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王爺都說是小時候的事了,本宮對于四歲前的事一無所知。”側過臉問向楚離歌,“這是你第幾個弟弟啊?”
“皇三子景王。”楚離歌在她耳邊小聲提道。
“原來是娘娘貴人多忘事。”景王搖了搖頭,連嘖兩聲,在右面女子的臉上親了兩口,看向楚離歌道:“皇兄真是獨具慧眼,挑了一個大燕朝最漂亮的入宮,要不怎麼說做皇帝好哪,什麼好東西,皇上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弄到手。”
楚離歌臉色一沉,彷如春寒乍起,整個大殿仿佛靜止一般,眾人的呼吸也變得微妙,忽而楚離歌勾起一抹邪邪笑意,聲音卻比那琉璃瓦上凝結的冰凌還要銳利陰冷,“景王所言不虛,朕坐擁天下,自然是享有這天下最好的一切。景王雖醉了,可是腦袋卻清醒,這話朕愛聽。不過朕的然兒不僅是這大燕朝最漂亮的,也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美人。朕只是后悔啊,后悔沒有早早將她納入宮里。”
景王朗朗一笑,眼睛瞥了眼楚嫣然道:“臣弟想皇兄唯一后悔的是沒有也像臣弟一般在小時候陪宸妃一起玩樂,皇兄不知,小時候的宸妃可比現在可愛多了。咦?那個時候皇兄在哪?哦,皇兄是在駘蕩行宮里養精蓄銳哪。”
知情的人都知道皇上視那段時間為恥辱,而景王卻偏偏當著眾人的面提及皇上的傷口。這可是皇上的雷區,可景王卻不要命的說出來,而且還帶著嘲笑諷刺的意味。眾人都在等待皇上的大怒雷霆,卻聽到另一個嬌柔嫵媚的聲音傳至耳際。
“呵,皇上在養精蓄銳,景王卻在陪著一個本宮一個小丫頭玩樂,怪不得是扶不上墻的爛泥。都怪本宮當年少不更事,竟然和你一起玩,多虧本宮不記得小時候的事,要不然真恨不得摳出自己的眼睛扔到地上踩一踩,簡直瞎了眼才讓你進府。”楚嫣然說的話極不客氣,比之剛才景王諷刺楚離歌的話更帶有侮辱性。
景王驟然而起,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著,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臣弟聽聞皇上獨寵宸妃娘娘,而令后宮妃嬪日夜不得相見。皇兄如今還無子嗣,實在于江山社稷無益,皇兄應雨露均沾,早日誕下皇子才是正理,豈可專寵于一人。”
“寵幸嬪妃之事本是皇兄的家事,三哥不覺得管的太寬了嗎?還是想讓皇兄像三哥一樣每日周旋在女人之間?”楚離軒從宴席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悶頭喝著酒,直到景王提到皇上專寵宸妃才放下酒杯開口。
景王側目瞥了他一眼,倏爾想到了什麼,眼中盡是玩味之色,譏笑道:“本王差點忘了,那時候去誠王府最勤的就是老五,那時候咱們爭著當新郎,哪次不是被你爭到。如今這新娘--,真是有趣,有趣!”
“三哥都說是小時候的事,還提它干什麼?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又怎能當真?”楚離軒眼中閃過酸澀,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垂下雙眸看向被手不斷摩挲地酒杯,不讓自己去看那一襲紅衣。心中苦笑,是啊,那新娘已經成為別人的新娘,還是自己親自送去的。
楚離軒眼中一閃而過的酸澀失落正好被楚離歌捕捉到,楚離歌聯想到那次也同樣在他眼中看到滿眼的憐惜,摟著楚嫣然的手微微松開,冷聲道:“景王喝醉了,滿口的胡言亂語,來人,扶景王出殿醒醒酒。”
景王冷冷一哼,嘴角噙著幾許笑意,鄙夷的在楚離歌和楚離軒身上掃了一眼,摟著兩名美人就出了殿。
眾人心有戚戚,更有甚者用著極具曖昧的神色在楚離軒和楚嫣然身上來回掃視。有的妃嬪更是希望皇上就此疑心宸妃和軒王,最好讓她失了寵。
楚嫣然察覺到腰間的手慢慢松開,知曉他定然是不悅了。美目揚起,凌厲的眼神掃向所有人,帶著不可侵犯的意味,一雙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淵,卻透著絲絲細小如針的鋒芒,扎得人心里一慌,讓原本看向她的人紛紛垂目轉頭。先是因楚離歌那松開自己的手,后又為大殿之中的人那或疑或嫉,亦或是等著看好戲的人。楚嫣然心中的怒火慢慢燎原,揚聲喝道:“看什麼看?一個醉鬼說過的話也信?況且即便有此事又如何,你們小時候誰沒個玩伴?本宮告訴你們別用你那骯臟的想法扣在本宮頭上,若是讓本宮知道誰拿此事在背后說本宮的壞話,本宮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楚離歌片刻回神,知道她定是生自己的氣了,又將手重新扣在她的纖腰上,覆在楚嫣然的耳畔輕聲哄道:“別生氣,朕沒有疑你。”
察覺到楚嫣然的怒氣慢慢消散,楚離歌揚聲道:“好了,你生什麼氣?都是小孩子的事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朕早就聽軒王說過此事。
不過朕真應該好好謝謝阿軒,若不是他牽線,朕又怎麼會納你入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