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當面說清楚。
“你叫他干什麼?”任盈盈別扭地道。
“這麼點事情,你都不敢面對?”唐竹筠道,“有什麼話不能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和晉王都已經老夫老妻,這倆人正在熱戀。
熱戀中的人,做出什麼矯情的事情,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理解了。
這倆人,還以為他們圓房了呢,結果還鬧出這麼一出來。
狗肉啊,你這爹,真太難找了。
渠念來的時候,竟然拽著個“女人”。
沒錯,生拉硬拽,動作粗魯,滿頭大汗。
那“女人”還在掙扎,被他一腳踹在了身后。
唐竹筠:???
渠念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傻乎乎地道:“盈盈,你找我?有話咱們回家再說,我先把這混蛋收拾一頓!”
“你,你干什麼呢!”任盈盈都被他弄得不會了。
“這是我堂弟,天天不學好,竟然跑到京城學唱戲。我嬸母都被氣病了,我這些天抓了他八百次,現在不和他說別的,直接綁了送回去。”
他追妻都很忙了,還來個添堵的,能不生氣?
原來,這竟然是個男的。
唐竹筠滿頭黑線。
是了,這里很多紈绔子弟,都有唱戲的愛好,而且喜歡反串。
前有蕭雱,后有這貨。
任盈盈忙對唐竹筠擠眉弄眼。
千萬別說出來啊。
她竟然在吃一個男人的醋,太丟臉了。
唐竹筠把兩人攆走。
一天天閑大發了!
第786章 壞小姑子
剛把這對冤家攆走,嫣然來了。
“你不是去給你哥和崔小球送飯了嗎?”唐竹筠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笑道。
今天是全民生氣日嗎?
怎麼一個個來了,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放下手中的畫冊——那是來自于秀兒的“大作”,給她畫無忌兄弟幾個的日常,最后還有他們三兄弟的“涂鴉”,以解她的思念之苦。
唐竹筠很想孩子,也想秀兒和明珠。
但是明珠應該不會進京,她和老白菜梆子,大概也就那樣稀里糊涂,剪不斷、理還亂地過了,留在邊城。
但是宋景陽和秀兒現在留在那里,就是為了看顧三個孩子,留一條退路。
如果天下大定,他們就會帶著三個孩子回京。
那一天,想來不會太遠。
姜若和溫衡,兩個人不知道進展幾何,但是姜若最近都不出現了,也就沒人嚷嚷著去書院。
然而秋闈在即,嫣然現在惦記崔小球,尤其崔小球前些日子還感染了一場風寒,所以她現在每天去給他送飯,同時掰著指頭算剩下的日子。
一、二、三、四、五……也就剩下五天了。
是騾子是馬,就要拉出來遛遛了。
“是送飯去了,結果您猜我看到了誰?”
“誰?”
“郎九!”
唐竹筠還沒反應過來:“誰?”
郎酒是什麼?
“就皇祖父給我哥賜婚那個郎九啊!”嫣然氣得直跺腳。
唐竹筠:“哦,原來是郎璇。”
雖然她非常討厭郎家,但是郎璇也就十一歲,也沒加過她本人,所以唐竹筠生不出多少愛憎。
但是看著嫣然這樣,可能郎璇不是個討人喜歡的。
嫣然表示,確實是!
“她竟然去偷看我哥。”
“偷看?”
“嗯。”嫣然點頭,“母妃啊,不能讓她進門。這個郎璇,心眼太多了。”
“怎麼說?”
“她就在旁邊偷看我大哥,眼里含淚,好像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爹娘一樣。”
嫣然覺得自己詞窮,都難以形容出那種感覺。
反正就裝得挺情真意切的。
她要是不知道那是郎璇,還以為郎璇和自家大哥,像自己和崔小球一般,青梅竹馬,久別重逢呢!
綠茶,太綠了。
萬一騙過自家人怎麼辦?
唐竹筠和嫣然,一直互相擔心對方沒心眼。
嫣然還想著,自家大哥對女人,哪有什麼經驗?也千萬別被郎璇那張無辜的臉騙去了。
公道地說,郎璇長得,還挺好看的。
巴掌臉,肌膚勝雪,眉如遠黛,目若點漆,是個看一眼就難忘的美人。
唐竹筠聽得皺眉。
但是她還是說出了心中不解。
“你怎麼認出郎璇的?”
在唐竹筠印象中,這個郎璇,似乎從來沒有出來交際過吧。
嫣然臉紅。
唐竹筠見狀板起了臉:“說實話!”
嫣然低頭盯著自己鞋尖,訥訥道:“我總要見見,皇祖父給我大哥賜婚的人吧。”
“所以,你什麼時候,在哪里見過她?”唐竹筠心里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果然,嫣然聲如蚊蚋:“我最近晚上睡不著,晚上出去溜達溜達……”
“然后一不小心,溜達到了郎家房頂上,又恰好溜達到了郎璇的住處?”
“母妃英明!就是這麼回事!母妃啊,我得長點心啊……”
唐竹筠:“你趕緊給我閉嘴。”
早晚要被這個不省心的氣到心臟病。
三更半夜去,被人抓住怎麼辦?這臉還能要嗎?
“母妃,”嫣然趕緊岔開話題,“真的,您聽我的,郎九絕對不行!”
“她怎麼了?”唐竹筠板著臉,內心卻也是好奇的。
“她兩面三刀!”
“嗯?”
對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用得上這樣的評價嗎?
“真的母妃,”嫣然信誓旦旦,“圣旨剛來那天晚上,我就去郎家了。她當著人的面,要死要活,還上吊呢!”
看得她牙癢癢,真想去給郎九結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后來呢?”
“后來我再去,她就不說不嫁了,說生病了。”
嫣然說真就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