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大笑不止:“你們教壞小孩,還好意思打孩子。”
南星把她按到桌上,狠狠拍了幾下屁股才罷休,但是還是覺得臉熱。
她沒想到,嫣然竟然能去聽墻角。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毫無察覺。
難道是這幾年日子過得安逸,讓她放松了警惕?
還是說,嫣然現在身手厲害了?
嫣然表示,當然是她更厲害了。
她學東西可快了,進步一日千里。
別的不說,跟著渠婳學口技這事,才多久,她都學了很多精髓了。
比過去渠婳,但是這不是把南星弄得面紅耳赤嗎?
嫣然得意地笑。
南星攏了攏頭發,道:“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求求了,你們商量事情的時候,考慮一下腦子不靈光的人吧。
她真的嚇到快魂飛魄散,如果不是裴深攔著,先把她送到嫣然這里打聽情況,她現在已經在去邊城的路上了。
嫣然把知道的事情說了。
“所以,地動是真的,不過因為王妃娘娘聰明警覺,所以帶著全城人避過一劫?”
“嗯。”嫣然點頭,托腮靠在雕漆小幾上惆悵起來,“躲過一劫是真的,但是現在頭無片瓦也是真的。”
人活著,房子沒了,錢沒了,什麼都沒了。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錢!
南星道:“我就知道,有娘娘在,不會有事的。”
嫣然看著她盲目崇拜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才誰嚇得面無血色的?我要不提裴深,你現在臉色還恢復不了呢!”
“我謝謝你。”南星咬牙切齒地道。
“不用客氣,下次我還去。”
南星想要掐死她。
怪不得姜若和渠婳都愛和她玩,這孩子實在成了精。
“你懷了嗎?”嫣然盯著她肚子看。
南星:“懷個粑粑!”
嫣然哈哈大笑:“你被我母妃帶壞了。但是不著急,你看我母妃,現在不是一個接一個嗎?”
南星真的羨慕。
她想有個孩子了。
只可惜,一直沒有緣分。
不過眼下也不是說那些的時候,南星也開始幫忙想辦法籌錢。
“你可別說你回自己家刮地皮,”嫣然道,“那杯水車薪,我想過了,得從皇上那里下手。”
“嗯?你有主意了?”
“還沒有。”嫣然道,“但是圍繞著皇上,投其所好就不會有錯。”
提起皇上,南星就面色冷峻。
在她看來,一切苦難的根源,都是那色令智昏的皇上。
“當初他縱容蕭嫵,都說蕭嫵紅顏禍水,確實是他的鍋;但是現在,他依舊那樣多疑……”南星忍不住道。
聽她說話,嫣然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
她怎麼忘了蕭嫵呢?
“南星,我和你說件事情。”她神秘地道。
“什麼?”
“哦,也沒什麼。”
嫣然忽然反悔。
她要是說了,南星肯定會攔著她。
南星卻了解她,瞇起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又在打什麼主意?我可告訴你,別以為王爺和王妃娘娘不在這里,就沒人管得了你。我一樣收拾你!”
嫣然,是大家的孩子。
嫣然:“嘿嘿,其實我想說,你可以去尋一下生子秘方,不要閉門造車。”
南星立刻臉紅,想要讓她滾。
不,這是王府,自己滾!
南星站起身來道:“你別胡思亂想,天塌了還有大人頂著。我現在就去和裴深想辦法去!”
她還得找裴深算賬。
裴深知道王爺回來,那他知不知道王妃娘娘沒事?
也不告訴她,讓她哭了這麼久……
不過這樣一想,頓時覺得冤枉了裴深。
她極少哭,哭一次,裴深都能給她跪下。
他應該,也還不知道吧……
南星離開,嫣然腦子開始活絡起來。
其實她這個人吧,和別人不太一樣。
面子這種東西對她來說,一文不值;她就要里子。
現在要有個人,拿著大把銀票啪啪來打她的左臉,她能把右臉也伸出來讓人打。
什麼嗟來之食,她吃得香著呢!
所以她現在想到這個法子,或許有點上不了臺面,或許有點惡心人。
但是為了銀子,她可以。
嫣然眼珠子轉著,很快定了主意,大步走出去:“來人,備馬!”
姜兒忙跟上去:“姑娘,您這是要去哪里?”
“出去看個故人,不用跟著了。”
然后姜兒眼睜睜地看著她出去。
嫣然騎馬一路來到城外的庵堂中。
她來看榮嬤嬤了。
榮嬤嬤見到她,十分驚訝,躬身行禮道:“姑娘。”
現在的榮嬤嬤,早就脫去了錦衣,換上了粗布道衣。
如果不是還保留著頭發,現在已經和庵里尼姑一般無二。
她眼中的凌厲,也完全被平和所隱沒。
有一瞬間,嫣然心生不忍。
——她又何必,來打擾她呢?
但是有些事情,又不得不為之。
想到這里,嫣然伸手扶了她一把,開門見山地道:“嬤嬤,我父王和母妃遇到了難處,我來求你幫忙。”
榮嬤嬤一愣,眼中露出焦急之色。
王爺和王妃,怎麼了?
“姑娘這般說就折煞老奴了,但凡能用得上老奴,老奴便是粉身碎骨,也萬死不辭。”
還好,她態度這般。
這也是父王母妃當時留下的善果。
嫣然把事情始末說了,聽得榮嬤嬤淚水漣漣。
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王妃娘娘功德無量。”
“現在,我要進宮去找皇祖父給錢。”嫣然沒有繞圈子,“我父王母妃都不在,只有我在,只能這麼辦。嬤嬤,您給我什麼建議?怎麼才能讓我祖父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