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桉沒了他牽著,又開始無措,她緊張害怕,小心翼翼湊過去要拉他的手,聲音顫抖:“蕭戟,你別松開我。”
蕭戟避開她的手,聲線淡然:“我問你為什麼出來亂跑。”
“蕭,蕭戟,”凌桉說話的聲帶著哭音,剛剛夢境里的一幕反反復復地出現在腦海里,讓她更加忐忑不安,“你別松開我。”
蕭戟見她不回答,轉身就要走。
凌桉立即哭出聲來,她提起腳步,朝著他的方向小跑,跟上去:“蕭,蕭戟,你別丟下我,我不會亂跑了。”
她哭著追在他身后走,想去拉他的衣擺,可又怕他生氣,猶豫著只能哭得更兇:“蕭戟,你別這樣。”
蕭戟停下步子,回過頭,低眼看她。
他瞧見她臉上的淚珠,登時伸手,給她擦干凈:“又哭什麼?”
他打開車門,將她拉著送上去,說:“我問你為什麼。”
凌桉后知后覺,聲音哭腔嚴重:“因為,因為你不理我,我,我想去找你,所以才亂跑的。”
蕭戟蹙眉:“我說的是,你來了酒店之后,應該馬上回家,而不是跟著沈之明跑去酒吧,又跟著溫子墨去開房。”
“可是,可是你……”凌桉拉住他的手,生怕他走了,“你,你不要我了。”
第169章 你沒了男人就會死是嗎
蕭戟挑眉看她。
他說:“我之前在走廊上的話說的很清楚,我們是和平分手。”
凌桉哭著搖搖頭:“不對,不是這樣的。”
她伸手,緊張無比,死死拉住他的袖子,輕聲說:“你忽然不理我,一定是因為什麼事情。”
“是因為上次……我撒謊騙你,在報社工作的事情嗎?”凌桉垂下眼,小心翼翼,思索這段時間的端倪,“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在生氣,對不對?”
蕭戟蹙眉。
他對這件事確實有些印象,但如果不是現在凌桉主動提起的話,他是想不起來的。
所以,蕭戟淡聲說:“不是。”
說著,他便要松開凌桉的手,但幾乎一瞬間,被凌桉反握住,她忐忑不安:“別走,你別……”
蕭戟說:“我要上車,去駕駛座。”
“哦,好。”
凌桉這才慢慢松開了他,一雙杏眼睜地圓圓的,一眨不眨,緊緊跟隨他的身影,瞧著他從車前繞過去,打開車門,上來。
“我送你回家。”蕭戟說。
他的反應太冷淡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這讓凌桉再一次垂下眼,吧嗒吧嗒掉眼淚。
她左思右想,拼命在心底里猜想分析蕭戟為什麼這樣了,她忍著哭音,顫聲說:“那是因為什麼呢?”
“我以后不會跟沈之明出來玩了,”她小聲,視線更是模糊,“我會聽話的。”
她在位置上乖巧地坐著,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哭得發顫,可憐又狼狽,像個流浪貓,哀求著蕭戟別拋棄她。
凌桉說:“是因為我惹你生氣了嗎?”
“是因為我打擾你工作,你不高興了嗎?”
“還是因為,因為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在這時,像個不要尊嚴的人,毫無臉面,她只想拼命挽留眼前的人。
這喜歡太要人命了。
她變得不像她自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討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顫顫巍巍去拉蕭戟的衣擺,顫抖著聲說:“蕭,蕭戟,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呢?我們之前不是很開心嗎?我,我們在一起,你還說你喜歡我。”
蕭戟掃了她的手,似乎是在暗示她松開。
但凌桉就是不松,她哭得一張臉都泛紅。
蕭戟揉了揉眉心,干脆不再管她的動作,只啟動車輛,上路。
“蕭戟,你說說話,”凌桉咬唇,“你和我說說話。”
蕭戟到底是說:“你要聽什麼?”
凌桉的眼淚再次下來。
這樣的蕭戟太冷漠了,冷漠得讓她覺得談戀愛的期間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都是她做得一場夢,都是她自導自演編織出來的。
凌桉顫著聲說:“你其實……沒有喜歡過我,是不是?”
蕭戟說:“也不至于。”
他每次都是這樣。
說的話模棱兩可,暗藏的意義很多,總是需要凌桉去猜測。
蕭戟淡聲繼續:“我們和平分手,當初說好的,戀愛三個月試用期,現在快兩個月了,我覺得我們相處并不愉快,無法達到我的標準,所以現在一拍兩散,有什麼問題嗎?”
一字一句,冷漠疏離。
如他在商場談判一般,公事公辦,一板一眼。
凌桉的眼淚越來越多。
“沒有問題,”凌桉咬唇,一雙小手顫抖得不像話,“沒有……問題。”
蕭戟側過頭,掃她一眼。
接下來的時間里,逼仄狹窄的車內靜謐異常,誰都沒有說話。
凌桉是不敢再開口,她現在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才能夠不窒息而亡。
直到車輛抵達小洋樓外,蕭戟下車后,替凌桉打開車門:“到了,下來吧。”
“我給你從蕭家調來了一些新的傭人,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告訴她們,”蕭戟在前邊走,“還有醫生,醫生會定時過來給你做檢查,孕檢什麼的,到了時間知會我一聲,我陪你去。”
凌桉跟在后邊走。
她第一次沒有著急著去追蕭戟的步伐,她只希望自己能夠再慢一點,慢一點走入這棟別墅。
這個家,已經不再是家,它就好像是一個充滿假象的牢籠,暗無天日,將她牢牢關住,無法逃脫。
“另外,你的身體看起來太瘦弱了,我會讓人按時給你送補品,你要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