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看向孟語瀾,看到后者臉上也有震驚之色,這才平衡了。
看起來,不是她太傻,而是這操作太騷。
這不,嫂子都沒想到。
“宗家答應了?”孟語瀾問道。
宗家這樣的門庭,怎麼能同意讓“失節”的女兒還活著呢,并且到了太子身邊呢?
以后宗雪慈每次出現,都會有人指指點點,重新把舊事扒出來。
“那應該是答應的。”秀兒道,“要不今日能一頂小轎偷偷抬進東宮嗎?”
孟語瀾道:“也是,只要太子松口,宗家就是太子養的狗,不能不答應。”
唐竹筠摸著下巴擠眉弄眼道:“看起來,宗雪慈沒有白學。”
瞧瞧,關鍵時候還得“一技之長”救命,臨陣磨“槍”也管用!
孟語瀾面色微紅,沒有接話。
秀兒眨巴眨巴眼睛:“娘娘,您也想學的話,桑桑肯定盡心盡力地教。”
唐竹筠:“……你成親之前,我送你去學學。”
秀兒叉腰道:“到時候把宋景陽送清風那里學學去!”
唐竹筠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你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怕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是我的我還不稀罕呢,下一個更好。”
孟語瀾背后的綠竹,面紅欲滴——姑奶奶主仆倆有毒!還是讓人上癮的那種毒。
孟語瀾輕聲道:“綠竹,你退下吧。”
畢竟是沒成親的小姑娘,面皮薄。
綠竹聲如蚊蚋:“奴婢還想聽聽后面的事情。秀兒姐姐……”
秀兒瞪了她一眼:“你臉紅什麼?你以為那些男人私下里就不說我們了?”
唐竹筠:“你趕緊說正事!”
“嗐,怎麼哪有正事?”秀兒道,“剛才說到宗家想要偷偷摸摸地把宗雪慈送進東宮,你們猜怎麼著?”
“不猜,你趕緊的。”
“太子妃娘娘不干了!”秀兒得意地道,“太子妃娘娘就攔在門口,說絕不會讓德行有失之人進門。”
唐竹筠:“她瘋了吧。”
一筆寫不出兩個宗來,這樣搞,以后她還要不要宗家這靠山了?
而且太子也不高興,一下得罪兩個最大的靠山,太子妃真是厲害。
“現在正僵持不下呢,不知道解決了沒有。”秀兒道,“王妃娘娘的嘴開過光,說想看狗咬狗,立刻就來了!”
唐竹筠問孟語瀾:“嫂子,你說這件事情最后能怎麼收場?”
孟語瀾道:“宗雪慈能進東宮。太子妃愚蠢沖動,不是宗雪慈的對手。”
“今日鬧成這樣都行?”
“沒什麼不行的。”孟語瀾道,“宗雪慈既然都已經能說服太子接她進東宮,那眼下這點事,除了讓人看場笑話外,她的目的還是能達到。”
男人被迷失了心智,那瘋起來,狗都不如。
“那宗家怎麼看?”準確地說,宗衡現在一定不舒服吧。
想到他不好,唐竹筠心花怒放。
“宗家?”孟語瀾淡淡道,“丟人已經丟了,那不撈點好處能放手嗎?太子妃姓宗,宗雪慈也姓宗,只要能拿住太子,都是宗家女,對他們沒區別。”
“嘖嘖。”唐竹筠道,“果然是我不懂了。”
過了一會兒,宋景陽回來說,果然鬧劇落幕,宗雪慈進了東宮。
唐竹筠表示,機會果然是給有準備的人,宗雪慈,是個人物!
等到下午的時候,秦桑又裝成賣菜的婦女混了進來。
唐竹筠見到她的裝扮不由大笑:“桑桑,你在喬裝打扮上太有一套了。”
之前南星扮成唐竹筠去撞破客棧那一幕,也是桑桑幫忙的,她能從姿態、走路姿勢上全方位指點。
秦桑笑道:“我今日來,是想跟您說說宗雪慈的事情。”
“是她進東宮的事情嗎?”
“是。”秦桑道,“您恐怕只知道今日的事情,之前她怎麼勾引太子的,應該不知道吧。”
唐竹筠:速速上瓜!
“宗雪慈想方設法從家里逃出來,去見了太子,”秦桑道,“和太子說,生不能做他的人,死也要做他的鬼,想在臨死之前侍奉太子一次。”
秀兒:“完了,肯定上鉤!送上門的肉包子,哪條狗不吃?”
秦桑忍笑道:“不得不說宗雪慈也是有悟性的,把太子伺候得很滿意,她又低得下身段,比我們還低得下那種……太子就答應了,讓她進東宮伺候,不過沒有名分。”
唐竹筠只會“嘖嘖”稱贊了。
牛!大寫的服!
這絕對是個狠人。
“桑桑,你怎麼知道的?”秀兒問。
秦桑掩唇而笑:“我那個姐妹,一直跟著她,剛回來和我告別……”
“告別?”唐竹筠驚訝。
“宗雪慈替她贖身了,以后她就跟著宗雪慈。”
唐竹筠:厲害啊!
終身學習,誰不服?以后東宮的瓜好吃了。
秦桑又道:“娘娘您以后還是小心些,宗衡吃了虧,恐怕還要找齊回來。”
“我知道。”
唐竹筠上午問孟語瀾,如何會知道晉王沒死。
孟語瀾說:“因為你敢直接對上宗家。你不是魯莽之人,如果王爺不在,你多半會忍氣吞聲,伺機報復,不會像現在這般手段激烈。”
哎呀,這是看出來她狐假虎威了?
不得不說,宮斗冠軍預備選手,就是不一樣。
孟語瀾也說了和秦桑類似的話,讓她小心宗家,還說她不添亂,最近都閉門不出。
唐竹筠笑道:“嫂子你放心,咱們盡量不惹麻煩,但是也不怕麻煩。
金鱗衛在保護我們,不怕。”
現在秦桑也提醒她小心宗衡。
“我知道。”
送秦桑出去的時候,唐明藩匆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