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死手。
他的拳頭上沾了血跡,可他仍舊沒有要收手的架勢,一下比一下狠。
“冷靜一點,蕭先生。”
警察上來拉架。
但其實也不是拉架,這刀疤臉男人根本就沒反抗的余力,等拉走蕭戟時,他已經有氣出沒氣進了,只倒在地上抽抖。
“桉桉。”
蕭戟去抱凌桉,將身上的衣服蓋在凌桉的身上:“沒事了桉桉,沒事了,別害怕。”
“沒事了,沒事了。”
凌桉哭得停不下來,剛才的驚險讓她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以至于她沒有發現,其實蕭戟也在抖。
又或許,蕭戟發抖的程度比她更要嚴重許多。
“疼,好疼。”
凌桉一張臉發白,痛苦之色明顯,蕭戟都不敢用力抱她,更不好當著這里這麼多人的面給她檢查,只能迅速詢問:“哪里疼?桉桉?”
但凌桉只是搖頭,她受到驚嚇,根本不知道具體哪里疼,低低的發出嗚咽的聲音。
蕭戟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外邊走:“我們去醫院,桉桉。”
他臨走的時候路過地上的刀疤臉男人,抬起腳徑自踩在了對方的手骨上,頃刻間發出一道清脆的“咔嚓聲”。
但蕭戟面無表情,渾身都透著股子冷。
救護車是跟隨警車一起來的,蕭戟將凌桉送上車后,才終于有時間檢查她身上的異常。
當看見她腰側一大片淤青的時候,蕭戟握著的拳頭再次發抖,蓄勢而發,似乎想折返回去,再廢掉那人一只手。
“她怎麼樣了?”蕭戟神情駭人。
護士也不好判斷:“這個我們還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得……”
“那她怎麼會疼的發抖!”
“先生?先生您冷靜一點,先安撫好病人的情緒,”護士也有些害怕,“具體的情況還需要等到了醫院之后再做詳細檢查。”
蕭戟抱著凌桉沒撒手,一路到了醫院,也是他將人給抱著進去的。
“做全身檢查。”
凌桉情緒還不穩定,一下子很多醫生和護士靠近,這讓凌桉有了更為強烈的反應:“滾,滾開!”
她雙手緊緊抓住蕭戟的胳膊,是下意識的自衛行為,指甲都掐了進去:“滾!”
“都退后!”蕭戟猛然朝著周邊開口。
周遭的人面面相覷,眼下這情形,確實沒辦法帶凌桉去檢查,于是,醫生們只好退到走廊外。
“沒事了,桉桉,”蕭戟的聲音放柔,“別怕,別怕。”
“已經安全了,沒有壞人來傷害你了,你別害怕,嗯?”
“桉桉,你這樣我很擔心,讓醫生來給你看看情況,好不好?看完了就不會疼了。”
凌桉還在發抖。
她捉著蕭戟的袖子,死死的,握住。
蕭戟勸了許久,沒什麼成效。
護士拿了藥膏來,因為凌桉不愿意讓別人靠近,所以上藥這種事,還得是蕭來動手。
她腰腹一側的位置,淤青和紅痕已經完全展現,觸目驚心,瞧著可怕的緊。
蕭戟將藥膏放在掌心,揉均勻了才往她身上抹。
“疼,好疼……”
凌桉又開始掉眼淚。
她精神恍惚間,似乎聽到蕭戟說著:“遇到事的時候,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一個電話就能說的事,為什麼要自己單獨去涉險?”
凌桉覺得耳畔都是回音。
迷迷糊糊之中,蕭戟似乎又嘆息了一聲。
“要不是王醫生那邊順道給我說了一遍,我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去。”蕭戟臉色差勁。
這一次也是趕巧了,醫院把人弄丟,怕蕭戟找他們的麻煩,于是及時朝蕭戟“自首”,他才隱約間意識到不對勁,及時趕了過來。
不然……今天怕是后果不堪設想。
蕭戟本來,過來的路上就一肚子火氣,可看見凌桉縮在角落里哭泣的樣子,這些脾氣想發都發不出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蕭戟低聲詢問。
凌桉精神狀態不好,快要抵達崩潰的邊緣,她哭著說:“你和她一伙的!”
“我為什麼和她一伙?”蕭戟顯然被氣的不輕。
凌桉抖著聲音說:“是你把人放出來的,是你!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根本沒想對付傅瀟瀟!你還在護著她!”
蕭戟的臉色陰沉下去:“我可沒這個本事讓判了刑的人,說放出來就放出來。”
“萌萌呢?我妹妹呢?”
凌桉根本不想搭理蕭戟,也不想和他說這些話題,她只記得自己看見的照片,只想到萌萌現在也可能有危險,她便更為無法自控:“我妹妹呢?萌萌被傅瀟瀟的人劫走了!她還那麼小,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她只是一個孩子!”
“已經讓人送回醫院了,”蕭戟出聲,“現在你安心了嗎?”
凌桉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傅瀟瀟會這麼簡單的放人?”
“我帶了警察來,更何況醫院里本來就都是我的人,”蕭戟冷著聲說,“我的人發現一些異常,及時去挽救不行嗎?”
凌桉搖搖頭,顫抖著道:“不,我不相信你……”
蕭戟被氣得臉色一變再變:“你不相信我?那你相信誰?我口口聲聲說的事實你不信;傅瀟瀟隨便說兩句,你深信不疑;我是上輩子造了孽,要被你這麼針對?”
“傅瀟瀟是怎麼出來?”她顫著聲音說。
蕭戟沒什麼語氣的說:“她不叫出來,她是被假釋的,另外,傅家的人在找尋新證據,他們在你身上找不到什麼,所以對法院那邊的審判人員下手,查出來那天審判人員有貪污受賄的過往,現在傅家的人鬧著要重新立案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