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死他了!
然后晚上任盈盈趴在燭火下給唐竹筠寫信。
糖寶,你知道嗎?公狗也有小mimi!而且數量還不一樣,好難發現哦!
糖寶,我是一個繼承了月亮的女人。
你以為我是嫦娥嗎?
不,我想說,我這里到處都是大坑!
偏偏她一邊寫還一邊念,在床上養傷的渠念恨得咬牙切齒也沒辦法。
他想,她不是妖精嗎?
白日的狗血怎麼沒讓她現形?
任盈盈:糖寶,我已經做好隨時戰略性撤退的準備,到時候帶著狗肉投奔你!
糖寶啊,我現在對愛情已經不抱希望了。
你說你怎麼對晉王下手的?
我怎麼一想到和渠念在一起,就覺得像個草履蟲在一起呢?
她們受過高等教育啊!
這個時代的男人,任盈盈覺得就是單細胞的低級生物,腦子里大概就只有三妻四妾這些糟粕。
渠念:什麼是草履蟲?
任盈盈繼續碎碎念:我發現我最近心想事成。我想著毀滅吧,那香爐就炸了。
渠念:“……”
任盈盈:哎,我還得和人斗智斗勇去,不寫了。不用擔心,斗戰剩佛,無所不能!
然而她剛放下筆站起身來,忽然又想起什麼,回來補充了幾句。
“宮里我不熟啊,前幾日進宮給代掌鳳印的德妃娘娘請安,好像覺得有人在偷窺我。糖寶你宮里有人的話,幫我問問,我狗命要緊。”
渠念:難得她還知道,我的命要緊。
不,并不是。
她疼的只是她的狗。
在她心中,這條狗的命,遠勝過她男人。
唐竹筠剛到邊城就收到了這封信。
她先是被任盈盈笑得肚子疼——果然哪里有任盈盈,哪里就有歡笑,尤其那個草履蟲的比喻,笑死她了。
然后當她目光落到最后一句話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一寸寸褪去。
德妃,代掌鳳印?
德妃憑什麼又代掌鳳印了?
難道當初不是她招攬蕭嫵,而是皇上把蕭嫵安置在她那里?
唐竹筠之前一直以為,是德妃“引狼入室”,現在好像,還有別的可能?
沒想到,皇后和蕭嫵都死了,笑到最后的,是德妃。
德妃出身孟國公府,是孟語瀾的姑姑,母家衰落,沒有什麼助力……她又年老色衰,到底憑什麼爬上去了?
若是論資歷,還有皇貴妃和賢妃排在她前面呢!
還有,任盈盈雖然沙雕,但是不是真的傻。
她既然說有人暗中偷窺她,肯定不是信口開河?
那又是誰?是誰的人?
唐竹筠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
“娘娘,”秀兒掀開簾子進來,拍了拍身上的斗篷道,“這里風沙真大,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還挺繁華的。”
唐竹筠放下信,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道:“你可仔細點,別讓人沖撞了你。”
“沒事。”秀兒道,“咱們隔壁有家羊肉湯餅,聞著可香了,您想不想嘗嘗?”
唐竹筠和她一拍即合,站起身來道:“走。”
過了孕吐期,兩人都變成了大胃王,要互相提醒才能控制一些。
“嫣然,你去不去?”嫣然的住處還沒收拾好,所以暫時住在唐竹筠院子里。
嫣然打了個哈欠道:“不去了,我想睡覺。母妃回來給我帶點好吃的就行。”
秀兒快言快語:“昨晚偷雞去了?”
“你怎麼知道?”
秀兒:“……真偷雞?”
“真的啊,不過偷的是咱們自家的雞,我練手呢!”
旁邊的姜兒,怯怯地看了唐竹筠一眼。
唐竹筠:“你這愛好挺特別的,得手了嗎?”
“得手了,讓廚房熬著雞湯呢!母妃回來嘗嘗。”
唐竹筠:孝死你娘了。
偷你娘的東西,反過來孝順,謝謝你了。
羊肉湯餅店生意興隆,有三層小樓,趕上吃飯的時候,都是滿滿的人。
因為并沒有雅間,所以只用屏風在三樓靠窗的位置幫唐竹筠和秀兒隔開。
熬得奶白的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里,飄著香噴噴的羊肉羊雜,撒上香菜,聞著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動。
主仆倆吃得頭都不抬。
“這羊肉好吃,有點像當初王爺讓人千里送回京城的那只了。”秀兒鼓著腮幫子道。
“嗯,我也覺得很像。秀兒,你有沒有覺得,來西北之后,風土人情很讓人舒服?”
“這里民風粗獷彪悍,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秀兒道,“好相處,確實舒服。”
比如她出去打聽個路,人家都能直接把她送過去,別提多熱情了。
“不過,”秀兒話鋒一轉,“您也輕松不了。能和王爺打交道的,那都是人精。”
唐竹筠:“我懶得和官眷打交道,我盤算著開立醫學院的事情。”
她想好了,只招收女孩子。
世界對她們苛責,她盡自己所能對她們好一些。
綿薄之力,亦是心意。
“您不和別人打交道,狂蜂浪蝶就不會撲上來了?”秀兒撇撇嘴,又給自己添了半碗湯,捧著碗慢慢吸著。
“誰有能力誰就上。”唐竹筠道。
她不怕。
在自己男人身上,難道還找不到獨孤求敗的坦然嗎?
“您吃飽了嗎?”秀兒忽然問。
唐竹筠被她問得有些懵:“吃飽了,要結賬走了?你尿急?”
秀兒:“沒,怕說了您吃不下飯。既然您吃完了,那我要給您添堵了。”
唐竹筠:“……你都解決不了?我全權授權給你!”
“娘娘,我行,您自己也得爭氣啊!您知道蕭家落敗之后,皇上在邊城設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