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謝侯府的大小姐,從小就受侯爺喜愛,這個時候侯爺不會不拉娘娘一把。再者,您這皇后之位坐的安穩,才能保住謝侯府的榮華啊。”余嬤嬤心頭一震,但很快就推翻皇后的說辭,溫聲相勸,“夫人只有娘娘這麼一個女兒,又素來最是疼愛,不會不顧及娘娘。再說還有世子爺,征討南兆時咱們世子爺戰功赫赫,就連皇上也是贊賞有加。”
“嬤嬤,你在府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難道連棄車保帥都不知道嗎?只要能保住弟弟的前程一個皇后算得了什麼?”皇后搖了搖頭,清淚止不住的順著眼眶滴落下來,“本宮怕是很快就會被廢了,即便皇上找不到證據,但以他的性子,又怎會不能制造出證據哪?”
余嬤嬤老淚縱橫,跪在地上跟著哭了出來,自責道:“都是老奴出的餿主意,不然娘娘您也不會落入如今的困境,都是老奴害了娘娘,是老奴害了娘娘。”
“嬤嬤又何必自責?你也是為本宮出謀劃策而已。”皇后扶起她,道:“只怕這次本宮要連累嬤嬤了。”
“娘娘,是老奴害了你,真的是老奴害了你。娘娘不知道--”余嬤嬤深深的低下頭,羞愧道。
“好了,嬤嬤,本宮什麼都不想聽了。不管是你害了本宮,還是本宮害了你,本宮都不想追究了。總之,本宮和楚嫣然之間的戰役,本宮輸了。”皇后幽暗的目光看向殿外,那飄飄落落的雪終抵不過她心里的寒意。她退后了幾步,往后一仰閉上眼睛,淚水即刻從眼角迸出,陣陣苦笑從她那含糊的口中溢出來,“哈哈哈,她楚嫣然如今要什麼有什麼,寵愛,孩子,太子,還有唾手可奪的皇后之位,本宮這輩子算是折在她手里了。”
余嬤嬤看著皇后這般瘋癲的樣子,突然硬生生的跪在地上,額頭狠狠的磕在地上,哭訴道:“是老奴害了娘娘,是老奴害了娘娘。老奴此生無法報答夫人的恩情,還做了對不起娘娘的事,老奴再無顏面活著,唯有一死。”話音剛落,還未等皇后反應過來,她猛地一起身,便向一邊的柱子撞去。
鮮血濺了滿地,如同顆粒一般的血珠噴到近如咫尺遠的皇后臉上。血順著額頭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鮮血跌落在光亮可鑒的玉石上,分外刺眼。
皇后捂著嘴,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慢慢走到余嬤嬤身邊,如同從夢中醒來,喊道:“嬤嬤?嬤嬤!嬤嬤你怎麼這麼傻?嬤嬤你醒一醒啊!”她抱著余嬤嬤的尸體,無措的喊她,卻得不到一點回應。
灰暗的夜色,椒房殿里只有她們兩個人,青煙她們在出事那天就被皇上處死。她千求萬乞才留得余嬤嬤一命,如今這陪伴她身邊的最后一個人也沒了呼吸。大紅色的衣裳與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衣衫沾染了鮮血,還是鮮血浸泡了衣衫。
“娘娘,椒房殿那面傳來消息,余嬤嬤自戕了。”楚嫣然剛把睡熟的云朵抱進內殿,兮若便跑進來在她耳邊低語。
楚嫣然微微一怔,吸了口氣,疑惑道:“今日那面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知,守門的人說只聽到余嬤嬤說了幾遍對不起皇后娘娘,之后就聽到里面傳來“嘭”的一聲,接著就是皇后哭喊的聲音。等他們跑進去,余嬤嬤已經氣絕了。”兮若看了眼小公主,附在楚嫣然耳邊,“說是撞柱而亡。”
楚嫣然更加疑惑,慢慢走出內殿,沉思片刻,淡淡笑道:“ 莫不是因為今日是永盛的滿月禮,皇后受了刺激?”
兮若將門掩合好,思考道:“娘娘遭此劫難,不用想就是這余嬤嬤出的主意。以往皇后害娘娘都是在背地里,用些陰險的手段。可這次的作法卻太過急功近利,太過冒失。按理說一個在侯門宅院浸泡多年的奴才怎會想多這種兩敗俱傷的法子?”
“去查查有沒有人聽清楚她們主仆在里面說了些什麼,再讓人查一下這個余嬤嬤的資料。”眼前一亮,這麼久以來的困惑讓楚嫣然突然有種豁然的感覺。最近她也在琢磨,皇后為何會用上這麼極端的方法。損兵一千,自損八百,一向善于偽裝的皇后難道真的到了迫不及待除掉她的地步?
“奴婢這就讓人去查。”
“查什麼?”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襲來,楚離歌邁著有些微醉的步子,靠著福安走了進來。
“你下去吧。”楚嫣然對兮若努了下眼睛,從福安那架過楚離歌,道:“皇后身邊的余嬤嬤自裁,我讓人去查一下。”
楚離歌推開福安,半搭半摟著她的肩膀,皺起眉頭不滿道:“晦氣,朕的公主滿月禮她非要鬧一些事情嗎?等朕廢了她,看她再如何作妖。”
“這事明天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你,這身酒味,走,洗澡去。”楚嫣然嫌棄的推開他的臉,道。
“啵”楚離歌使壞一般扳過楚嫣然的頭就深深的親了一口,“讓你嫌棄朕。”
楚嫣然“唔”了一聲,抹了抹嘴,“楚離歌,你怎麼這麼壞。”
“寶貝兒,我們鴛鴦戲水好不好?”撫摸著楚嫣然那嬌嫩如玉的面頰,幾個月沒有碰過她,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情欲慢慢染上,楚離歌抵在她的肩頭,抱著她,露出鮮有的撒嬌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