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垂下眸子看著她,語氣更低了:“朕說你臟死了,讓朱翹伺候你洗干凈。”
赫連瑾低低哦了一聲,從床上下來,走出寢殿的時候看到李祿端了一碗藥來,很明顯給凌煜的。
赫連瑾也沒多問,兩個人身上都太臟了,剛才在床上說了那麼多,就對李祿交代一句:“換一套新的被褥。”
說完感覺自己也有些多此一舉,凌煜最愛干凈,他也會讓人換的。
她沐浴的時候連頭一并洗了。
等頭發擦干之后,他已經收拾干凈,躺在床的外側,微闔著雙目。
赫連瑾知道他肯定沒睡著,又在裝。
她也沒理他,躡手躡腳的爬到床上,躺在他的里面。
這件事也算塵埃落定了,凌煜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也就表示和東太后徹底撕破了臉。
不知道他們以后會鬧成什麼樣,反正東太后斗不過他,自己日后也少了一個大敵。
他雖然憤怒生氣,可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心中定然十分在意她。
為了逼他,犯了這麼大的事,還故意說了那麼多絕情的話,他發了一通脾氣還是包容了。
次日早上,宮人服侍凌煜穿衣,赫連瑾本想做做樣子,凌煜非但沒有拒絕,還冷著一張臉任由她伺候。
他心里還是不肯過去,和越王很大的關系。
赫連瑾心里又想罵人,不知該罵凌煜,還是罵越王,罵他們祖宗準沒錯。
凌煜并沒有急著讓人修鳳儀宮,而是命人裝潢起昭辰宮的偏殿來。
況且下令,以后不許朝臣再來昭辰宮議事,他除了吃飯睡覺在昭辰宮,以后都會在御書房處理政事。
皇上的動靜,李祿算是看出來了,皇上這是想讓皇后和他在昭辰宮長久的住下去了。
赫連瑾心想你又想黏著別人,還又端起來了,你都認清自己的心了,還不來討好本宮,倒是想讓本宮上趕著倒貼嗎。
赫連瑾假裝唯唯諾諾的說道:“臣妾不敢打擾了皇上,可以暫且搬到別的宮里住。”
凌煜也沒說話,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徑直朝飯桌走去。
赫連瑾就訥訥跟了上去。
看樣子真要和他住在一個宮里,每日三餐相對,天天睡一張床了。
以前即便經常在一起,也沒這樣在一起黏糊過,哄著他的時候也是有限的,往后整日朝夕相對,誰有那個精力天天哄著他。
所以整個早膳下來,誰也沒說一句話。
凌煜即便再冷漠,還是在膳食上特意為她調養著,想把她之前虧損的盡快補回來。
凌煜走了,赫連瑾也去偏殿見了嬪妃。
嬪妃們看著皇后和往常一樣打扮的雍容華貴,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紛紛恭敬的行禮。
赫連瑾坐在上方,看著她們的目光一如往常。
卻發現嬪妃們偷偷瞧過來的目光看著自己像是見到一個怪物一般。
她心想也是,昨天鬧那一出,確實驚著嬪妃們了,不要說她們,就連自己昨天這個時候也沒想到今天會坐在皇上的寢宮,繼續接受嬪妃們的請安。
想想這一天發生的事仿佛做了一場夢。
此生都擺脫不掉這個皇后之位,沒有退路,就勇往直前,將對自己有威脅的一個一個斗垮,任誰也傷害不了自己。
嬪妃們碰觸到皇后比之前更加凌厲霸氣的目光皆垂下頭來。
皇上對皇后怎麼樣,都是親眼目睹的,皇后不到一年時間徹底坐穩了后位。
嬪妃們走后,赫連瑾急忙問陳媛:“感覺她們看著我的眼神怪的很,昨晚在鳳儀宮都是發生了什麼?”
她一直和凌煜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和旁人說上一句話,所以昨晚具體的事她還不清楚。
陳媛也知這里是昭辰宮,說話就更小心了,悄聲道:“你不知道,昨晚皇上以為你死了,傷心的肝腸寸斷,還吐了血。”
赫連瑾愣住了,他有這麼深情嗎,平時怎麼沒看出來。
真是驗證了一句老話,只有失去了才是最好的。
耳邊又傳來陳媛的埋怨聲:“皇上還安然的讓你坐在后位上,對你真是做到最大的包容了。你確實有些太大膽了,什麼都敢干,提前都沒有和我說一聲就這麼舍下了我,若不是被皇上發現將你追回來,我恐怕再也見不了你一面。”
赫連瑾這才發現陳媛不但此刻眼睛濕潤,眼角還烏青,想來昨晚因為擔心后怕也沒少折騰。
連忙說道:“我不敢提前告訴你,也是怕你受到牽連,我這麼做的時候,就擔心會被皇上識破,你若是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怪不到你頭上,若是發現你知情不報,要是遷怒你,我可就罪過了。”
陳媛嘆息:“我也不該埋怨你的,你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兵行險招,經過這件事,可見皇上對你是真心的,他那般在意你,只怕有些嬪妃會更嫉妒你,你心里一定要有個準備。
”
赫連瑾點點頭:“有沒有這件事,有些嬪妃暗中也沒少使壞。”
正說著話,秋儀走了進來,低聲說道:“聽說,三司的官員在朝堂上將淳王害二小姐,國舅替二小姐報仇殺了淳王的經過全部公然講了出來,因為有理有據,皇上赦免國舅死罪,罰他去南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