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下意識哭著求饒:“我不和葉蔓比較的,我不和她比,我不配和她比,我知道的,我不敢了,我……”
這句話沒說完,因為蕭戟猛然彎下腰來,堵住她的嘴,薄唇在她唇間輾轉啃咬,兇殘無比,帶著怒氣和失控。
“我打你是因為你要跳樓,凌桉!”
蕭戟高聲出口,一只手死死的桎梏著她,將她摁入自己的懷里,用的力氣很大,甚至讓凌桉都覺得渾身骨頭疼。
“沒有葉蔓,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蕭戟繼續,“你確實不配和她比,因為你們根本沒得比。”
凌桉垂下眼,她淚眼模糊,現在看不清東西,可是聽覺就好像放大了好幾倍,讓她反反復復的,在腦海里回蕩蕭戟說的這句話。
所以,她和葉蔓的區別,其實根本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連比的機會都是沒有的,因為根本沒得比。
凌桉渾身都開始顫抖,張了張口,正要說話時——
頭頂清冷的聲音又傳來:“凌桉,事情的根本就不是葉蔓,你為什麼要妄自菲薄?”
“我帶回家親口對爺爺說要娶的人是你,不是葉蔓;我要的妻子是你,不是葉蔓;我想要在一起的人也是你,不是葉蔓!”
“你為什麼要和一個不起眼的葉蔓比?她根本沒有資格和你同臺并論,你懂嗎凌桉?”
這些話緊隨著傳入凌桉耳畔。
凌桉眨巴了眼,她翕動了唇:“可你剛才打我了。”
蕭戟瞇起眼:“怎麼?還想挨打?”
她伸出小手,沉默的擦掉臉上的淚珠。
這模樣倒是和從前記憶之中的一般無二,莫名的乖巧可憐,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流浪貓的凄慘氣息。
蕭戟蹙眉。
他伸出手,牽著凌桉的手,要帶著她下天臺。
凌桉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我很怕疼的,你以后別打我,你打我,我會……”
蕭戟掃她一眼:“會怎麼?”
“我會跑的。”
“跑哪去?”
“到處跑,反正不會搭理你。”
蕭戟站住腳。
凌桉一頓,嚇得掉頭要跑。
但被蕭戟一把拽住了,他瞇起眼,視線在她可憐兮兮的臉上一頓,最后于她跟前緩緩單膝蹲下,是背對著她的。
他輕聲:“我背你。”
“地上涼,你沒穿鞋。”他補充。
凌桉這才意識到自己雙腳赤著,現在已經被凍得發紅,甚至早就麻木了,根本沒有任何知覺。
“還不上來?”
凌桉走過來,慢慢趴在他的背上,一雙小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聲說:“你真的關心我嗎?”
“你看不出來嗎?”蕭戟蹙眉,他忽然想起林初白說的那句話。
第228章 這是什麼藥
當時林初白說的是:“女人要不就喜歡錢,要不就想要男人的愛,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兩者都不要的女人,除非是錢不到位,或者是她沒感受到你的愛。”
沒感受到你的愛。
蕭戟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他步子一停:“寶寶,你真的不用太計較葉蔓,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凌桉顯然是不相信的,隨口敷衍:“嗯。”
“真的沒有。”
蕭戟蹙眉,語氣認真,他或許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如此鄭重其事地證明:“我沒有碰過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我只有你。”
凌桉垂下眼,輕聲開口:“你剛才不拉著我,我跳下去也沒有事情的。”
“你在說什麼蠢話?”
凌桉繼續:“下邊有救生墊,我看見了。”
“那也不準跳,”蕭戟說,“誰知道過程之中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又有誰能夠保證你跳下去之后一定安然無恙,毫發無傷?”
“嗯,”凌桉摟著他的脖子的手沒有松開,緊緊的,可是這兩顆心好像就是無法挨近,始終帶著一層隔閡,“是啊,誰知道過程之中有沒有其他的意外。”
這句話落下。
一瞬間,蕭戟瞇起眼,似乎聽懂了她的潛臺詞:“凌桉?你不相信我?”
他道:“我和葉蔓之間沒有任何其他的意外。”
“其他的意外”這幾個字,被蕭戟加重了音量。
蕭戟又是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和一個女人反復保證,自己是“清白之身”,畢竟他從前的確覺得,玩弄一個女人是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現在,他只道:“我沒碰過任何人。”
凌桉趴在他背上沒動,或許是太累了,小腦袋順勢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回應。
蕭戟蹙眉,臉上的神色復雜難辨。
幾分鐘后,蕭戟將凌桉放在病床上,把她塞入被子里,一雙手去捉她的小腳,然后捂在掌心里,像是握著一塊冰。
“你要睡覺嗎?”蕭戟輕聲。
凌桉點點頭:“我好累。”
“那你睡會兒吧,我在這里陪著你。”
凌桉抬起眼去看旁邊的方向,低聲說:“你能打開窗嗎?我覺得這里很悶。”
“開窗會很冷。”
“可我喘不上來氣了,”凌桉胸口開始輕微起伏,“就開一會兒吧。”
最后,蕭戟說:“行。”
“嗯。”
窗戶被打開的一瞬間,外頭的寒風順著就吹拂進來,凌桉立即鉆入被子里,可她覺得很舒服,剛才那種窒息感慢慢消散下去。
她好了很多。
蕭戟盯著她的反應和舉動,微微瞇起了眼。
他走過去,繼續捂著她的腳,等到她的體溫慢慢變暖,他這才替她掖了掖被子,而這個時候,凌桉已經陷入沉睡。
蕭戟站起身,去將窗戶關上,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