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時候,凌桉對蕭戟說:“宋教授是你從前的老師,算起來,你應該也很長時間沒看見他了吧?”
“差不多,”蕭戟回答,“宋教授平時很忙,在世界各地都有學術演講,常年在外邊奔波,我管理公司之后,也時不時要出差,能夠碰到的時間基本沒有。”
凌桉笑著說:“那這次可以見著了。”
蕭戟沒說話,但也“嗯”了一聲。
其實凌桉也知道蕭戟現在估計心情挺復雜的,這宋教授之前對蕭戟有過幫助,本來兩個人就很多年沒見了,這一次見面本來是個好事,但是沒想到——
見面的根本,中間還摻雜了一個宋棉心。
這要是最后仔細算起來,要是宋棉心那邊依依不饒,怕是宋教授對蕭戟這邊還要覺得尷尬。
蕭戟說:“宋教授為人正直,這種事情,他一般明事理,不會借著當年的事情,在這方面要求我,所以我才沒有找機會避開,反而是去聽他的講座。”
只是,宋教授越是為人正直,在這件事上,蕭戟這方就越是有些慚愧。
凌桉明白他的意思,說:“人活在世上,最難的就是做人,更難的是人情世故,有些事情心里想著是該怎樣的,但臨到頭了,總要顧念以前的情分,從而放寬自己原本的原則,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俗事。”
第537章 從胎教開始
蕭戟聽見她說這些,笑了笑,說:“你越來越懂我了。”
“跟你在一起這麼久,總要懂的。”
凌桉瞥他一眼,繼續道:“再說了,我本來自己也明白這些道理。”
蕭戟說:“但如果到時候某一件事最后的結果會讓你自己吃虧,或者是受委屈,你就大可不必管這些人情世故,知道麼?”
“為什麼?這不是和你一開始的初衷相違背了?”
蕭戟回答道:“因為比起這些人情世故,我更不希望看你受委屈。”
凌桉垂下眼,心底里浮現一層暖意。
“知道了。”最后,她應了一聲。
車窗開了一點點,外邊的微風順著吹拂進來,撩起凌桉的長發,飄在她的臉頰邊上,癢癢的。
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樣,心癢難耐。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凌桉才開口,感慨說:“你跟從前比,變了好多。”
“哪變了?”
蕭戟問完這句話后,其實自己都停頓了一下。
因為不僅僅是凌桉,就連他自己,也發現了這變化。
他從前眼里只有利益,做任何事情只會優先考慮到他自己,甚至在設想所有的可能性對于自己來說劃算不劃算。
但現在,他顯然并不只是單一的考慮到這些利益了。
“因為現在,我有了我覺得更重要的,所以我想凡事都以她為先,”蕭戟偏過頭,解釋說,“我覺得只要她好,那我也很好。”
凌桉聞言,倒是笑著打趣起昨天的事情來:“我覺得你說這樣的情話很得心應手,比我愛你呀什麼的更生動一些。”
蕭戟失笑:“你的關注點挺與眾不同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凌桉小聲嘟囔了一句,“本來你這個人看著挺冷的,但是相處久了,才發現你話其實也挺多的。”
“我那是只和你說了。”
蕭戟繼續:“你看我什麼時候和別人說過?”
這個確實。
凌桉其實覺得,蕭戟這樣的人,他就算是有話,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估計都懶得和人說。
他們抵達的時候,時間掐的剛好。
宋寧峰在學術界的地位很高,這邊企業的負責人知道他要來這里演講,昨天不僅僅親自接待了,還邀請宋寧峰在這邊吃飯。
只不過被宋寧峰給拒絕了。
負責人也沒有生氣,還好言好語的將宋寧峰給送到了暫時下住的酒店,這事傳出去,大家也只會更加確信了外邊的傳言——
這宋教授,是個一板一眼,就事論事的講師,不會私底下做這種攀附關系,行賄賂的事情。
演講廳面積極為寬廣,凌桉和蕭戟來的時候已經是滿座了,他們兩找了位置坐下后,一轉頭的功夫,就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身后的位置。
只見林初白一張臉笑得璀璨,沖著蕭戟的方向打招呼:“哎,巧不巧?”
“你怎麼來了?”
蕭戟的反應很平靜,但語氣里不難聽出來,他還是有些驚訝的:“你像是個會來湊這種熱鬧的人。”
“什麼意思?”林初白聽出來蕭戟在說他不學無術,“我當初大學成績也很不錯的好不好?雖然我每個學期都在鬼混,但獎學金名單里都有我。”
坐在他身邊的蔡茗茗沒忍住,偏過頭去不看他。
林初白說:“這叫什麼?這就叫做天賦型選手,就算我一年到頭都在玩,但我還是名列前茅。”
蕭戟笑了笑,說:“總共你也就拿了一次。”
“我那是讓著他們,”林初白哼哼,“我又不圖學校的獎學金,把機會讓給需要的人,我這是做好事。”
“話都被你說完了。”蔡茗茗嗤笑。
林初白正色了些,在位置底下悄悄去拉蔡茗茗的手,但這剛碰到,就被蔡茗茗給甩開了。
他也不介意,仍舊面不改色,笑容得體的看向蕭戟,說:“你們兩這不是也來了?都是勤奮好學的,怎麼還帶笑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