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妃沒有說下去,掩唇笑著。
給皇后留有想象的余地豈不是更好。
赫連瑾知道她是故意的,奈何心底依然升起騰騰的怒意,與她迎視著。
皇后這個眼神,蘊含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讓靖妃心里咯噔一下,心頭涌起復雜的情緒。
赫連瑾勉強帶了一抹笑,微微嘆息著。
“皇上也真是,既然舍不得怎麼也該將你留下。寧將軍到本宮這里來,想來心里還是舍不得離開皇上,不如本宮去幫你在皇上面前說和說和,讓皇上重新收你為嬪妃。”
靖妃面色一沉,說道:“我已經做了這個決定就不會反悔,和皇上如尋常夫妻一樣和離了,皇上早就說過,這等殊榮只能給我一個,即便皇后娘娘也得不到。天底下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成為皇上的唯一,能成為皇上永遠失去的人,也很不錯。”
赫連瑾指尖掐了一下掌心,低聲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若是心里真的放的下,就不會跑本宮面前說這些了,皇上對于從不在意的人談的上什麼失去不失去。”
赫連瑾說完,云初竟忍不住唇角勾笑,低聲說了一句:“幼稚可笑!”
赫連瑾的嘲諷已經令靖妃心里堵得慌,連皇后跟前的一個侍女都敢這樣說,靖妃立刻紅了臉。
對云初斥道:“大膽奴婢,你敢這樣說話。”
赫連瑾眸中幽光一閃,徐徐說道:
“她是本宮的人,還由不得你教訓,況且你在后宮無名無分,連一個低等宮女都算不上,本宮近身伺候的宮女即便訓斥你兩句也并無不妥。”
靖妃氣的臉猙獰著,和皇后對視一眼,終究沒有再說出什麼,悻悻而去。
出了昭辰宮,不禁想到,和皇后曾經幾次交鋒,她的嘴向來厲害,就不相信她沒有心。
她和皇上整日朝夕相對,又懷了皇上的孩子,皇上那樣待她,她還能將心藏的那麼嚴實?
她即便掩飾的再好,心里還是不舒服了。
大戰在即,有很多事等著凌煜處理,他一直忙到很晚才回昭辰宮。
到了寢殿,赫連瑾和衣躺在床上。
他湊過去輕聲說道:“用過晚膳了嗎?”
赫連瑾點點頭,然后問道:“臣妾命人給你送過去的晚膳,皇上用過了嗎?”
凌煜眉目彎著:“瑾瑾派人給朕送去的,朕自然不會辜負。”
他說完,俯下身子,就去抱她。
她身子笨重,每次沐浴都是他親自抱著去。
赫連瑾很自然的窩在他懷里,將手臂搭在她的脖子上,就著燭火,看到他脖頸有紅色的痕跡。
她猛地驟然變色,手臂離開他的身子,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想洗了,你放我下來。”
凌煜見她語氣生硬的拒絕,有些不明就里。
“怎麼了?”
見他依然抱著不松手,她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惱了,“你快將我放下。”
凌煜明顯的感覺到她生氣了,只好聽她的話將她輕輕放到床上。
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朕回來晚了,你怪朕了?”
赫連瑾在床上躺好,將毯子搭在身上,好似沒有沐浴的意思,側過笨重的身子背對著他,也不再說話。
凌煜越發疑惑了,“不會是不想沐浴就這麼睡了吧?”
“皇上若是嫌臣妾身上臟,就到別處去睡。”
被她無來由的一噎,他一頭霧水,輕聲哄著:“都說懷孕的人容易發脾氣,瑾瑾可是從未這樣過……”
任憑他再說什麼,赫連瑾硬是不吭聲。
第266章 你吃醋了
凌煜屬實有些納悶,除了回來晚些,并未招惹過她。
瑾瑾最是通情達理,即便自己不和她多解釋,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為著戰事忙,并非有意冷落她。
她這樣生氣總得因為什麼。
到了殿外,將秋儀朱翹和云初全都叫了過來。
“今日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惹了皇后不高興?”
話音剛落下,云初說道:“今日靖妃來見了皇后娘娘。”
凌煜面色一寒:“她對皇后說什麼了?”
“她在皇后娘娘面前一會兒說什麼男人只有得不到和失去的最好,一會兒又說她和皇上像尋常夫妻一樣和離了,還說皇上舍不得她,抱著她舍不得撒手什麼的。”
云初和秋儀雙雙將欽佩的目光投向云初,將話這般原封不動一頓不頓說給皇上聽的只有云初了。
凌煜聽聞氣的緊握住雙拳,手背關節上的青筋暴起。
寧皓都要走了,也不安生。
緊接著轉念一想,瑾瑾收拾寧皓綽綽有余,寧皓什麼樣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心里生氣,只是因為她在意自己。
悄悄掩住不厚道的笑意,回到她身邊輕哄著。
“寧皓也是,都離宮了,還再惹人厭煩,讓朕生氣不算,還敢在瑾瑾面前胡說八道,若不是看她就要去戰場了,朕一定讓人賞她五十軍棍。”
“寧皓是誰?”赫連瑾本不想搭理他,還是忍不住沒好氣的明知故問。
凌煜陪著笑:“瑾瑾那麼耳聰目明,怎還不知道寧皓是誰,她幾次三番想算計瑾瑾,倒讓瑾瑾將她連番收拾了。要離宮了想來心有不甘,所以才故意在你面前說了一些挑撥的話,你可不要上她的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