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桉面露難色,但還是附耳過去,給解釋了一遭。
Anna明白后,眼底更為驚愕。
“我實話實說而已,”蔡茗茗看向林初白,“難道不是嗎?”
場面一時安靜異常。
林初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下去,最后嗤笑一聲,說:“是。”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隨意。”蔡茗茗拉著凌桉的手腕,兩人一道出門。
林初白也沒攔著,只是對著凌桉的背影說了句:“你沒事的話,就回家吧,蕭戟很擔心你。”
凌桉腳步慢了些。
但沒有回應。
蔡茗茗帶著凌桉去了商場附近的珠寶店,兩人閑逛的途中,蔡茗茗已經看中了好幾條項鏈,都讓柜姐幫忙留著,一邊和凌桉說:“你準備回家去嗎?”
“不。”凌桉搖搖頭。
“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蔡茗茗十分大方,指著這些項鏈,說,“你挑一件,我送給你。”
“不,不用的。”
“女孩子難過傷心的時候呢,花錢是最好的治愈方法,花的越多,你就會越開心,看著這些精致的東西,握在手里,你心里才會踏實。”
蔡茗茗說:“錢才是女孩子的底氣,男人啊,靠不住的。”
凌桉抬起頭,看了蔡茗茗一眼。
之前幾天,蔡茗茗都在勸和,她似乎很希望凌桉能夠和蕭戟重歸舊好,但是有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又好像在告訴凌桉,愛情根本不重要。
“男人只是生活中的調劑品,是玩具,這個沒了,下一個會更好。”蔡茗茗說。
凌桉沉默片刻,輕聲說:“那韓碩呢?你和林初白分開了,那韓碩是什麼?”
“是經紀人啊。”
蔡茗茗似乎覺得凌桉說的話很有趣,道:“現在都是快餐式戀愛,沒有幾對是能夠從一而終,從開始走到結尾的,能處就處,不能處分開就是了,反正也餓不死,我養自己,養孩子,也養得好好的。”
“你看,男人其實沒有多大的作用。”蔡茗茗繼續。
“我一個人住,燈壞了,一個電話打出去,維修師傅就會上門服務,還微笑著和我叮囑各項事宜;我下樓買東西,給服務員說一聲,再給點錢,他們就會幫我拎著送到我家門口;我想要什麼就給自己買什麼,想吃什麼立即就能去吃,想旅游了也能收拾收拾行李,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蔡茗茗道:“可是有男人的時候,讓他修燈,他還要啰里八嗦,你和他說得多了,他還會不耐煩,我說要吃什麼,他也會忘記,還要指使我干活。”
“我養條狗,都比男人要忠誠。”
凌桉盯著蔡茗茗的臉瞧,瞧了一會兒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相信愛情吧?”蔡茗茗隨手拿了條項鏈,在凌桉的脖子上比了比,“你這個年紀,確實是相信愛情的年紀,等再過幾年,你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蔡茗茗將項鏈遞給一側的柜姐,道:“包起來吧,包好看一點,我要送給這位小姐。”
凌桉要拒絕,但蔡茗茗不讓:“這沒有什麼的,我的公司雖然不如蕭戟的,但是說出去,我也算個小富婆,這種首飾我還是送得起的,要是太貴的,我就不送了,我還要養貝貝,送太貴的送不起。”
這些首飾,凌桉剛才也看了價格,就這一條也要十二萬多,對于凌桉來說已經算是奢侈品了,但蔡茗茗顯然覺得只是下樓買包餐巾紙似的,是小錢。
“就當個見面禮吧。”蔡茗茗說。
凌桉說不過她,蔡茗茗又執意如此,禮物袋子最后還是被放入了凌桉的手中。
從這邊出去,到走廊后,正好拐角又碰見了Anna。
她一個人站在玻璃扶手一側的位置,轉頭看見是蔡茗茗后,神色微變。
片刻后,Anna主動上來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好巧。”
其實不巧。
Anna之所以出現在這,是因為林初白硬要帶著她來這邊逛街,她本身是不想來的,但挨不住林初白的低氣壓,她也只好跟著了。
“初白去給我買水了,”Anna輕聲,“你們買了項鏈嗎?”
蔡茗茗有些冷淡,顯然不是很待見Anna。
還是凌桉點點頭,回應說:“對的,你也想買嗎?”
Anna搖搖頭,誠實道:“這些項鏈我早就有了,他們一出新款的時候,初白就讓人送到別墅了,我是第一批擁有的。”
這話在凌桉聽來是沒什麼的,畢竟Anna向來是個直率的人,但對于蔡茗茗來說,意味就不可知了。
兩人身份尷尬,一個現任,一個前任,等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蔡茗茗就算嘴上說著不介意從前的事情,但膈應還是膈應的。
純膈應。
“你不用和我說這麼多,聽起來像炫耀,”蔡茗茗沒什麼表情,“我不關心。”
Anna一頓,或許意識到蔡茗茗的敵意,所以她顯得有些無措。
凌桉輕聲說:“蔡小姐,她可能不是這個意思……”
“那也不必和我說,”蔡茗茗繼續,“我并不想聽。”
場面變得有些尷尬。
Anna看了看蔡茗茗,倒是忽然問了句:“你和初白做過?什麼感覺啊?”
蔡茗茗臉色一變。
或許是Anna是個外國人,對這方面的事情都很無所謂,她也不知道害羞是什麼,直接問:“他技術好不好啊?”
蔡茗茗可能要發脾氣了:“你跟他在一起,你不清楚嗎?”
Anna說:“不清楚啊。”
這話讓蔡茗茗聽起來就覺得有些挑釁了,蔡茗茗冷笑,隨口說:“他對不準,亂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