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你大鬧寧心宮的事情莊太妃都和本宮說了,你也太放肆了。”皇后看著楚嫣然隨便行了下禮就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不禁氣從心來,但卻是溫和的訓斥著。
楚嫣然微微動了下眉毛,但卻微乎其微,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慢磨沿,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仿佛皇后喝斥的人不是自己。
被無視的皇后眼神中閃過恨毒,更加來氣。自楚嫣然出了月子之后,就三天兩頭不過來請安。她怕丟面子所以就以皇貴妃要照料一對皇子為由不再讓她過來請安。如今竟然連自己說的話也裝作耳充不聞,簡直是挑釁她皇后的權威。就是當年的孟思喬也不敢無視于自己,如今她楚嫣然是忘了剛進宮時對自己俯首的樣子了嗎?
“皇貴妃是生產后連聽力也下降了嗎?連皇后娘娘問話都聽不到?還是你故意無視皇后,根本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楚嫣然睨了眼莊太妃,又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后,“臣妾這耳朵好使的很,皇后娘娘剛才所說臣妾都聽得一清二楚。臣妾是沒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楚嫣然故意停頓了一下飲了口茶,看著皇后即將發作的樣子慢悠悠道:“臣妾是把娘娘放在心上了。”
皇后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爆出,顯然是被楚嫣然激怒,語氣也加重了一些,“本宮叫你來就是要問問你為何到安寧宮里胡鬧!你是眾妃之首,不是什麼粗野村婦,可你的所作所為哪?哪里像個皇貴妃?你知不知道莊太妃都被你氣的暈了過去,你是想把安寧宮鬧個雞犬不寧還是想把整個皇宮都掀翻天。”
楚嫣然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道:“這也怪不得臣妾,若不是安寧宮的人打了臣妾的侍婢,臣妾又怎會找上安寧宮?臣妾歷來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臣妾必要討回代價才好。不過是打了幾個奴才,至于莊太妃來皇后娘娘這里告狀嗎?您也知道臣妾出身誠王府,自幼喜歡動武,一有不順心的就喜歡用武力來解決。臣妾年紀小,不懂事。您啊,多擔待些。”
“皇貴妃這話說的,這理都跑到你那去了。你大鬧安寧宮倒成了哀家的不是?”
楚嫣然慵懶的歪在椅子上,撐著下巴,斜眼看著莊太妃,道:“說的正是這個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太妃也不用自責。本宮罰也罰了,打也打了,就既往不咎了。”
沈蓉狠狠的瞪著楚嫣然,眼睛里似要迸出冰刀一樣,“皇貴妃倒是會顛倒是非黑白,您不守宮規也就罷了,太妃還沒說什麼哪,這話倒全讓您說了。那您在安寧宮氣暈太妃怎麼說?你冷眼看著卻不伸出援手,就那麼大搖大擺走了,您置太妃于何地,置皇上于何地?”
楚嫣然臉色越來越沉,驟然將桌上的茶盞砸向她,汝窯白玉盞乍然碰地,摔得稀碎,連皇后腳邊也被蹦到水漬,“本宮與太妃與皇后對話,豈是你一個小小臣女可以插嘴的?這般行事當真是沒有教養。跟本宮談上宮規?你倒是很想進宮嘛!不過就算如了你的心意讓你入宮為妃,本宮也比你大!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宮!”
皇后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兩下,猛地站起身來,肩膀跟著她的呼吸聳動著,就連那發間別著的金鑲玉鳳凰展翅步搖也震顫不已,似焰火竄燒的眼睛直視著楚嫣然,“她沒你大,本宮是皇后,應該比你這個皇貴妃大吧?你也太猖狂了吧,竟然在這椒房殿上撒潑,簡直無法無天,本宮今日定要為太妃討個公道。”
冷然看著皇后這暴跳如雷的樣子,楚嫣然森森一瞬,仿若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又“咯咯”笑起來,那清凌嫵媚的笑聲在寂靜的大殿里尤為顯得乍耳,“您當然比臣妾大,不然本宮還能對您自稱臣妾?不過皇后娘娘,您打理后宮已經很辛苦了,何必為了這些小事而費心費力哪?臣妾本不想將事情鬧大,也不過是在寧心宮給幾個奴才一點教訓,您何必為了幾個奴才難為臣妾哪?按說臣妾的侍婢在寧心宮里受了委屈,臣妾應該第一時間讓您做主。但臣妾就是不忍心讓這種小事干擾了娘娘,所以才親自解決,臣妾也是為了皇后著想,您怎麼不明白臣妾的一片心意哪?”
皇后緊握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玉翠如云的高鬟髻上珠光寶氣流光溢彩依舊遮不住她滿目的憤恨,“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莊太妃都跟本宮說了,她本欲囑咐你的侍婢一些事情,卻不想那賤婢非但不領情,還惡語重傷太妃,太妃懲罰她也是情理之中。你卻為了這賤婢鬧上寧心宮,還氣暈太妃,根本置宮規之無物,你怎配得上你皇貴妃的身份!”
“配不配也不是皇后您說了算,臣妾這個宸皇貴妃可是皇上親封的,是祭過皇家祖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