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宋棉心,到底什麼來頭?我看你媽媽是真挺滿意她的。”她垂下眼,眼底藏著一絲落寞。
只是之前蕭爺爺私底下和她說的期限問題,她想了想,最后還是沒和蕭戟提。
這懷孕的事情,就算是和蕭戟說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會給兩個人彼此添堵,沒有必要。
所以凌桉自己藏著了。
兩人壓力都挺大的,換個詞來形容,那真就是“內憂外患”。
內有蕭家人施加壓力,外有宋棉心虎視眈眈。
“我以前一個教授的女兒,”蕭戟坦誠,“我大學那幾年挺叛逆的,性子野,誰也管不住,還有些事情想不開,郁結于心,怎麼想都覺得不服氣,那會兒宋教授點名要了我這個學生,跟著他一段時間,豁然開闊了不少。”
他補充:“算是人生導師了。”
那就是有恩了。
這個恩惠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算是個人情債。
更別說,中間還摻雜了一層老師和學生的關系,確實是關系有些密切,這恩師的女兒上門了,總不好給人下臉子。
“宋教授是宋教授,宋棉心是宋棉心,”蕭戟卻說,“我這人對事不對人,我不會因為宋教授,去顧及他女兒。”
他道:“這件事我昨天已經給宋教授打過電話了,他在國外剛開完一個講座,這些天應該會來國內再舉辦講座,估摸著也是為了宋棉心來的。”
凌桉聽到這些,心底里有些感動。
她本來以為,那天從蕭家吃完飯回來,蕭戟對這件事沒什麼表態,可能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蕭戟原來在私底下去聯系了宋教授。
他還是上心的。
又或者說,蕭戟對這些事情的上心程度,其實不比她的低。
“你最好了,”凌桉獎勵似的親他一口,說,“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真的假的?”
蕭戟保持懷疑態度:“我看你們女人也花得很,嘴上一套套的,把我哄得團團轉,實際上這盯著我看的眼神,都透露了對我的不耐煩。”
他說:“估計當時看見宋棉心的時候,你心里都煩死我了,還要罵我招蜂引蝶。”
凌桉窩在他懷里咯咯笑:“哪有?”
蕭戟說:“那你說說,你越來越喜歡我,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長得好看。”
“就長得好看?”蕭戟瞇起眼。
“這不是在夸你麼?”凌桉道。
“每個人都有審美疲勞,你看一張臉看久了,估計再好看你也沒什麼感覺了,”蕭戟這人拎得賊清,“我是覺得,你以后肯定要變心。”
凌桉瞪大眼,揚起錘頭給他砸一下:“惡意揣度,不提倡。”
蕭戟抓住她的手,進一步詢問說:“那你好好回答,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有錢,”凌桉翻了個白眼,敷衍說,“喜歡你把錢都給我花。”
蕭戟抑郁了,揪著她的臉。
凌桉“哎呦哎呦”的喊,委屈說:“你弄疼你的小寶貝了。”
“那你還不好好回答?”
凌桉癟著嘴去親他,討好說:“喜歡你這個人行不行?你哪哪我都喜歡,尤其是那方面,我覺得那方面總不能讓人審美疲勞,挺行的。”
蕭戟一頓。
他算是發現了,有些女孩子,談戀愛的時候矜持的不行,結婚之后比男人需求還高,而且還色心膽大,凌桉就是很好的例子。
蕭戟說:“不和你計較。”
凌桉嘟嘟囔囔了一句,轉而開口說:“你就是想我夸你,還繞這麼大的彎子。”
話音落下,蕭戟直接伸出手,給她摁住,朝著自己懷里帶。
手動給她嘴捂上了。
凌桉笑著到處躲。
這些天蕭戟又開始忙公司的事,早出晚歸的,但都是一下公司就往家里跑,連多余的應酬都沒有,可算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已婚人士了。
凌桉在家里清掃的時候,從樓上的小隔間里,發現了自己以前穿的衣服,本來想著拿出來晾曬,但一個不備,就掉下來了個小盒子。
她撿起來,才發現這是當初表哥李楠今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李楠今說,這是她父母留下來的東西。
之前她生病,大多數時間里,情緒都處于一種低迷的狀態,以至于她對很多事情都抱著敷衍和消極態度。
她好像還沒打開過呢。
凌桉將衣服晾好,才開了盒子,里面放著一個銀鐲子。
鐲子雕刻精細,花紋流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等閑物,光是這雕刻技術,就讓人驚嘆了。
“這花紋……”
凌桉蹙眉,仔細想了片刻,才意識到這花紋和蕭戟手上的戒指是一樣的。
好似是一對。
她一愣。
是巧合?還是……
當天蕭戟回來的時候,她把手腕遞過去給蕭戟看,一邊說:“這個花紋和你的戒指好像。”
蕭戟也愣了愣,但他很快恢復了正常,眼底里的慌亂一閃而過。
他也就掃了一眼,就能夠確定——
不是好像,其實就是一樣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這戒指原來還有一個配對的鐲子。
蕭戟平靜說:“可能是巧合吧,這是哪來的?”
“上次帶你去小姨家,臨走的時候表哥給的啊,你不記得了嗎?”
蕭戟點點頭,說:“想起來了。”
果然是凌桉父母的東西。
蕭戟蹙眉,不知道為什麼,這心口慌亂的有些厲害,甚至不想和凌桉討論關于這件事過多的話題,于是催促著說:“到點了,去看看晚上吃什麼,既然是新婚禮物,那你好好收著,別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