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來,上弓箭。”
姜若冷笑一聲:“表演才藝?來,她不會,我幫她表演。”
渠婳震驚了一下:“怎麼,你還真有才藝?”
說好的一起混吃等死,你卻偷偷學了藝?
“還行吧,小時候任性非要學,沒人管得住我。”
嫣然驚訝,還有這種時候?
姜若簡直比她還學渣好不好。
非要學,家里又不讓,難道她和渠婳一樣?
等到丫鬟呈上樂器的時候,眾人就明白了,為什麼姜若說,“任性非要學”。
因為她學的,是嗩吶。
姜若拿起嗩吶,旁若無人,氣勢十足地吹了起來。
這一曲嗩吶,高亢嘹亮,裂石流云……震耳欲聾,而且姜若就在挑釁那女子耳邊吹。
女子還不敢掩耳,否則就是對縣主不敬。
一曲吹完,女子覺得自己耳朵都聾了。
姜若:“滿意嗎?”
女子哭著落荒而逃。
姜若哼了一聲,把嗩吶交給旁邊的丫鬟,一臉驕傲地道:“誰還想讓我表演才藝?”
眾人:不敢不敢。
您這才藝,要聾。
嫣然晃晃手中的金弓:“那哪位出來配合我一下,我表演一個?”
眾人:不敢不敢。
您的才藝,要命。
渠婳:“還有誰要來?”
她耐心耗盡,再有趕上的,直接掄巴掌,這個最好用。
眾人噤聲。
渠婳:一群辣雞,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小湯圓坐在旁邊,從飯兜兜里掏出一個娘給帶的雞蛋,也不用往桌子上磕,一捏就捏碎了,樂滋滋地剝雞蛋。
這些人都不餓的嗎?
她餓,她得吃飯。
眾人:好兇殘,鳥獸散。
嫣然在京城橫著走,那邊唐竹筠也收到了晉王的信。
晉王描述了嫣然的神勇,充分表達了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驕傲。
唐竹筠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倍感欣慰驕傲的同時,也對嫣然的表達能力產生了懷疑。
秀兒把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自豪地道:“不愧是咱們嫣然,就是沒有親眼看到,太遺憾了。等將來,讓嫣然再露露臉。”
唐竹筠瞪了她一眼:“我還是寧愿再也沒有刺客。”
秀兒道:“刺客到底是誰啊,目標又是誰?這麼重要的事情,王爺也不寫清楚。”
真是耽誤人吃瓜。
唐竹筠:“……或許還沒查明,再等等看。”
她扶著肚子從床上站起來,秀兒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慢點。”
“沒事。”唐竹筠不以為意地道。
自從度過了那段吃什麼吐什麼的艱難時期之后,她現在好得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讓人種了數百畝的藥材,這幾日天氣炎熱,她擔心藥材出問題,想去看看。
秀兒扶著她道:“已經弄來了水車,您不用太擔心。咱們把話說在前面,您遠遠看一眼就行,但是就別近前了。您現在是雙身子,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知道了,管家婆。”唐竹筠笑道。
秀兒讓人準備了軟轎,比坐馬車上上下下的安全和舒服一些。
另外又準備了馬車,讓奶娘帶著三個孩子一起過去。
孩子是不能養得太精細的,去沾沾泥土很好。
尤其是無羨。
無羨對泥土,簡直是恐懼,那樣可不好。
種植藥材唐竹筠沒有占良田,而是用的山地,因為是剛開始,也是摸索著來,成本不能太高。
馬車在山下停下,秀兒張羅著幾個孩子下來。
無羨果然不肯腳著地,死死扒著奶娘,雙腳使勁往上蜷縮,就是不想踩地。
眾人都被他逗笑。
唐竹筠笑道:“算了,別為難他,抱著他走一走。我去看看——”
她查看了一番,見藥材都被照料得很好,不由松了口氣。
看起來,今年的嘗試應該很成功。
山地下面有個農莊,也是王府的私產。
秀兒擔心唐竹筠勞累,便開口道:“娘娘,咱們去莊子上吃頓飯,休息下,等天氣沒那麼熱的時候再回去吧。剛剛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去莊子里打了招呼,準備了吃食。”
瓜瓜:“吃,吃,吃。”
無忌:“瓜,吃什麼?”
瓜瓜:“肉,肉肉!”
無羨在奶娘懷里,旁若無人地數著手指,思考人生。
唐竹筠笑道:“那就讓人和明珠說一聲,免得她擔心。咱們吃完飯再回去。”
原本這只是尋常的一日,懷孕的唐竹筠出來透透氣,遛遛娃,順便在外面吃個飯。
但是后來發生的事情,卻證明這一日,十分不同尋常。
山莊建得很簡陋,只有一處三進的院子。
不過盛夏草木葳蕤,鳥語花香,加上打掃得很干凈,倒也讓人覺得溫馨舒適。
唐竹筠的到來,讓莊子里的管家劉大誠惶誠恐。
他在院子外給唐竹筠磕了頭,然后又用眼神央求秀兒出去說話。
秀兒心領神會,出去低聲問:“怎麼了?”
劉大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宋夫人,”他苦著臉低聲道,“老奴無能。王妃娘娘和您帶著三位小主子來一場,原本應該好好準備一桌席面,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秀兒不愛聽人這般說話,“有什麼說什麼,別拐彎抹角的,我還得回去伺候娘娘呢!”
三個猴子現在都圍著娘娘,她這和劉大說著話,還不錯眼地盯著那邊的動靜,唯恐有什麼亂子。
劉大道:“……早上您讓人來說,什麼野兔野雞野味,有什麼新鮮的都準備點……但是實在沒有,您看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