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手,道:“這話有人也和我說過,不過,如今那人恐怕連我長什麼樣子都忘了。他專寵我那麼久,此刻不是想寵幸誰就寵幸誰嗎?更何況是你。”
“孤怎能和他一樣?孤這回自見了你,看見旁人都覺得是些庸脂俗粉,這眼里心里滿當當的全是你了。”
玉利雖沒有碰她,但是每天像是灌迷糊藥一般凈說些甜言蜜語來哄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般行事,但隱隱也定是想利用她而已。玉利這人長了一副貌若潘安的皮囊,又有一身的仙氣,不知有多少女人為他著迷。楚嫣然敢肯定,只要他對哪個女人說點好話哄著,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簡直易如反掌。只怕這哄女人的手段,他現在全都用到自己身上。
“一天天只知道拿好話來哄我。”楚嫣然羞澀的別開臉,聲音酥酥糯糯,眼波流轉斜了玉利一眼又淡下睫毛。紅暈沾染在兩頰,猶如牡丹花盛開,分外妖嬈。
玉利的喉結不禁滑動一下,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他突然一把抱起楚嫣然到自己身上,眼睛像是看不過來一般不斷在她的臉上流連,道:“孤是真心實意的,只要打敗了大燕孤就封你為王后,每天只和你在一起,別人那再也不去了。你看,就算楚離歌獨寵著你,你也不過是個妃子,但孤不同,孤讓你成為王后,成為后宮之主。”
玉利的呼吸離她越來越近,逼仄的氣息讓楚嫣然緊張的呼吸不上來。她迅速低下頭,讓那吻落在額頭上。但玉利怎會滿足,吻順著額頭慢慢下移,在她轉頭的同時埋在她的頸上喘起了粗氣。
楚嫣然緊緊攥著拳頭,恨不能一拳將他打死。但她的功夫對于玉利來說跟三腳貓功夫沒什麼兩樣,她如何是他的對手。緊攥的拳頭慢慢舒展開,輕撫著玉利的后背,柔聲說:“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會立我為你的王后?還只寵愛我一個?”
“孤一言九鼎,決不食言。若是有一句假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玉利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她。
“你如今四面楚歌,如何能打敗他?我看你自身難保,說的話也不過是空話。”
玉利摟過她抱在懷里,道:“所以孤需要你的幫助,你在燕軍這麼久,對他怎樣指揮作戰了如指掌。你這麼聰明,自然也能知道他的軍隊哪里有漏洞,只要你告訴了孤,孤還打敗不了燕軍嗎?”
果然和楚嫣然想的一樣,玉利抓自己回來一方面想要威脅楚離歌,另一方面想要從她嘴里套出燕軍的弱點。
“我一個婦道人家怎會知道這些事情,況且你不知道后宮不得干政的道理嗎?”楚嫣然推開他捏自己下巴的手,道。
“別人不能,但你能啊,孤聽說當初扶洲城就是你的功勞。”玉利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陰暗的雙眸冷冰冰的盯著楚嫣然的后腦。若不是想從這個女人身上套取寶貴的作戰信息,他又何必這麼多天對她千嬌百寵哪?早就玩夠了她的身子丟去亂葬崗了。要不是這個女人的好主意,扶洲城又怎會輕易失手,自己又怎會處于劣勢。
楚嫣然背對著他,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從他的話里聽出幾許冷意。
她快速轉頭,碰巧捕捉到他還未來得及收完的尖銳厲目。
但玉利眼色極強,迅速隱去那抹銳利,重新換上溫柔似水的神色,仿佛剛才的一轉頭不過是錯覺罷了。
“你派的奸細倒是個厲害的,連這些事都知道。”楚嫣然推開他,身子往后退了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你是怪我嘍?”
“孤怎會怪你,你是孤心愛的女人,孤為你國破家亡都愿意,一座小小的扶洲城又算得了什麼?”
楚嫣然微微一哂,在床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美目橫波,滴溜溜的在玉利身上轉了一圈,笑吟吟道:“你為了哄我開心,倒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對你來說一座小小的扶洲城是算不得什麼,恐怕只有這天下才能入了你的法眼。你的野心和楚離歌相比不差什麼,都是一樣的野心勃勃。”
“大王,玉夫人聽聞您在芙蓉閣又鬧了起來,非得讓您過去一趟。”一道尖細的聲音打破了屋里的寧靜。
玉利慢慢收斂起一臉的溫情笑意,慢慢站起身來,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道:“孤去看看,省的她來這鬧事。不過你也該好好想想,楚離歌如今連你的侍女都寵幸了,顯然是舍棄了你。你要是能幫助孤,孤不會虧待你的。”
楚嫣然心口一松,悄無聲息的吐出幾口氣,輕瞟了眼玉利,拈酸吃醋道:“我就說嘛,有了玉夫人寶夫人,你哪里還會記得我?你還是回去哄好你的玉夫人吧,以后少來為妙。”
玉利回過頭,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這醋勁兒可不小啊,孤還不是為了你,省的她過來尋事,惹你不高興。”
停頓片刻,俯下身在楚嫣然耳邊小聲說:“等孤收復了大燕,便為你散盡后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