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沒有走遠,還在那附近藏著,等他們走遠之后她才離開的。
只可惜,追上的時候都已經回到了城里。
明珠在人群中疾呼,于是就順利回府了。
吳鎮海知道事已至此,再生氣也無濟于事;而且用人之際,也不能體罰他們四個,便擺擺手讓他們下去,自己扶著樹思索半天。
屋里,明珠也正在和眾人說她的經歷。
“……我感覺他們無意傷害我,甚至很注意保持距離,加上我懷疑吳鎮海把我打暈,所以就猜他們是吳鎮海派來的人。”
任盈盈采訪她:“你有沒有擔心,他把你抓回去強迫你?”
“難道他不是嗎?”明珠道。
任盈盈突然覺得吳鎮海有點可憐。
看看,他在明珠心里都是什麼形象。
唐竹筠道:“不說那些,秀兒,你把當下的這些情況說給明珠聽聽。”
任盈盈站起身來道:“行了,我就不聽了,我出去一趟。”
唐竹筠隱約覺得她又想搞事情,便出聲問道:“你要去哪里?別離府,實在要出去,一定多帶侍衛。”
第663章 你放心地死吧
任盈盈擺手:“放心吧,我不出門,我就在府里轉轉。”
她得去找狗男人!
既然明珠回來了,她現在就想著保命。
她還沒活夠呢,不能死在北夷鐵蹄下。
她抓了幾個下人來問,很快就知道,渠念竟然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這都快兵臨城下了,這人難道一點兒都不緊迫,不需要調兵遣將嗎?
晉王到底為什麼相信這樣的水貨啊!
渠念除了男色,簡直一無是處好不好。
任盈盈一邊吐槽一邊去找渠念。
渠念正在院子里負手而立,仰頭看天。
任盈盈抬頭看看,萬里無云,什麼沒有。
裝什麼?
不過想到有求于人,雖然很不相信,但是她還是態度不錯的。
“那個什麼,晉王臨走之前,說了萬一北夷打來,該怎麼辦嗎?”
渠念道:“沒說。他又不是神,什麼都能預測到。”
竟然沒提?感覺要完蛋。
看著任盈盈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期待變成失望,渠念心中冷哼一聲。
關鍵時候,是不是還得看我?
“那,你有辦法嗎?”任盈盈心里想的卻是,萬一呢?
死馬當活馬醫吧。
“當然有。”
渠念如此自信滿滿,讓任盈盈心里升騰起一點點的希望。
她為自己的腹誹有一絲絲的愧疚,態度更好了些:“嘿嘿,那你說來聽聽?”
渠念眼神未動:“我來的時候帶著我的虎豹營。”
任盈盈:“臥槽!還有這樣的大殺招!你快說來聽聽!”
渠念清了清嗓子:“有點渴了。”
任盈盈:“……”
行。
他狂任他狂,用完再算賬。
她忍氣吞聲地走到石桌前,拿起茶壺茶杯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渠念一臉傲嬌:“舉案齊眉可學過?”
任盈盈咬牙切齒地道:“得寸進尺你可會寫?”
渠念伸手接過茶,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意。
——也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否則這杯茶估計就潑過來。
他抿了一口茶,握著茶杯看向任盈盈:“你聽說過我的虎豹營嗎?”
任盈盈:“沒聽過,你給我介紹介紹。你先說,有多少人吧。”
渠念:“九百。”
任盈盈:“什麼!!!”
她瞬時瞪大眼睛,九百個人,逗她玩?
不對,肯定不是。
“九百萬?”她問。
渠念:“天下擁兵,也不過百萬而已。”
“所以,你就是九百個人?”
“就是九百個人。”
任盈盈從他手里搶過茶杯,放到桌上,氣鼓鼓地看著他。
還喝什麼茶啊!
渠念慢條斯理地道:“當年我帶著虎豹營五百軍士,突擊了南越兩萬大軍,大勝而歸,只折損了不到一百人。”
“死了那麼多?”
渠念:“……”
難道她的關注點,不是他以少勝多的豐功偉業嗎?
任盈盈后知后覺:“那確實有點厲害。”
按照比例算,現在北夷多來一萬人,那渠念多派二百五,成了!
“但是北夷不一樣,他們兵力更強悍。”渠念又道。
“那你就不行了?”
渠念瞪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不行了?再怎麼樣,九百虎豹營,撕出一道口子,護送你們離開還是做得到的。”
他的虎豹營,個個都是以一抵幾十的精兵良將。
任盈盈:“那得死多少人啊!”
她是個小白,她對死亡十分敬畏。
戰爭的傷亡,在史書上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難背的數字;但是放到她面前的,那是活生生的人。
想到幾百個人要因為保護她們而死,她心里就覺得很震驚和痛心。
浴血奮戰,不是個形容詞。
看著她眼中難得露出的正經和震驚,渠念腦子一轉,計上心來。
“或許九百個人,都陣亡。”
任盈盈眼睛瞪得更大了。
渠念添了一把柴火:“包括我。”
感覺這追妻路,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渠念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故意受個傷試試,說不定有傷情催化,兩個人的感情一日千里。
這時候,狗肉在門外對著飛來啄食的麻雀汪汪兩聲,也讓渠念理智回爐。
不行,他不能受傷!
鬼知道他受傷之后,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真是做夠了狗。
尤其想到,狗肉它一點兒都不檢點,它還和母狗不可描述,渠念覺得堅決不能再回去了。
不過嚇唬嚇唬任盈盈,還是可以的。
讓她知道,他是一個爺們,一個為了保護女人可以不惜一切的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