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我先回去看看阿筠。”
晉王不等他們反應,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自己的寶馬前,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握緊韁繩,“駕”的一聲過后,風馳電掣而去,很快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王爺!”宋景陽大喊,然后不由看向唐明藩,“唐大人,我剛才話沒說明白嗎?我好像說了,娘娘沒事吧。”
唐明藩摸著山羊胡子,眼里俱是笑意——還有什麼,比女兒被重視,更讓他高興的呢?
“關心則亂,這樣好,這樣好。”
晉王是因為聽見道士就慌了,還以為唐竹筠“現了原形”或者被嚇到,雖然現在沒事,但是中間過程一定驚心動魄,所以他只有親眼看到她安然無事才能徹底放心。
嫣然正坐在門檻上,啃著桃子等凜凜讀書回家,見到晉王一陣疾風似的回來,行色匆匆,不由茫然地道:“父王,怎麼了?”
“你母妃呢?”
“在廚房做飯……”
都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還做什麼飯!
晉王步履匆匆地進了廚房。
唐竹筠正在給孟語瀾熬湯,看到晉王沖進來,驚訝地睜大眼睛:“王爺?”
晉王滿頭大汗,衣裳都濕透了,貼在身上,勾勒出胸肌的輪廓……
嗐,胸真大,她和他比,也算胸弟吧……
“你,”晉王有一種擁她入懷的沖動,神情緊張,“你沒事吧。”
唐竹筠:“我?我沒事啊!”
她好好地哼著小曲熬著雞湯,能有什麼事?
“王爺,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道士……”
“哦,”唐竹筠恍然大悟,“您是說我幫道士仗義執言的事情啊!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幫道士仗義執言?”晉王被弄得不懂了。
不是道士降她,怎麼反而變成了她幫道士?
她道行如此之深嗎?
秀兒道:“王爺,您不會連道士的醋都吃吧。那道士,比老爺年紀還大,牙都不剩幾顆了!”
求求您,出息點,自信點行嗎?
唐竹筠:不會吧,晉王吃這醋?
晉王拉起她的手腕,等露出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之后,深深呼氣。
還好還好,她戴了佛珠。
他現在就后悔,之前路上遇見道士做法,就應該派宋景陽回來,告訴唐竹筠別出門。
秀兒:“王爺,您可別拉拉扯扯的!”
一驚一乍,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要占便宜呢!
呸,不要臉!
晉王恨不得把那串佛珠釘在唐竹筠手腕上,“以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佛珠絕對不能離手,知道嗎?”
“知道了。”唐竹筠想翻白眼,“要不您松開手?”
晉王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她的手腕,有幾分不自然地松開手,別過頭去。
“王爺,”唐竹筠道,“您認識薛老將軍嗎?”
“我今日進宮去認識了。怎麼?那道士是薛家的?”
“道士不是薛家的,但是薛家的人有些奇怪……”
第219章 到底誰得罪了薛家
唐竹筠把遇到少年的事情說了,又繼續道:“……后來侍衛去查了,說那少年姓薛名烈,是剛進京的薛山亭老將軍的孫子,在薛家排行第四,人稱銀槍小霸王薛四郎。”
看那少年的脾氣,確實是個極為暴烈的,倒是人如其名。
“我回來左思右想,唐家和薛家八竿子打不著,倒是王爺……”唐竹筠狐疑地看著晉王,“也是行伍出身,會不會之前和薛家有什麼過節,然后殃及池魚?”
她真是一條可憐的小魚。
晉王:本王一直都知道,不用強調。
唐竹筠覺得雖然薛烈在強調她長相像他姑姑,但是未必就不是托詞。
她娘都去世多少年了,以薛烈的年紀根本不可能見過。
而且她娘是童養媳,很小就到了唐家,所以即使薛烈的父母,也肯定沒見過她娘長大以后的樣子。
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說薛烈亂攀親。
亂攀親的目的何在?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我得罪的人,都在京城。”晉王沒好氣地道,“我的手還伸不到遼東。”
薛家駐守遼東,多年之后也是在京城,后來薛山亭的父親因言獲罪,全家被發配遼東。
后來邊境戰亂,薛山亭這一支苦苦掙扎二十多年,終于憑借軍功重整門楣,現在又成為皇上的新寵。
晉王和薛家,并沒有任何來往。
唐竹筠:“會不會是您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晉王氣結:“怎麼就非是本王得罪的人?”
你爹難道得罪的人還少嗎?
在得罪人這件事情上,他們翁婿倆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平分秋色,不分高下。
唐竹筠小聲嘀咕:“您是虱子多了不咬人……好了好了,既然不是您,那薛烈為什麼莫名其妙地發瘋呢?”
晉王也在想這件事情。
他比唐竹筠對朝廷局勢看得更透,所以想得更多,一時之間沉默了。
秀兒覺得他是心虛了,不動聲色地拉著唐竹筠和他隔開距離。
——離王爺近,就沒點好事!
一會兒唐明藩和凜凜都回來了,唐竹筠又讓秀兒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學話這件事情上,她服秀兒。
秀兒繪聲繪色地把當時的情況重現。
眾人圍桌敘話,唐明藩表示,他和薛家,也從無往來。
晉王道:“岳父大人,我剛才仔細回想了一下,薛山亭對您,態度并不好。”
唐明藩蹙眉道:“我和他并沒有說上話,從前也沒有什麼舊怨,如何能得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