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爾泰看著人模狗樣,非要強迫人家,就不能好好做個人嗎?
他都做了皇帝,還非得勉強鹿韭。
是不是有病!
“嗯,你能幫忙。”
渠念扶著任盈盈,兩人一起坐馬車往宮里趕去。
“現在,可以了嗎?”鹿韭的臉被包裹著,血跡從白色紗布中滲出來,露出來的嘴唇慘白如紙,對著面色鐵青卻不敢上前的勒爾泰,淡淡開口道。
勒爾泰喉結微動,看得出來是在極力克制情緒。
他想說狠話,但是并不敢,雙拳在袖中緊握,死死盯著鹿韭。
第753章 一招吃天下
“你是不是傻啊!”
任盈盈來了之后,渠念就把勒爾泰勸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和鹿韭兩個人。
鹿韭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盈盈姐,我想回中原。我不能留在這里,和他在一起。”鹿韭抱著任盈盈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別哭別哭,眼淚會泡到傷口。”任盈盈手忙腳亂地幫她擦淚,“你這個傻子,你劃自己干什麼,你扎他兩刀啊!”
要是她,大家都別活了。
死之前,也拉勒爾泰那狗東西墊背。
鹿韭哭得更傷心。
“快別哭了,我得給你看看傷。女孩子的臉多重要,你怎麼就那麼狠心?”
“我不這樣做,他不會放我走的。”
任盈盈給她重新處理了傷口,用了自己的藥。
這個過程顯然很疼,但是為了后期愈合,也不能用麻醉藥。
鹿韭忍得一身汗,床單都要抓破了。
“好了好了。”任盈盈拿起帕子給她擦汗,“你說你對自己下手,不悠著點嗎?你嚇唬嚇唬他就算了啊!”
這倆人,也算孽緣情深,相愛相殺。
其實任盈盈隱約覺得,這倆人好像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勒爾泰是北夷人,他們兩個應該還好好的。
她是不太理解這種種族之見的,但是或許對于有些人來說,這就是跨不過去的鴻溝。
之后勒爾泰就犯病了。
人家不愿意,那就好聚好散;他不,偏偏強留,還封個皇后,也是要命。
不過任盈盈聽渠念說,為了鹿韭,勒爾泰已經拒絕了好幾個大部落的聯姻。
“鹿韭,你說實話,你是不喜歡勒爾泰嗎?”
如果不喜歡,那沒話說,沒什麼比自由的意志更重要。
鹿韭沉默良久,低垂著視線,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變得根根分明,顫抖如蝶翼,讓人心疼。
“盈盈姐,我爹姓鹿,我娘姓蕭。”
她停頓在這里,任盈盈很是不解。
哦,姓蕭?!
在邊城,姓蕭?
那……
“蕭家當年有一對姐妹花很有名,一個是蕭妺,她其實不算蕭家人;還有一個是我娘。她們關系很好,從小一起習武,一起上陣殺敵……”
任盈盈震驚了。
“我娘心志不輸男兒,一心想要驅逐北夷。我娘喜歡過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后來死在了北夷人之手。”
“我娘發狠要為他報仇,卻意外得知,蕭家想要和北夷合作……”
“她一氣之下,離開了蕭家。”
“我爹是她的侍衛,一直追隨著她。后來意外有了我……我爹娘開了個鏢局……我娘一生恨北夷,絕對不會讓我跟著北夷人的……”
鹿韭哭得身體都在發抖。
任盈盈頓時有些明白。
不是不愛這個人,而是他的身份,是她家里的禁忌。
就算她母親已經不在,對于孝順的鹿韭來說,這也是不該跨越的界限。
哎,任盈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愚孝嗎?
確實也是,但是也令人心疼和感慨。
“其實我覺得,”任盈盈想了想后開口道,“你娘憎恨的,只是戰爭。如果兩國能化干戈為玉帛,她應該不會那麼反對的。”
何必呢?
都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
在外面站著的勒爾泰,眉毛已經凝冰。
竟然是這個緣由,怪不得不管他怎麼問,她都不肯說。
她不想被說服,她不是不喜歡他了,只是因為他的身份……
放棄嗎?
不可能的。
對男人來說,失去了事業,只能任由人拿捏。
那種日子,他不想再過。
渠念心里卻想著,真是麻煩。
要是任盈盈,肯定就不會這樣。
人都死了,還遺志呢!
迂腐,呆板,無趣……
看著身邊一臉傷痛的勒爾泰,渠念拍拍他肩膀:“想解決這個問題嗎?”
“你有辦法?”
“當然。對付女人,我比你強一百倍。”渠念滿臉驕傲。
勒爾泰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狗牌,沒有做聲。
渠念:“……”
我可去你@#¥%……要不是為了和談,我搭理你這個蠢貨?
“臉,世子妃給治。人心呢,我給你個主意。”
“你說。”
“只要你答應,每年賣給中原的駿馬,從三千變為五千,我就給你出這個主意。你看,我也不是白要,給你銀子的。你多賣幾匹馬,是不是更好?”
渠念一臉“老鐵,哥們夠意思”的樣子。
勒爾泰還是滿臉的不相信。
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
他軟硬兼施,可是鹿韭油鹽不進。
他不太相信這個靠著戴狗牌,才能換得一點點笑臉的人。
“你,說來聽聽。”勒爾泰開口道。
事到如今,鬧到這種程度,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雖然渠念令人不相信,但是鹿韭卻和任盈盈比較親近。
“她不接受的,無非就是她和你私相授受,違背了母親的遺志。但是倘若她留在這里,是堂堂正正的呢?”
“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