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雖然不說,但是心里也很焦急。
任盈盈更沉不住氣,去問渠念怎麼辦。
渠念手里把玩著玉獅子鎮紙,裝逼道:“小場面而已,見多了就好了。”
任盈盈:“……你打算怎麼辦?”
她覺得就像在一場大型的游戲對戰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條唰唰地掉,卻無能為力。
“等。”
“等著天下刀子,戳死北夷人?”
渠念:“……我看你這嘴刀子就挺厲害。或者你放那個錦瑟站在城樓上彈一曲退敵?”
任盈盈聽出他是打趣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渠念也知道適可而止,淡淡道:“再等等,耐得住性子才能吃到肉。”
“什麼意思?”
“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渠念瞇起眼睛,狡黠地像一只狐貍。
他就喜歡逗弄她。
萬萬沒想到的是,任盈盈絲毫都沒有猶豫,抱起他的腦袋,對著嘴一口親了下去……
渠念睜著眼睛看著她驀然逼近的臉,整個人都呆了。
任盈盈卻已經完成任務,推開他,抬起袖子抹了抹嘴唇:“你早說啊!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簡直毫無挑戰性。
得逞的渠念,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女人,她竟然……這麼不認真。
“快說!”任盈盈催促道,又用手指抹了抹嘴唇。
渠念道:“北夷分出三萬大軍來攻城,然后夏國還牽制了三萬兵力,你說還剩多少人?”
崔小球也正在這般說,開解嫣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崔小球道,“世子在拖延時間,等著王爺勝利之后回援,內外夾擊。”
“真的?”嫣然眼神迫切。
“嗯,八九不離十。”崔小球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猜這件事情,之前王爺和世子就有預期了。”
“那太好了,”嫣然興奮,“我去告訴我母妃和……三寶。”
崔小球:“……告訴三寶做什麼?”
“三寶一直擔心他們家的牛羊被北夷的人搶去,我去告訴他不用擔心了。”
崔小球:“……”
正如崔小球所猜測的那般,晉王和渠念之前確實是這樣猜測的。
但是百密一疏,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邊城被周家稱王稱霸了十年,即使周家被拔起,也有些東西遺留了下來。
第665章 包子鋪驚變
比如說,密道這種不該存在的東西。
時間進入了臘月,因為戰事的原因,城中人人自危,并沒有什麼過年的氣氛。
臘月初八,滴水成冰的清晨。
晨光微熹,唐竹筠和任盈盈忙了一夜,從傷兵營里出來,一起往府里走。
——能抬轎子的,都去抬傷員了,所以沒有轎子可坐。
不過好在傷兵營距離王府就隔了幾條街,走路也就半炷香的功夫。
“糖寶,你說那小伙子,以后不會受到影響吧。”任盈盈問。
她說的是在城樓上被射穿肺葉引起大出血,被唐竹筠搶救了一夜的士兵。
唐竹筠道:“傷勢太重,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治病救人何嘗不是這樣的道理?
任盈盈嘆了口氣:“真是可憐,他長得挺帥的。”
唐竹筠:“……”
她累得現在話都不想說了。
走了不遠,忽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唐竹筠回頭看向侍衛。
侍衛忙解釋道:“應該是世子帶兵準備迎戰北夷了。”
唐竹筠點點頭。
她昨日已經激動過了。
——晉王率兵殺了個回馬槍,現在應該已經和北夷的軍隊短兵相接了。
渠念現在應該是集結將士去配合他,內外夾擊。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將徹底改變戰局。
任盈盈道:“在哪里?我看看。”
狗男人是不是威風凜凜的?
她是制服控,想看看渠念身披銀甲的樣子。
“來了。”
唐竹筠拉著她退避到了路邊,兩人一起看著列隊整齊,摩拳擦掌的將士們。
渠念高坐寶馬之上,神情冷峻,腰背挺直,銀甲在陽光下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原來,他也是這樣的世子。
任盈盈看得有點呆了。
人靠衣裳馬靠鞍,披上銀甲,狗男人也像真男人了。
狗肉對著渠念大聲吠叫。
冤家路窄,為什麼總能遇到這個搶它身體的男人!
渠念似乎看到了任盈盈,往這里多看了幾眼,然而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很快驅馬從她們面前經過。
狗肉想了想,跟著渠念跑了。
它得跟著去看看,別讓這男人受傷。
任盈盈跺腳喊狗肉,后者卻一去不回。
她忍不住喃喃地道:“昨日我對他愛答不理,今日看起來就高攀不起了。”
最關鍵的是,把她兒子也搶走了,氣人不氣人!
唐竹筠:“……”
她還沒想好說什麼,就聽任盈盈道:“不過也沒關系,脫了衣裳就好了。”
唐竹筠:“你正經點。”
任盈盈不服氣地道:“又不是只有我想睡他,他想睡我很久了好不好!”
唐竹筠面無表情地道:“那恭喜你們,一拍即合。”
任盈盈:“拍不拍,合不合的,以后再說。”
男人還得搞事業啊!
她現在看狗男人,明顯順眼多了。
唐竹筠卻在想晉王,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他現在,應該就在城外吧。
她上半夜小憩的時候做了個噩夢,夢見晉王被關在城外,身后是看不到盡頭的追兵。
可是渠念不開城門,她心急如焚,然后就急醒了。
“包子,剛出鍋的包子嘍!”
叫賣早餐的聲音打斷了唐竹筠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