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道:“我倒是沒忘,但是她和你,還有書信往來?”
“有。”晉王道,“她這兩年,已經和郭家那小子過得不錯。”
唐竹筠有些意外。
其實就算是雙胞胎姐妹,也總有差別。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枕邊人能毫無察覺嗎?
要麼姓郭的傻,要麼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得了便宜不賣乖。
喬嬌雖然有些清高,但是比起不知天高地厚的喬俏,不知道好到了哪里。
“能幫上忙就好。”唐竹筠道。
別的她也不問。
各人都有各人的際遇。
“你千萬別沖動行事,想要豁出性命的時候,想想我和幾個孩子。”
他們這個年紀,已經是死都死不起。
“放心,我最舍不得的,是你。”
站在門口偷聽的嫣然,扁了扁嘴。
父王真是肉麻。
“還不進來?”晉王笑著道。
嫣然:父王知道她在,還那樣,哼!
唐竹筠倒是有些赧然,見嫣然推門而入,別過臉去擦擦眼角的水光,起身笑道:“過來。”
嫣然悶聲道:“母妃,無忌要找你,哭著呢,您快去看看吧。”
唐竹筠道:“奶娘沒哄好嗎?”
“沒有,您快去,我幫您照顧父王。”
“哦。”唐竹筠明白了,“要和父王說悄悄話是不是?好,我走。”
別耽誤小情人。
晉王著急走,在府里應該沒有多長時間了。
一會兒她打算把幾個孩子也抱過來看看。
唐竹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秀兒迎了上來,道:“娘娘,那個勒爾泰,到底什麼來路?我怎麼看著他眉骨,更像中原人啊!”
急死吃瓜人。
唐竹筠笑道:“你連人都見到了?”
“見到了。”秀兒道,“他離開的時候,我正好和明珠一起過去,打了個照面。”
唐竹筠簡單地把他身世說了。
秀兒嘀咕道:“有些人就是死了,也不想消停。”
唐竹筠開玩笑道:“那樣的魅力,誰不羨慕?”
“我就不羨慕。”秀兒道,“再有魅力,還能嫁好幾個男人?最后還不是跟著一個?沒意思。”
什麼皇帝太子,加起來都不如一個宋景陽。
唐竹筠掩唇而笑,同時盤算著給晉王得帶些什麼藥和食物。
秀兒看看外面,見沒有人才小聲道:“娘娘,那個勒爾泰,有點不對勁。”
唐竹筠笑道:“怎麼不對勁了?”
盈盈和秀兒,是不是對過口風了?一個兩個都覺得勒爾泰有問題。
秀兒道:“他看到明珠都沒有多看兩眼。這不對。”
這不符合男人的本性啊。
唐竹筠正無語間,就聽她腦洞大開地道:“娘娘,您說他會不會,是女扮男裝?”
怎麼能有男人不被明珠的容顏駐留呢?
唐竹筠無語。
“要照你這麼說,我看他根本不算人。女人難道就不多看明珠幾眼了?”
“娘娘您說得有道理啊!”
唐竹筠笑罵道:“你少打岔。你管他是男人女人,是人是妖,只要能幫我們就行。”
秀兒摸著下巴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
什麼能抵擋美人的吸引力?
另有所愛。
這件事情本來也不相干,但是唐竹筠卻因此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當初嫣然和崔小球出去,遇到那個示警的女人呢?
勒爾泰既然知道自己身份,那就不會隨意成親。
那個女人,應該不是他妻子。
她示警被察覺,現在恐怕已經被滅口了吧。
唐竹筠揉了揉太陽穴。
這些事情,果然不能細想,太心塞了。
唐竹筠道:“秀兒,你幫我想想,都得給王爺收拾什麼東西。
我得去找盈盈。”
她得去問問任盈盈,是否愿意跟著渠念去攻打北夷。
答案其實她已經知道,也贊成,卻怕任盈盈因為她的緣故而勉強自己。
“他去攻打北夷?”任盈盈聽唐竹筠說完,瞪大眼睛。
“嗯。”
“那不行啊!他不靠譜。”任盈盈門縫里看渠念,把他看扁了。
唐竹筠道:“王爺既然說他行,應該沒問題。你就放心地在王府住下,渠念要是讓你跟著他去,你就說別去。他已經答應了王爺,不會因為你不去就反悔。”
渠念在任盈盈面前諸多不靠譜,被她帶得在沙雕路上一去不復返。
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還是矜貴高傲的世子,有自己的原則和驕傲。
任盈盈眼睛滴溜溜地轉:“真的就是他了?沒旁人了?”
“沒了。”
“那……也行吧。”
唐竹筠道:“你就安心在王府待著。”
“我不,我要跟他去。”
唐竹筠大感意外:“他打仗,你跟著去干什麼?那可不是能胡鬧的。”
任盈盈理直氣壯地道:“過把癮就死!我穿越一場,不參與個打仗,完整嗎?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唐竹筠:“……盈盈,別鬧。”
“沒鬧,就這麼說定了。”任盈盈往外推他,“晉王不是得偷偷摸摸地走嗎?你陪著他去。”
“不是,盈盈,你得考慮清楚。”
“我考慮清楚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棒槌我也敲著走!”
“那是嫁個板凳拖著走。”
“他就是個棒槌!”
唐竹筠:“……”
任盈盈卻打定了主意。
真正的原因她沒說。
——她不放心渠念。
萬一渠念對王府生出歹意,害了糖寶怎麼辦?
她得跟著去監軍。
第678章 自我攻略的渠念
“棒槌”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能讓任盈盈和他一路同行。
要從身份上說,他絕對有這個立場。
出嫁從夫,他就是天。
但是任盈盈是個混不吝的,根本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