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伺候伺候”,顯然是那方面的。
凌桉從前對這些事情并不明白,但現在和蕭戟相處這些時日,她就算不會,也學會了。
但臉上的燥熱依舊無法褪去。
凌桉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所以就沒有開口。
“再睡會兒吧,”蕭戟又將燈熄了,屋子里很黑,倒是緩解了凌桉的臉紅,“現在才凌晨一點多。”
說話的時候,蕭戟從口袋里翻出了手機,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回復消息。
很快,他的手機開始“叮咚叮咚”響個不停,消息越來越多。
凌桉眨巴了眼。
她本來有些睡意,但現在沒有了。
很多的注意力,都被轉移,最后她的視線落到了蕭戟的手機上,盯著。
蕭戟抬起眼看她:“吵著你了?”
凌桉立即搖頭,說違心的話:“沒有的。”
但蕭戟看了她幾眼,黑暗里,她的杏眼,像是黑曜石,發著微弱的光。
他將手機調成靜音,淡聲說:“你睡吧。”
凌桉又眨巴了眼。
她覺得……蕭戟,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可能是因為白日里,他們說的那句“談戀愛”,導致蕭戟現在竟然,會下意識地,顧及這些細節。
而從前的蕭戟,向來都是他高興了,就顧及一下;不高興了,他愛怎樣就是怎樣的,而她完全沒有話語權。
凌桉點點頭,手指握緊被子,說:“嗯。”
蕭戟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著手機發信息。
但這一次,很安靜。
安靜到……凌桉都不知道有多少條信息給他,又有幾個人發來的,而他又挑了誰的信息回復。
凌桉微微閉上眼。
幾分鐘后,蕭戟瞥她一眼,發現她應該是睡了,所以站起身,接了個電話,去走廊上說了。
凌桉在他轉身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
她也很安靜,視線一眨不眨,盯著門口的方向看。
又過了一會兒,蕭戟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凌桉來不及收回視線,正好被他看見了,蕭戟挑眉:“沒睡?”
凌桉有些心虛,但到底是點點頭,輕聲說:“剛才醒來的。”
“撒謊也不打草稿。”蕭戟笑了。
他又坐在椅子上,說話的時候,用的還是一如既往的,下達指令的口吻:“你在這住一個星期吧,好的差不多能動了,回家里養,我讓醫生去看著你。”
凌桉知道她沒有話語權,所以點點頭:“好。”
蕭戟卻在這個時候盯著她看了幾眼,說:“但不是上次的張應。”
這個名字一出,凌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把他辭了,”蕭戟淡淡開口,“省的以后你們兩眉來眼去。”
凌桉后知后覺,這才意識到,蕭戟說的是那天來別墅里照顧王媽的張醫生。
“我沒有和他……”凌桉低聲開口。
蕭戟打斷她,語氣還是淡淡的,但多了些陰陽怪氣:“我知道,你們兩就是多浪費了幾包衛生紙。”
凌桉垂下眼,沉默下去。
她覺得,如果她再繼續說,按照蕭戟的脾氣,可能要發火。
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凌桉下意識忽視了他的話,假裝沒有聽見。
蕭戟見她反駁都不反駁一下,忽然覺得沒意思,從位置上站起身后,掃她一眼,說:“我走了。”
他是真要走。
只是之前答應了凌桉要留下來,不好出爾反爾;但剛才說的話題的確算不上愉快,他走的理所當然。
凌桉又眨巴了眼,她順著看過去,只瞧見他離開的背影,干脆利索,毫無留戀。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走廊。
其實,如果但凡有些感情,蕭戟都不會走的如此果斷,說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在乎罷了。
或者說,是覺得根本不重要。
凌桉垂下眼,不再多看。
這一晚上,凌桉并沒有睡好,她只要閉上眼睛,就會開始做夢,夢境里每一幕都是蕭戟的臉,是他冷冰冰的,說:“跟我談戀愛,要懂事點,凌桉。”
雖然他冷著臉,但是手底下做出來的動作,卻是體貼入微的。
他輕聲哄人的話語也傳來:“凌桉,別哭,我沒欺負你。”
可她還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覺得蕭戟就是在欺負她,可他不承認。
于是,她委屈得不得了,越哭越兇。
蕭戟又給她擦掉。
可能是凌桉接觸的人太少了,每個人都是泛泛之交,沒有深一入了解過,所以她竟然覺得,蕭戟其實有的時候也很好。
第二天一早。
沈之明從隔壁晃悠著又來看望凌桉。
之前陶晴給凌桉換了VIP病房,沈之明知道了,偏要跟著一起,也鬧著讓護士給他換到了凌桉的隔壁。
所以,沈之明來凌桉這,就只幾步的距離。
來的時候,沈之明扒在門口,探出個腦袋賊眉鼠眼的,四處看。
“哎?蕭戟呢?他怎麼不在了?”沈之明確認安全后,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隨后,他隨手拉開了之前蕭戟坐過的那張椅子,落座。
“你這張臉是怎麼回事?哭過了?為什麼?蕭戟欺負你了?”沈之明盯著凌桉的臉瞧個不停。
凌桉長得清秀白嫩,她的皮膚是雪白的,膚質也好得不像話,所以這就導致了,但凡出現一點印記什麼的,都能格外明顯。
“沒有的,他沒有欺負我。”凌桉立即開口。
沈之明卻是不信的:“得了吧,他是我表哥,我還能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