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就不是個安分的。
陶晴說:“我們只是撮合了兩個孩子見一面,聯姻的事情八字沒一撇,還是要慎重的。”
蕭爺爺挑眉看向陶晴。
之前張羅的時候,陶晴也有一份心,現在忽然反口,保不準是閩筱沐有什麼問題。
蕭爺爺想到這,也不說話了。
“陶阿姨?您這是什麼意思?”閩筱沐神色難看,委屈的不行,“怎麼之前說的好好的,忽然就不是聯姻了呢?”
陶晴儀態端莊,面上微笑:“筱沐啊,這婚事呢,原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大人們做主,也就是給你們牽橋搭線,這最后能不能成,還是要看你們兩個自己的。”
閩筱沐固執道:“我覺得我和蕭戟相處很愉快。”
“那你怎麼會上門來告狀?”陶晴笑著說。
閩筱沐臉色慘白,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見了,氣得什麼話都往外說:“陶阿姨,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我和蕭戟兩個人好好的,我都說了沒什麼了,你怎麼還一直扒拉著不放?之前說聯姻的人是你,現在說不聯姻就不聯姻了,你耍我玩呢?”
陶晴臉上的笑意消失。
偏偏閩筱沐是個不會看人眼色的,又氣上頭了,有些話控制不住的說出來:“陶阿姨,說句不好聽的,你常年都在國外待著,蕭戟從小到大,你都沒陪過幾次,你之前都不管蕭戟,怎麼蕭戟結婚你老是插手做什麼?”
閩太太臉色也難看了,察覺這些話不該說,趕緊伸出手去拉閩筱沐:“閉嘴,別說了。”
“怎麼不能說了?”閩筱沐氣哭,到底是被捧壞了的女孩子,嬌氣的很,“我說錯了嗎?那陶阿姨出爾反爾,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你總不能自己在蕭家受委屈,就以為我也會在蕭家受委屈吧?那還不是因為你從前跟那羅家的……”
“閉嘴!”
閩老板“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也是氣得一張臉漲紅。
他一把拉住閩筱沐,將人拽起來往后扯,又不得不陪笑著道歉:“十分抱歉,蕭老,蕭太太,我這個女兒就是寵壞了,喜歡胡說八道,大家別在意,別在意。”
閩太太也是個明事理的,尷尬的笑著:“對對對,筱沐這孩子心直口快,沒別的意思的,既然不打算聯姻了,那我們這就走了,這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咱們還是合作伙伴,千萬不要因為兩個孩子鬧矛盾,就傷了和氣。”
陶晴面色如冰,嗤笑:“確實該好好管管,不然顯得沒家教。”
一句話落下,閩家夫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閩筱沐還在哭,高聲說:“爸,媽,你們怎麼不幫我?明明是……”
“好了!別說了!”
閩老板打斷閩筱沐的話,拉著她就往外走,順便和后邊的蕭爺爺告別:“蕭老,打擾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場鬧劇很快落幕,閩家三口離開蕭家后,客廳里恢復一片沉寂。
蕭戟還坐在沙發上不動。
看熱鬧的功夫,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陶晴氣得整個人都抑郁了不少,掏出手機就給陶盼打電話:“你介紹的這是個什麼姑娘?看著還挺好的,兩句不對頭,她連長輩都敢頂,怎麼?這還沒嫁進我家呢!要是把她嫁過來,是要騎在我腦袋上掀翻了天?!”
自古以來,婆媳矛盾都是存在的。
陶晴也不是說敵視兒媳婦,她看人也要選個家世好,人品好,性格好的才行,這閩筱沐除了家世看的過去,其他的她可不敢茍同!
“這個不行,還有下一個嘛!”陶盼笑瞇瞇的,哄著說,“好姑娘這麼多,擠破腦袋要嫁給你們家蕭戟呢,別生氣,啊。”
陶晴呼吸不暢:“你看清楚了再把人給我帶回來,不然別怪我翻臉。”
陶盼連忙說好。
趁著電話還沒掛斷,蕭戟放下茶杯,冷聲說:“不用帶回來了,不然我也要翻臉。”
陶晴抬起頭看他,臉色難看。
蕭戟坐姿放松,后腦勺搭在沙發靠背上,微微闔目,說:“我要和凌桉結婚,我說過了。”
“不準。”蕭爺爺道。
蕭戟言語簡單:“三年前的車禍,應該和她沒關系。”
這句話落下,蕭爺爺和陶晴面色都一變。
尤其是陶晴,眼眸瞪大:“你說什麼?”
蕭爺爺倒是很快平靜,摸著茶杯,又喝了一口。
“阿戟,”蕭爺爺喝完茶,才說,“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當年的事情翻了個底朝天,你的一句話,比警察查出來的更有用?”
陶晴面色復雜,盯著蕭戟看。
蕭戟說:“沒有證據。”
“那你說個什麼?”蕭爺爺道,“你不用覺得我們不同意,是因為三年前的車禍。”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凌桉當年坐過牢,她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蕭祁的生命本來也沒有多少年了,不管怎麼說,怨是怨她的,但這只是占據小部分。”
尤其是后來,蕭爺爺一手釀成了凌桉懷上孩子,又被傅瀟瀟弄的小產,這些加起來,也不該再揪著凌桉不放。
蕭爺爺說:“她的身份,不足以嫁進來;我可以釋懷三年前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大方到愿意她成為我的孫媳婦。”
“以后同住一個屋檐下,我看著也會膈應。”蕭爺爺繼續。
陶晴則是不說話。
蕭戟說:“我沒有證據,但是她的性格,我確定這件事和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