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桉不想要:“我要睡覺了。”
蕭戟的視線輕飄飄的掃過她的臉,又在她顫抖的手上頓了頓,才說:“睡前喝牛奶,有助于睡眠,喝一點吧。”
可能凌桉不想和他多話,所以沉默著,喝了幾口就放下了。
“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凌桉說。
蕭戟道:“沒有誰,電話沒響。”
他彎下腰,然后伸手,去摸她的臉。
凌桉見狀,下意識的就后退,想要避開,但是蕭戟的動作更快一步,一只手摸上她的后腦勺,另外一只手觸到她的臉頰,擦了擦。
“寶寶?”蕭戟抱著她,才輕聲說,“你哭什麼?”
從前的凌桉也愛哭,可是這一次的凌桉,眼淚仿佛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蕭戟思來想去,只有剛才提到孩子的話題的原因,才會導致這樣。
所以他安撫道:“寶寶,沒事了,你別哭。”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話題,那我們就不說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蕭戟哄著凌桉,帶著凌桉重新躺回被子里,他的手依舊還和之前一樣,搭在她的腰間,然后慢慢收緊,抱住她。
這期間,凌桉都沒有任何反應。
或許是凌桉實在太累了,所以躺下后,沒有人和她說話,她便也很快入睡。
蕭戟掃過她的臉龐。
到了次日。
凌桉比平時要晚一些才蘇醒,而她一睜開雙眼,就看見了蕭戟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近在咫尺的距離,仿佛一眼就能望進對方眼底。
她瞳孔微縮:“你干什麼?”
蕭戟蹙眉,他伸手去撩她耳畔的發,然后輕聲說:“寶寶,你睡得還好嗎?”
“還好。”
蕭戟語氣平淡:“我覺得不太好。”
凌桉抬起頭來看他,她的眼神已經和從前不太一樣,至少這雙杏眼,已經不再明亮如初,也沒有當時的璀璨奪目,而是暗淡無光,灰敗且憔悴。
像是明珠蒙了塵,被染上一層灰,掩蓋,再也無法發亮。
蕭戟驀然抱住她,將她摁在自己的懷里,輕聲說:“寶寶,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凌桉推開他,下床之后挑衣服換上,不疾不徐:“我沒有什麼事情要說。”
“寶寶,”蕭戟低聲道,“可你昨天晚上在做噩夢,你一直哭,停不下來的那種。”
“是嗎?我不記得了。”
凌桉輕聲說:“我下樓去做早餐。”
蕭戟停頓在床上,視線緊隨著她,一點一點,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再也看不見,他才慢慢收回了視線。
過了片刻,蕭戟也起身下床。
他在床側換衣服的時候,腳底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細小的瓶子,瓶子倒地,隨著力道的慣性,一直滾落到里面。
蕭戟低垂下眼去瞧,費了一些功夫,才將這個瓶子拿到手上。
這不是他的東西,那麼就只能是凌桉的。
藥瓶子上沒有別的東西,更沒有任何標簽,而是純白色的瓶身,他打開,看了一眼。
第223章 我要鉆戒
只是很遺憾,瓶子里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蕭戟抬起手,是想直接將這東西丟進垃圾桶的,但他猶豫一瞬,倒是順手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進入浴室里,洗漱臺上依舊和從前一樣,凌桉把所有的物品都準備得極為妥善,牙刷上總是替他擠好了牙膏。
一剎那,蕭戟微微瞇起了眼。
他下樓去找凌桉的時候,她已經將早餐端上了桌。
“今天吃什麼?”
凌桉垂下眼,輕聲說:“披薩。”
桌上的確擺著一個大大的披薩盤,上頭放了很多水果,還有她臨時弄上來的奶油裝點,很好看。
蕭戟走過去,在餐桌旁邊坐下,剛想伸手去拿,凌桉將披薩給挪走了。
見狀,蕭戟蹙眉:“做什麼?不給我吃?”
凌桉點點頭:“不是給你吃的。”
他一動,修長的腿抬起,腳尖在桌子底下伸過去蹭凌桉的小腿,沒什麼語氣的說:“那我吃什麼?”
這個動作輕佻,暗示意味足,如果是一個女人做的話,定然是妖嬈且嫵媚的,但是這在蕭戟的身上,配上他這張精致完美的臉,只覺得禁欲極了。
這個禁欲系的男人繼續說:“吃你嗎?”
凌桉后退了一步,躲開他的腿。
蕭戟的眼神帶了些哀怨的意味:“寶寶?”
只見,凌桉轉過身,重新進入廚房,然后另外拿了一個披薩出來,慢慢推到蕭戟的面前,一副給自己養的貓咪喂食的神態:“吃吧。”
蕭戟挑眉。
他伸出手,抱住她的腰,帶著人朝著自己的身上摁,嗓音磁性又低沉:“等會兒我們出去逛街吧?帶你出去走走。”
凌桉沒有回應。
于是,蕭戟掐了她的腰,用了一點力道:“怎麼樣?”
“嗯。”凌桉終于回答。
她比起從前除了更加安靜之外,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蕭戟就是覺得凌桉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
蕭戟親了親她的臉,然后松開她。
凌桉一得到自由,就立即走到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這樣迅速的動作,讓蕭戟瞧見了都眉心一蹙。
“為什麼不給我吃那個?”蕭戟沒話找話。
凌桉輕聲說:“這個太甜了。”
顯然,蕭戟從前自己說過,他不喜歡吃甜食,可能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了,但凌桉卻還記得。
這樣的認知讓蕭戟剛才蹙起的眉心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