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氣得瞪大眼睛:“你說你個大男人,不僅嘴碎嘴臟,心還這麼臟!哎,不打不成才啊!”
然后嫣然收起金弓,一頓拳打腳踢教他做人。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偏偏嫣然一邊打還一邊說:“你罵我娘,所以我揍你。我允許你還手,別扯什麼公主不公主的。我就不信,別人罵你娘,你能不還口!你要不還口,你娘生你不如生個棒槌!”
男人只顧抱頭躲閃,哪里還聽得見她噼里啪啦說什麼?
嫣然把人狠揍了一頓,手指著剛才議論的眾人道:“你們下次背后議論的時候,最好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在。我父皇母后都寬厚,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但是我不行,拳頭太硬,自己控制不住。”
崔小球遞上帕子給她:“擦擦手。”
嫣然接過來擦了兩下,歪頭問他:“吃飽了沒?”
“吃飽了。”
“那咱們走,再去看看,有沒有嚼舌根的。”
崔小球哭笑不得,卻還是點頭道:“好。”
眾人目送他們離開,面色都有些難以形容的復雜。
“你說氣人不氣人!”上了馬車,嫣然什麼風度也沒有了,氣鼓鼓地道,“你偷偷拉我做什麼?你不拉我,我再打幾個。”
“回頭讓人去打,別累著你了。”
嫣然:“我又不是你,我能打著呢!”
崔小球:“……”
嫣然捂著肚子:“氣得我肚子疼。”
崔小球:“怎麼疼?”
“肚子疼啊。”
“肚子怎麼疼?”
嫣然愣住了,肚子怎麼疼?它就是肚子疼啊!
這玩意怎麼還分種類嗎?
崔小球道:“是小腹墜疼嗎?”
“什麼是小腹墜疼?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疼?”
崔小球: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說過而已。
嫣然道:“哎呀,不行了,疼得厲害。
停車停車……”
馬車停下,嫣然捂著肚子要往下跳。
崔小球飛快地把荷包摘下來塞到她手中,“拿著,你或許能用得上。”
嫣然肚子疼得厲害,也顧不得了,抓著荷包就往樹叢后面跑。
過了好長時間,崔小球滿臉通紅,試探著道:“嫣然?”
“來了來了。”
嫣然手揉著肚子出來,看臉色,有些蒼白。
“好點了嗎?”崔小球關切地道。
女孩子總會來小日子的。
他自從知道這件事情后,就一直備著。
沒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場。
能為喜歡的人做點事情,他非常高興。
不過還是心疼嫣然,要經受這些。
他還知道,后續要準備紅糖水,要手爐,不能受涼……
嗯,回去他就讓人準備。
對女孩子來說,第一次來肯定是最難受,最無措的,他陪她。
“好多了。”嫣然道,“一定是那驢肉火燒的問題。我剛才吃的時候,就覺得味道不太對,還以為我吃別的東西串味了呢!”
今天總結起來就四個字,不宜出門!
她這是假借想王府的名義,回王府住了兩日。
母后給她的“假期”,也就兩天而已。
想哭。
“不過,”嫣然隨后又笑嘻嘻地道,“崔小球,我之前不知道,你那麼講究啊!”
崔小球:“沒有,我……”
只是對你,才有這份細致的。
然而他還沒說出口,就聽嫣然道:“就是有點奢侈啊!你竟然用棉花當草紙啊!我用著都怪心疼的!不過真軟和!”
崔小球:“……”
“沒事了,走吧。我怎麼又餓了?哎,不能吃了,鬧肚子之后不敢再胡吃海塞了。”
嫣然快快樂樂地上了馬車,一點兒都沒有行動不便或者不舒服的樣子了。
崔小球無語問青天。
到底他想多了,還是她太粗枝大葉了?
應嫣然的要求,兩人又去了勾欄聽小曲。
嫣然聽著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調,搖晃著腦袋,十分入迷。
崔小球忽然拉了拉她。
“怎麼了?”嫣然抓了一把瓜子問。
“沒事,”崔小球聲音很輕,“就是有個熟人。”
“熟人?誰啊?”
嫣然順著崔小球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忽然樂了。
可不是熟人嗎?
渠婳啊!
這大姐,很久沒有動靜了。
溫衡意外摔斷了腿,姜若去照顧,兩人不知道進展如何,但是姜若不出來了。
崔小球暗示說,溫衡是苦肉計。
嫣然分析覺得不能,那樣一個書生,能對自己下得了那麼狠的手?搞不好是要殘廢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一對沒什麼動靜了。
至于渠婳,好像被男狐貍精穆子鈺吸干了,最近也銷聲匿跡。
沒想到,姐妹今日竟然能在這勾欄相遇,不錯不錯。
不過渠婳是自己來的,不知道狗皮膏藥去了哪里。
“喂,你怎麼刑滿釋放了?”嫣然端著盛瓜子的盤子過去,笑嘻嘻地問道,挨著渠婳坐下。
渠婳道:“什麼叫刑滿釋放?姐妹今日揚眉吐氣,翻身做主人了好不好?”
“哎呀,你和穆子鈺怎麼了?”
“我把他甩了!”
“我不信。”嫣然道,“你甩得掉嗎?”
穆子鈺看得可緊了。
渠婳:“你見到他了嗎?”
“那倒沒有。”
“所以你說我甩掉了沒?”
嫣然看著渠婳:“我看你這郁郁寡歡的樣子,不像你把他甩了,倒是像他把你甩了。說實話,穆子鈺去哪里了?”
“不知道。”渠婳喝了一口悶酒。
嫣然看她喝的只是西域葡萄酒,便沒有攔,只是更加覺得這倆人肯定有事發生了。
果然,鍥而不舍地追問之后,她驚訝地得知——
穆子鈺失蹤了。
“人失蹤了?會不會是被綁架了?我聽說他家里那邊有點亂。”嫣然道。
“誰敢在京城,在閔王府把人綁走?”渠婳冷笑著道,“分明是他睡夠了,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