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如蘇,唇角展開一抹溫馨的笑容:“以后私下不要再叫朕皇上,叫阿煜,朕喜歡聽你叫阿煜,而瑾兒這個名字你家人都在叫,朕和他們自然是不一樣的,朕要叫你瑾瑾。”
“阿煜,瑾瑾”赫連瑾低喃,爾后看著他,盈盈淺笑著喚了一聲:“阿煜”
煜哥哥聽上去總有一種情人間的感覺,還是阿煜好。
凌煜拉起她的手,眸中閃著如星辰一般的光澤,輕聲喚道:“瑾瑾”
她含笑看著他,眸中盡是柔和光華,他看向她的眸光情意如春柳脈脈。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有件事朕要告訴你,朕放了你哥哥,東太后心里自然不甘,她提出條件,讓朕給寧貴妃和沈貴人升位分。”
升位分,升唄,再怎麼升也升不到皇后。
寧貴妃成了皇貴妃,還不是一個妾。
皇貴妃,黃貴妃,弄不好這個貴妃就黃了。
凌煜安撫道:“寧貴妃升不升皇貴妃意義不大,之前也是她協理后宮,后宮的事還是你做主,她無論在哪方面都越不過你去,你若是介意她協理后宮,朕也可以給她免了。”
寧貴妃主要是心機重,無論她有沒有協理后宮之權,她都是根基深,畢竟在宮里經營多年。
“阿煜,我算不上什麼大度的人,雖知道你和貴妃相識多年,你信任她和她親近也很正常,卻心里還是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一定是因為在意。
他滿含笑意的眸子看向她:“朕和貴妃并不親近,信任卻是有的,要說起來朕最信任的人是李祿,什麼事都讓他去辦,你會不會心里也不舒服?”
赫連瑾隨即說道:“皇上拿嬪妃和貼身內監比,也太不合適了。
”
“朕前幾天對貴妃說,從未將她當過奴婢看,說完就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你覺得是哪里不對?”
赫連瑾思索片刻,“阿煜說這句話,我若是貴妃,可就要難過了。你嘴上說著沒把她當奴婢看,卻還是將貴妃和奴婢扯到一塊去,潛意識里應該就是這麼認為的,心里卻又覺得不該這樣,所以才說了出來。所以這句話說的很不合適。”
“可是,他出現在朕身邊的時候就是宮女的身份,這已經是先入為主。還有貴妃到現在都是總做一些奴婢做的事,所以她即便對朕再好,朕對她也只能產生信任。”
他默然片刻又說:“皇帝的信任從來都不會是平白無故,朕信任她是覺得她是個可信任的人,倘若哪一天她對你不敬,或者覺得朕寵愛你心生嫉妒,朕自是會維護偏袒你的。”
寧貴妃面上從來都是謙卑恭敬,還真沒抓住什麼錯處,不然早就將她收拾了。
給她生編硬造凌煜也不會信,一定要抓她一個結結實實的錯處,讓她在凌煜面前徹底翻不了身。
早看出寧貴妃想擺脫東太后,如今東太后和凌煜鬧成這樣,寧貴妃定然會幫著凌煜對付東太后,先讓他們把這件事干了再說。
“寧貴妃對皇上盡心,對皇后恭敬,皇上可不要因為臣妾對她起了猜忌才好。”她接著又問道:“那沈貴人呢,太后給她要了個什麼位分?”
“太后張的口倒是大,要宸妃。”
“宸妃?”赫連瑾嗤笑,妃就不說了,宸不是什麼人都擔的起的。
“朕許了她妃位,封號不許。”
赫連瑾直接說道:“皇上就賜她封號為渝吧!”
凌煜微微一笑:“既然皇后說渝,那就余妃吧!”
太后假意讓步,凌煜表面妥協,這是打算伺機而動呢。
你們要是僵持個一年半載,雖說鐘才人不會苛待妹妹,時日久了誰放心的下。
得趕緊想辦法不留痕跡的添把火,讓他們趕緊將恩怨解決了。
這些要慢慢布局,倒是料理赫連家族相對容易些。
家里出事,太師落井下石,恨不得將自己一家人都逼上絕路,來架空皇后。
如今哥哥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到了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她命人將太師的兒媳,侄媳,還有幾個在赫連家勢力相對顯赫的家眷召進宮來。
就是在皇帝的寢宮,昭辰宮的偏殿召見。
一下子來了八九個家眷,將她們引進了偏殿,一上來就讓她們跪著了。
赫連瑾悠閑自得的坐在正殿品著茶。
那幾個年輕的夫人跪在昭辰宮,心里直打鼓,皇后將她們召進宮來也不知道所為何事,不但不相見,還讓一直跪著。
慢慢的有人竊竊私語:“皇后娘娘教訓我們,是不是覺得前段時間國舅和淳王的事,家族里沒有人出面維護國舅。”
“這都是太師的授意,我們也是聽命行事。”
之前都覺得皇后的父兄在家族中勢力小,國舅殺了淳王,家族都不出面,外人就更沒人管了,還以為國舅被關進天牢必死無疑了,沒曾想國舅安然無恙,皇后還住進了皇上的寢殿。皇后緩過勁來,自然要撒撒氣。
漸漸的竟有人埋怨太師做事太絕,一個家族的,即便為著皇后的面子,也不能置國舅的生死不管不顧。
就連太師的長媳也知道太師理虧,可是這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面對大家的埋怨也是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