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解藥的送入,楚嫣然漸漸緩過來。兮若的藥雖然霸道,她身體也真是疼痛難忍,可是頭腦卻是清晰的,所以她能在適當的時候做出最準確的回應。半響,楚嫣然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楚離歌又快速閉上。燒也慢慢退下,她覺得自己仿佛剛從熱水中出來一樣渾身濕透,全身無力。微微張起朱唇,用一種沙啞的聲音道:“皇上,臣妾難受。”
楚離歌見她終于蘇醒,眼中皆是欣喜之色,給她掩了掩被子,用額頭輕輕觸碰她的額頭,“乖,燒已經慢慢退了,等退燒了就不難受了。”抬起頭冷眼看著齊晟,“還不快滾過來給昭儀診脈?”
齊晟搖搖晃晃從地上起來,由于長時間跪著,起身時一個踉蹌顯著摔倒,香穗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低下頭抿嘴一樂。
齊晟再一次給楚嫣然把脈,讓他吃驚的事,她的脈相越來越強勁,雖然還是虛弱,可是與之前那斷斷續續微微弱弱的脈相相比強勁的多,他轉頭看向福安手里拿的那個盤子,心中疑惑果真是這東西作祟嗎?看出身邊的皇帝那不耐的神色,連忙說:“回皇上,楚昭儀已經大好,只要稍加調理就會恢復如初。”
楚離歌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依然清冷,“你再去開些藥給楚昭儀調理身體。你們也都退下吧,回去好好專研專研醫術,朕可不想養一群廢物。”
“是,微臣謹遵圣旨,臣等告退。”御醫們因為楚嫣然的蘇醒都松了一口氣,此刻還不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孟思妍用完早膳后按例再給小人扎一針,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心中頓生不安。
“今早誰進過本宮寢殿?”
“奴婢不知,奴婢一早就在小廚房給娘娘準備膳食。”
“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吩咐過這幾天不得召喚奴婢們不得進屋伺候,奴婢萬不敢自作主張進入寢殿。”蘭音心中焦急擔憂,早上她親眼看到桃語神神秘秘的從主子寢殿出來,現在也不見她的蹤影,只得祈禱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哎?蘭音,桃語呢?平時你們總在一起,今天怎麼不見桃語的人吶?”有人突然發現桃語不在,便質問道。
孟思妍突然起身,緊盯著蘭音,眼中似要迸發出利劍,“說,桃語她人哪!”她的心情緊張不安,語氣也十分凌厲。
蘭音嚇得連忙跪下,使勁的搖搖頭,話中略帶了點哭腔,“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娘娘是丟了什麼嗎?桃語不是那樣的人啊,娘娘英明。”
孟思妍剛想繼續逼問就看見外面有人進來,她定睛一看,是福公公,立即起身相迎,心中雖然疑惑但也充滿期待。
“參見昭容娘娘,娘娘萬福。”雖然這孟昭容大禍臨頭,但該有的禮數卻不可費,福安照舊行了禮。
“公公不必多禮,是皇上宣本宮伺候嗎?”孟思妍看福安對她仍然禮數有加,心中充滿期許。
福安心中嗤笑,面上仍舊不變,恭敬地回道:“回娘娘的話,皇上召娘娘去鏡水纖云館。”
“去纖云館?楚昭儀出了什麼事嗎?”孟思妍此刻內心忐忑不定,自從發現房里的東西不見她就心神不安,現在皇上突然召她去楚嫣然那里,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娘娘去了就知道了,陛下已經等候多時,請娘娘快些跟奴才走吧。”
福安此時也顯得不耐煩,皇上的脾氣他最了解,若是耽擱時間,連他自己都會牽連。
孟思妍定了定心神,轉過頭小聲對蓮聲說:“你去請貴妃娘娘到纖云館。”之后才帶著蘭音跟著福安出了旖霞閣。
到了纖云館里就看到桃語跪在地上,孟思妍心里咯噔一下,那種不祥的預感的更加濃烈。深呼一口氣,硬生生擠出嬌俏的笑容,“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楚離歌一心都在楚嫣然身上,并不看她,也不叫她,她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皇上,看到皇上只穿著一身寢衣坐在床上,懷里抱著楚嫣然,心中又氣又恨,收起自己那滿是嫉妒的眼神,含笑問道:“臣妾聽聞昭儀姐姐生病了,不知現在如何?”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桃語問道:“不知臣妾的婢女怎麼會在纖云館?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楚離歌看了他一眼就嫌惡的收回視線,仿佛再多看一眼就會污了自己的眼睛,冷哼道:“哼!朕倒不知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楚昭儀了,你還有臉問朕?看看你做的好事!”一把將床頭裝有布偶的托盤摔在地上。
孟思妍看著地上零落的布偶、生辰八字還有針,心中顫抖,她慌忙跪下,眼圈發紅,連忙擺手矢口否認道:“臣妾不知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有人說了臣妾什麼,讓皇上對臣妾有所誤會?”
“誤會?朕倒不知孟昭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你好好看看地下的東西是不是你做的!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行厭勝之術謀害楚昭儀,你個賤人,朕真后悔納了你入宮。”
楚離歌將楚嫣然放在床上下了床,幾步走到孟思妍跟前,狠狠的賞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