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心看了一眼,然后進了唐家。
孟語瀾愧疚又焦急:“大爺,阿筠她,王爺……”
“不要緊。”唐柏心道,“王爺若是不出現,江北寒盛怒之下恐怕就要闖進來。”
晉王出現,給江北寒澆了一盆冰水,讓他冷靜;晉王又道歉給了他臺階下,所以江北寒才離開。
這件事情,其實唐竹筠和晉王,可以算是配合得很好。
“我怕王爺責怪阿筠。”
“王爺只是來解圍,不會為難阿筠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唐竹筠原本以為晉王又會教訓她,反正剛才罵爽了,關起門來挨罵就挨罵。
結果晉王只是吩咐她去做飯,并沒有說其他。
就這?
行啊,做飯她非常行。
唐竹筠心情很好,“王爺,我給您熬個雞湯,嘿嘿。”
雖然她反射弧長,但是現在也反應過來,如果不是晉王出面,沒那麼容易收場,估計雙方還得來幾個回合,平白讓人看熱鬧。
主要是影響她大獲全勝的心情,現在這般多好!
熬完雞湯,又做了幾道菜,唐竹筠隔著墻頭喊秀兒:“秀兒,拿個食盒過來。”
“來了來了!”
唐竹筠把做好的菜分了一半給秀兒帶走,另一半端到了晉王面前。
她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家里沒有女人——除了她之外,之前的榮嬤嬤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爺,今日我請客。”唐竹筠道,“我和您商量件事情行不行?”
晉王慢條斯理地喝著雞湯,姿勢優雅又……傲慢,眼皮子都沒抬。
“您看我爹身體不好,凜凜長身體的時候,都吃慣了我做的飯……以后我還給他們做飯行不行?您放心,銀子我自己出,我有錢……要不,我連您也一起養了,行不行?”
軟飯好吃,不傷胃。
她有點心虛在于,她現在算晉王的人了,嚴格說起來,她的錢也算晉王的錢。
“宋景陽,按照府里的規矩……”晉王開口道。
“我知道這不對,”唐竹筠立刻乖覺地道,有一種又要被家法脅迫的感覺,“但是王爺大人有大量,我爹還得為皇上健康工作五十年呢!”
晉王沒理她,對站在門口聞飯香,饞蟲滿肚子飛的宋景陽道,“侍妾一個月多少月銀,你記得按月給她。”
“這,”宋景陽為難了,“這也沒有現成的例子……”
還不是您說多少就是多少。
別的王府還有長史管這些,他們晉王府是例外,根本沒人管。
唐竹筠:“王爺不用客氣,我有銀子。”
她沒想做他的女人,也不想花他的銀子。
她能理直氣壯伸手要銀子的,只能是未來的愛人,雖然基本也沒可能遇到了。
“那每個月給她一百兩銀子。”晉王道。
唐竹筠和宋景陽都瞪大了眼睛。
晉王:“本王的女人,自己還養得起。”
唐竹筠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宋景陽:“那屬下能不能貼十兩銀子,屬下自己出伙食費,跟著吃剩菜?”
唐竹筠這女人可惡歸可惡,廚藝真的是一絕。
這件事情,因為唐明藩嘚瑟炫耀,已經成了朝中官員都知道的事情了。
唐竹筠:“十兩銀子?你月銀多少?”
“二十兩。”
二十兩月銀,你花十兩吃飯?你可真是個吃貨。
晉王同意了,然后唐竹筠就得了一百一十兩銀子。
她去把晉王給的一百兩存到了銀號里,這個專門的賬戶,如果有機會,將來要還給晉王。
唐竹筠出去買菜的時候發現豬下水都漲價厲害,逼近肉價,問就是說,大理寺卿唐府千金,以一己之力,讓京城豬下水漲價。
絕絕子。
是時候開發點新的菜式了。
缽缽雞?回鍋肉?東坡肘子?粉蒸肉?麻婆豆腐?
不過晉王不能吃麻辣,所以先吃點清淡些的。
晉王去上朝還沒回來——這勞模只休息了那一天,第二天開始就照常上朝了。
唐竹筠每天替他換藥,好吃好喝養著,傷口恢復得比驢還快。
當然她也不是白干,換藥時候偷偷看看胸肌腹肌,有時候也偷偷假裝不經意碰到,手感真不錯。
唐竹筠做飯,秀兒跑過來幫忙燒火,兩家之間除了隔道墻,真的就快成一家了。
唐竹筠熬了奶白的骨頭湯,正在往鍋邊貼餅子,忽然聽秀兒道:“姑娘,你和王爺圓房了沒?”
唐竹筠手一抖,餅子差點掉地上。
還有這件事情嗎?
她這幾日完全忘了陪睡的事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想起來大爺和孟姑娘都圓房了,也沒聽您叨叨。”
“什麼?”餅子這次是真的掉地上了,“我大哥和孟姐姐圓房了?你怎麼知道的?”
“就江北寒鬧事的第二天晚上,我半夜起來上茅廁,看到孟姑娘進了大爺屋里。我有些好奇,就捅破窗戶紙看了看,結果不得了,孟姑娘進屋解了披風,里面什麼都沒穿,嚇得我趕緊跑。”
唐竹筠:“你閑著沒事去看什麼!”
哎呀,這倆人進展怎麼這麼迅速!竟然還是孟姐姐主動的。
不過大哥要是就這樣要了孟姐姐,是不是有點……嗯,行吧,反正你情我愿。
“您和王爺咋樣了?王爺好睡嗎?”
唐竹筠差點噴出來。
他一點兒也不好睡!
上次躺了一天,她腰疼好幾天。
“不好睡。”她沒好氣地道。
“嗐,真是白瞎了,之前您花費那麼大力氣,這麼多風波才得手,竟然不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