愿做的事,一定被他自己視為恥辱。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赫連徹在牢里出事,然后徹底得罪皇后。
終究他過不了皇后那一關。
第168章 皇后去了
寧貴妃緩緩走到他的跟前,沉靜的說道:“皇上,臣妾這幾日一直在暗中查遺詔,始終還沒有頭緒,眼下赫連徹又差點出事,皇后娘娘接連遭受打擊,臣妾真擔心她會撐不住。”
凌煜細細瞧著寧貴妃,眸中有了一絲戒備:“朕想盡快了結這件事。”
寧貴妃的心微微一沉,確定他已經有了決斷。
“臣妾常常擔心皇后娘娘,娘娘重視親情,若她的兄長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恐怕她和皇上起了隔閡,就再也破鏡難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