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渠婳卻生氣,拿狗做筏子,一腳把它踢開。
任盈盈一看,臥槽,你敢動我的狗!
她毫不猶豫地上前,伸出雙手把渠婳推了個趔趄。
渠婳毫不防備,退后了好幾步才被眾人扶住。
任盈盈心疼地抱起渠念,摸著他的背后道:“狗肉,狗肉你沒事吧。”
渠念表示,他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他怎麼就忘了,渠婳從來都那麼兇殘。
他變了,但是渠婳沒變。
他竟然送上去給她踢了一腳。
是他腦抽了。
渠婳從小嬌生慣養,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
雖然她在外面茶,但是在自己府里,那是橫行霸道。
“你竟然敢推我!”她姣好的面容瞬時因為憤怒而扭曲。
任盈盈不甘示弱:“你敢踢我狗,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是郡主,自己還是世子妃呢!
算起來,自己是她嫂子。
嫂子教訓小姑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長嫂如母,”任盈盈冷笑,“我還教訓不得你嗎?”
“長嫂?你也配!”
“我配不配,回去問你爹娘,再去問問白紙黑字的圣旨!”
任盈盈可不是什麼好脾氣。
敢跟她耍橫,那她就橫到底。
渠婳死死咬住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你帶著眾人在這里尋歡作樂!”
任盈盈笑了:“你知道又如何?我也給過你臺階了。”
不要就算了。
她想著,自己這般是沒照顧到渠念家人的情緒,所以就來個投水“殉情”,大家稀里糊涂就過去了。
就算過不去,行,她也可以再讓一步。
被渠婳說幾句也就算了。
但是沒想到,渠婳上來就踢她狗肉?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你,大哥生死未卜,你們就日日笙歌?”
任盈盈:“我們之所以站在這里,為什麼,郡主不知道嗎?”
渠婳:“你在說什麼!”
任盈盈冷笑:“我們都是大好年紀的姑娘,除了身份不如郡主外,原本也有幸福的將來。但是現在呢?”
“難道郡主不知道,沖喜意味著什麼嗎?”
“你也知道世子生死未卜,那世子死了,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是一輩子的寡婦!我們一輩子都被鎖死在這院子里,穿不得新衣,不能歡笑……”
“所以我們趁著世子沒死,逍遙快活,郡主意見很大?”
“既然郡主如此理直氣壯,那請郡主做個榜樣,給人沖喜去呀!”
“給你個臺階,你差不多就得了。”任盈盈眼中冷意凜然,“害人者,還在這里大呼小叫。誰都不用怕她,她是郡主,我卻是世子妃!走,我們回去!”
就算要倒霉,也是等王妃回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臉今日就打了!
先討回來一點,日后被欺負也有個心里安慰。
說完,任盈盈抱著渠念,帶著小妾丫鬟們,揚長而去。
渠婳氣得渾身發抖。
她還沒受過這樣的搶白呢!
渠念心情很復雜。
挨了一腳,自然不舒服;但是渠婳也是為真正的他鳴不平……
然而任盈盈的那些話,卻也振聾發聵。
連帶她在內的五個女子,確實都各有千秋,花樣年華,卻被硬生生地塞進了王府守活寡。
日后還很可能,真的守寡。
對她們來說,命運也何其不公。
之前他只看著任盈盈帶著眾人胡鬧,天天胡吃海喝,尋歡作樂,卻沒有想到,這可能真的是她們人生之中,最后的歡樂了。
死囚上行刑臺,還得給一頓好吃的。
想到這里,他對任盈盈的怨念,瞬時少了很多。
任毒婦,也挺慘的……
之前她們一群女人在一起,說過去的事情,都輕描淡寫,不欲多提。
想想也是,但凡受寵,有人關愛,誰能把她們送進來?
任盈盈也不知道渠念想了這麼多。
她回去換了衣裳,拿著大棉巾給渠念擦拭,又要幫它檢查。
渠念夾腿。
任盈盈:“哈哈哈,你夾腿做什麼!你怎麼變成公狗后越來越害羞了,真是的。”
花茶笑道:“世子妃,您別逗狗肉了,狗肉容易害羞。”
渠念:總算還有個好的。
任盈盈道:“我這不是擔心它嗎?渠婳真不是只好鳥。”
津津有些擔心地道:“姐姐,要是郡主來報復怎麼辦?”
任盈盈故意逗她:“來報復啊……那就麻煩了,你說怎麼辦?”
津津都快哭了:“我給郡主做好吃的行嗎?”
她祖父是御廚,津津貪吃也會做菜。
鴛鴦道:“我把我珍藏的雙面繡送給郡主可好?”
她是個繡女,她口中的雙面繡,是她的曾祖母留下的,彌足珍貴。
任盈盈啐了一口:“她也配!留著,咱們自己留著。我逗津津的,我是世子妃,我怕她啊!”
錦瑟:“動粗的話,我還能抵擋一二。”
她是幾人之中身上唯一有功夫的。
她的名字,正和她的功夫有關。
渠念:他怎麼不知道,錦瑟會功夫?什麼時候說過?
“行了。”任盈盈道,“有什麼好怕的,萬事還有我在呢!我不行,還有晉王妃在。實在不行,我帶著你們,咱們一起去給晉王做小妾去。”
渠念差點把自己摔死。
什麼?去給晉王做小妾?
這福氣,晉王能享受得了嗎?
任盈盈:“就是換個地方快活。”
渠念:晉王妃認識你這個姐妹,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霉。
“來來來,關門,說正事!”任盈盈顯然沒有把渠婳放在心中。
鴛鴦去關了門,渠念豎起了耳朵。
任毒婦,又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