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鎮海回來,陶馬就和他求,想要曼娘。
吳鎮海:“……”
算了算了,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要是失了陶馬,他那些寶馬不能被好好照顧,損失太慘重了。
就這樣,曼娘嫁給陶馬。
但是很多人見到吳鎮海把曼娘帶走,于是傳出來的話便有些難聽。
大抵都是吳鎮海玩膩了,隨手把女人賞給了手下云云……
對這種事情,吳鎮海懶得去辯解。
說他睡了就說,反正睡個把女人,他也不是睡不起。
去和地位遠低于他的人解釋,那純屬浪費唇舌。
對女人,吳鎮海向來沒有什麼執念,睡誰不是睡?就是新鮮罷了。
直到他遇到了周絮……
嚴格說來,他是陶馬夫婦的恩人,所以見他來,陶馬是真的激動。
置辦來的酒席擺在炕上,陶馬在吳鎮海的要求下,和他相對而坐,只覺得戰戰兢兢不敢動彈,更不敢開口說話。
曼娘知道自家男人什麼樣子,站在炕邊斟酒布菜,順便幫陶馬說幾句話。
——該爭取的時候,一定得爭取。
男人太老實,她就得推一把。
吳鎮海問了問兩人的兒子,又從腰間解了塊玉佩遞給曼娘:“給大小子的。”
陶馬誠惶誠恐,曼娘卻落落大方地收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進門就送禮,接下來肯定就是要說難處了。
果然,吳鎮海道:“我和周家八姑娘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你們肯定也聽說過了。”
陶馬有幾分尷尬,道:“也沒聽太多……”
吳鎮海道:“說不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心里現在都想著,隨她去了算了。”
陶馬被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大人,不行,那可萬萬不行……”
曼娘默默地給吳鎮海斟了一杯酒。
吳鎮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讓他釋放了些許,隨后又是空蕩蕩的心酸。
“你們兩個好好過,”吳鎮海道,“我這輩子沒做過幾件好事,讓你們兩個在一處,算是一件。”
“那是,那是,大人的恩情,小的夫婦沒齒難忘。”陶馬忙道。
“不用說那些,”吳鎮海道,“我若是死了,能把我和周八姑娘葬一起,有時候給我燒點紙錢,照看照看吳愚,就算報答我了。”
曼娘一驚,猛地抬頭看向吳鎮海。
吳鎮海對著她笑了笑。
曼娘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更甚。
但是男人說話,她不敢隨便插嘴。
陶馬是個遲鈍的,憨笑道:“大人您肯定長命百歲。”
“或許吧,我也就隨口一提。”吳鎮海道,“現在心里煩,沒個去處,就過來喝個酒。來,陶馬,咱們喝一杯。”
曼娘站在旁邊給兩人斟酒。
酒過三巡,吳鎮海環顧房間四周,道:“你也是個老實的,跟了我這許多年,連點家底也沒攢下來……”
屋里雖然整潔,卻又簡單。
陶馬酒量不行,已經醉了,伸出兩根手指頭“嘿嘿”笑道:“大人,這話您可說錯了,小的現在家底有這麼多……”
曼娘急得直瞪他,可他早就醉眼朦朧,沒有看見。
“二十兩銀子?”吳鎮海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止。二百兩,有二百兩了!”陶馬眉飛色舞。
曼娘無奈道:“大人見諒,他喝多了。”
“你倒是會過日子,攢得不錯。”吳鎮海道,“不過雖然眼下就一個兒子,以后肯定還得生好幾個,這點錢就不夠了。”
曼娘擔心他拿銀子誘惑陶馬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便道:“大人眼里自然不算什麼,但是我們小戶人家,省著些用,也夠了。”
吳鎮海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她:“收著吧,算是我隨禮。”
陶馬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曼娘不敢接。
“你是個聰明的,我的要求已經說完了,就那麼多。”吳鎮海淡淡道,“不難,只是不知道托付給誰。你男人是個認死理的,靠得住,以后好好過。”
說完,他放下筷子要下炕。
曼娘蹲在地上幫他穿上靴子,忽然道:“大人又是何苦?人死不能復生,您就是跟著去了,就能找到她嗎?”
吳鎮海喝了些酒,聽不得這樣的話,勃然色變,拂袖而去。
曼娘看著桌上的銀票,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把人逼得自焚又如此,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把銀票悄悄收了起來。
吳鎮海回家,抱著周絮的墓碑又大哭一場。
第二天,他讓人把吳紹帶上來。
吳嬋娟聽說弟弟出事,偷偷回了趟娘家,讓人給吳紹治傷。
吳鎮海揣著明白裝糊涂,只眼不見心不煩。
父子再見,依然像仇人一般。
吳紹一句都沒問弟弟,也一句都沒有道歉。
吳鎮海也懶得和他再說什麼,道:“我讓人送你去遼東投軍。你若是真有那志氣,就自己掙個功名回來娶周馥。周馥喜歡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一文不名的廢物,周馥根本就不會看。
吳紹惶恐道:“不,我不去!我又沒有功夫,我會被殺死的!”
吳鎮海冷冷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從今以后,便是你光宗耀祖,我也不沾你絲毫光;便是你死在街頭,我也不會替你收尸。”
“你我父子,徹底恩斷義絕。”
第610章 明珠的新戀情
吳鎮海當機立斷,讓人把吳紹送走。
吳嬋娟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幾日后。
她回來痛哭流涕,請吳鎮海把弟弟接回來。
吳鎮海淡淡道:“你要嫁的人,我不讓你嫁,你非嫁不可;嫁人時,我給你十里紅妝;你受了氣,我打上門去,反而被你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