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相反。”楚離歌挑起眉頭看著她,“你倒記得清楚。”語氣中帶著一點點醋意。
“臣妾也不過是隱約記得,連長什麼樣子都沒看過。”她才不會說自己在他沒下樓之前就掀開帷帽的一角看了一眼。“再說臣妾記著別人干什麼,臣妾的眼中心中只記得皇上一個人就好。”
“算你識相!”楚離歌親了口她的額頭,自從知曉她有了身孕,兩個人親熱起來都是點到為止,生怕一個擦槍走火。楚離歌隨意掃了眼床邊,就看到床案上的花瓶下壓著一張紙,便隨手拿了下來,“這是什麼?寫給朕的?”
“撿到的。”楚離歌拿著那張紙,正好擋在兩個人的中間,楚嫣然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張擋住楚離歌俊臉的紙,突然一掃,四個字映入腦海。她慌忙別開臉,窩到楚離歌身上,想要平復內心的慌亂。但是她越是想凝神靜氣,越覺得有一絲隱隱作痛從小腹傳來。
楚離歌感覺到她的異樣,忙扔掉那張紙,抱起她問道:“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楚嫣然怕他看出自己的慌亂,忙賠笑道:“沒事,只是有點困了。”而小腹傳來的疼痛感也慢慢消失了。
“好,天也不早了,睡吧。”楚離歌想到孕婦應該都愛睡覺,也沒注意到她的不同,小心把她安置到錦被里才摟著她沉沉睡去。
耳邊傳來細細的呼吸聲,楚嫣然卻怎麼也睡不著,那四個字像過電影似的在腦海中回放。她記得兮若告訴過她那名侍衛叫沈憶君。思嬌憶君,思嬌憶君。
第二天一早楚離歌就去上了朝,楚嫣然睡不著也早早起床梳妝。
她坐在桌前手中拿著昨天晚上皇上丟掉的那張紙,她輕輕地晃了晃腦袋,頭上的雙枝牡丹金簪花也跟著微微顫動,良久,才開口道:“兮若,把那只鸚鵡放掉,再去找那天幫你忙的侍衛,記住只找他。再帶來甘泉宮領賞,本宮親自打賞。”看來又要導演一出好戲了,就是不知到時候楚離歌會不會怪自己。
一眨眼的時間就到萬壽節的日子。早晨楚離歌醒來時懷里已經沒有嬌人身影了,半瞇著還有些朦朧的睡眼,伸手掀起床幔一角,看見不遠處的小女人已經穿戴梳妝好,一身石榴紅色宮服,金色織錦的仙鶴拜壽圖樣,搖曳生輝的紅瑪瑙耳墜把她的小耳朵襯托的晶瑩剔透,梳著繁瑣的飛仙髻,一整套鑲金頭面,左側一只鳳穿牡丹含珠金步搖,額際描上一朵紅色桃花型花鈿。此時正在一群奴才面前挑選著衣服。
“玄色不好,今天穿太嚴肅,白色?太素,紅色?倒是喜慶!還是明黃色?”每走到一件衣服面前就嘀嘀咕咕,最后也不知挑選哪一個。
驀然楚嫣然回眸看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慢慢走到床邊,柔聲道:“皇上還要睡會嗎?”
楚離歌微微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順著勁就坐起來從后面摟著她,把下巴抵到她的袒露的頸窩處,深深吸了吸那清幽的香氣,又在頸上輕啄了兩口,帶著有些低沉而磁性的聲音說道:“真不想過什麼萬壽節,每年都是一樣。”
楚嫣然斜了他一眼,也不接他的話,對著外面喊道“福安,進來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吩咐完才掰開摟著她的那雙手,起身拿了幾件他的衣服過來,問道:“皇上要穿哪件?”
楚離歌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指了指那件紅色的龍袍,“和你一樣的顏色。”
楚嫣然點了點頭,贊同道:“嗯,今天是皇上大喜之日,理應穿上紅色的。再說平時皇上一般都穿明黃色和玄色的。”又拿著跟自己身上的對比了下,搖搖頭道:“皇上的跟臣妾可不是一個顏色。皇上的是正紅色,臣妾是石榴紅。”
楚離歌輕輕一笑,順著拽著衣服的力度將她也抱入懷內,又懶懶的靠在她肩上,道:“那還不簡單,以后你喜歡什麼顏色就讓尚服局去做。朕讓人給你做跟朕一個顏色的。”
楚離歌的頭發在她肩上蹭的癢癢的,楚嫣然微微往回縮了下脖子道:“皇上總說臣妾說胡話,今兒您不也是?正紅色只有正妻才能用,臣妾是妾,怎能用紅色?”
“你是朕的女人,想穿什麼顏色還要別人規定,笑話。這天下都是朕說了算,難不成朕讓你穿別人還敢管?”楚離歌不以為然,自己什麼都愿意滿足她,難道區區一正紅色反倒滿足不了她了?
楚嫣然暗自撇嘴,哪那麼容易?如果自己真的穿上那個顏色,還不得被天下人罵死。
等楚離歌沐浴更衣之后,楚嫣然把裝有鉆戒的盒子藏在背后,含笑道:“皇上,臣妾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哦?現在就送上了?那你晚上送給朕什麼?”楚離歌饒有興致的問道。
“臣妾這份禮物很特別,不過皇上得答應臣妾若是送給你,你要一輩子都戴在手上,永遠不摘下來。”
楚嫣然含情凝睇,等待著他的承諾。
楚離歌凝視她須臾,才道:“好,朕答應你一輩子不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