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在呢,媽咪在這,貝貝,看看媽咪。”
蔡茗茗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孩子本來就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小姑娘的一舉一動,全部都牽扯著蔡茗茗的心,看見貝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對不起貝貝,媽咪不是想,不是想這樣的。”
貝貝一雙小手揪住蔡茗茗的衣擺,哽咽著說:“干爹是不是欺負媽咪?”
“沒有,沒有的。”蔡茗茗低聲說,“沒有的事,貝貝不要亂想。”
貝貝垂下眼,一言不發。
直到晚上九點半,蔡茗茗才安撫好貝貝的情緒,等貝貝睡著了之后,她便悄悄退出了門外。
蔡茗茗出來后,在二樓往下看,正好看見韓碩也沒有休息,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視線盯著玄關的方向,一動不動。
“我們談談。”
韓碩剛好是聽到了聲音,回頭去看,對著蔡茗茗開口。
蔡茗茗慢慢下樓,最后落座在韓碩的對面的位置上,低聲道:“我也正好想和你談談。”
“我不會同意離婚。”韓碩先發制人。
他似乎猜到了蔡茗茗要說什麼,所以先一步,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蔡茗茗蹙眉,道:“韓碩,你也看見了,我們在一起并不合適。”
“如果你愿意以后安安心心的,擺正你的心態,不要去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那我想,我們是再合適不過的。”韓碩反駁。
“再說,現在你爸爸的病情剛剛穩定下來,你就要做這樣的事情去氣他老人家嗎?”韓碩繼續,“茗茗,你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女人,應該不會做這種沒有分寸的事情。”
他繼續:“而且,我們的婚禮已經籌備完成了,請柬也發出去了。”
蔡茗茗握緊手。
又是這樣。
她的確不喜韓碩總是拿她父親來說事,可事實的確如此,她父親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接受刺激。
且這些年來,韓碩已經討得蔡父十分滿意,現在要是知道她和韓碩發生這樣的矛盾,估計蔡父都會以為是她的問題,而不是韓碩做的不對。
蔡茗茗暗自深呼吸一口氣,冷聲說:“我準備明天送貝貝回家讓張媽照顧幾天。”
韓碩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送走?”
“好端端?”蔡茗茗抬起眼,“你明知道剛才……”
她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提高,又反應過來貝貝還在樓上睡覺,于是又壓低了音量:“你明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韓碩低聲開口:“剛才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東西而已。”
“只是?而已?”蔡茗茗蹙眉。
或許是剛才貝貝的情況看起來的確不太好,韓碩有些理虧,于是開口說:“我以后會注意的。”
韓碩繼續:“如果你想送貝貝回去玩幾天,也可以,只是過些天我們婚禮,貝貝要到場的。”
這些話說的并沒有任何情緒,一時間讓蔡茗茗也不知道韓碩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他松口了,蔡茗茗自然只能點頭。
兩人坐在沙發上,面對面,但卻沉默了好半晌。
“沒有事的話,我就先上樓了。”蔡茗茗起身。
韓碩忽而轉頭,盯著她的背影,開口道:“茗茗,你把貝貝送走,應該不是讓貝貝去和林初白接觸吧?”
又是林初白。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蔡茗茗自己都已經覺得,林初白這三個字,如一個魔咒似的,橫亙在她和韓碩之間,到底是她放不下林初白,還是韓碩自己畫地為牢,緊著林初白不放?
蔡茗茗不想和韓碩有過多的爭執,剛才鬧了那一通也累了,再加上她也不想再吵著貝貝,于是便只能簡單回應:“不會。”
或許一樣東西,只有在大家都爭著搶著要的時候,才是最香的。
人也是。
兩男爭一女的戲碼,自古以來,都無疑刺激著男人的征服欲和好勝欲,爭到最后,可能這些個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歡這個女人,還是僅僅是為了贏過自己的對手。
蔡茗茗忽然覺得一陣悲哀。
她轉身上樓,沒多說,只是她走到走廊,要推開貝貝的房間的時候,樓下的韓碩抬起頭來,說:“茗茗,臥室在那邊。”
“貝貝今天受到了驚嚇,哭了很久,我怕她晚上會做噩夢,今晚我陪著她睡。”
這意思就是不和韓碩一個房間了。
韓碩對這件事實在理虧,畢竟是小孩子,現在情緒不穩定,作為母親的蔡茗茗要陪著,他的確沒有任何說法反駁。
“嗯,”韓碩只好點頭,看向蔡茗茗的方向,“那你好好休息。”
“明天我送你們過去。”
蔡茗茗說:“不用。”
韓碩還要再說話,倒是被蔡茗茗這邊制止了:“貝貝由我送過去就行。”
“那好。”韓碩終究沒有再堅持什麼。
蔡茗茗回到臥室,睡在貝貝的身邊。
小姑娘睡顏恬靜,周身氣質和蔡茗茗八九分相似,但這眉宇之間,怎麼看都好像能夠瞧得見林初白的影子。
到底是血濃于水,長相無法避免的,偏向于林初白。
蔡茗茗輕輕抱著貝貝,又小心翼翼的摟緊,在不驚擾貝貝的情況下,她湊過去慢慢吻在小姑娘的臉蛋上。
到了半夜三點半的時候。
這間房的臥室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