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府大小姐自殺一事,不知怎的,竟然傳了出去,成了酒樓茶館內的閑談。
很多人知道江府二小姐江嫣然芝蘭玉樹,是一個十足的大家閨秀,可對于這位大小姐,很多人都沒聽到過風聲。
因此不少人紛紛猜測,這和江夫人脫不了干系。
雖然這事沒有掀起什麼風浪,但還是傳到了眾多同僚的耳中,有些不滿他的,下朝后都在明里暗里的嘲諷江震年。
江震年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會傳了出去,回到家后,不可避免的對著劉氏發了一通脾氣。
本來劉氏費盡心思想要找江震年解釋,江韻清落水一事與她無關。
卻不曾想莫名挨了一頓罵,還把她禁足在自己院子里一個月。
劉氏被禁足后,府中人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幾日對江韻清算是尊敬了不少。
江韻清這幾日內都在房間里養傷,她配置的藥方作用發揮的很大,此刻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
就算是正常的走路,也不會撕裂開傷口。
江韻清早膳用到一半,秋洛就端著一小碟剛做好的桂花糕來了。
這幾日,秋洛的手藝徹底俘獲了江韻清的味蕾,吃的都要比平時多,面色看著也紅潤了不少。
秋洛剛進門,江韻清就順著香氣抬起頭來。
秋洛見她這副饞樣,忍不住笑道:“小姐,這是奴婢剛做好的桂花糕,你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好,正好我還沒吃飽。”
江韻清便迫不及待伸出筷子,但到盤子前,她猛然停住了筷子。
秋洛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緊張兮兮地詢問道:“怎麼了小姐,你不喜歡嘛?”
江韻清收回筷子,輕笑了一聲,跟秋洛解釋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母親以前似乎很愛做桂花糕給我和父親吃,但母親去世后,就再也沒有做過了。”
原主在小時候江震年還是對她很好的,只是后來,原主的母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病重在床,直到后面去世,江震年抬劉氏為正妻后,便與原主的關系慢慢變僵。
想到這兒,江韻清欣喜地放下筷子,吩咐秋洛道:“你把這份桂花糕裝起來,我們去父親那里一趟!”
“啊,小姐你不吃了?”秋洛疑惑道。
“不吃了,以后多的是機會,你先把這份裝起來。”
按時辰,這時江震年應該剛剛下朝回來,她若是想在江府站穩腳步,就必須把這嫡長女的位置給坐牢了。
此刻唯一能讓她站穩腳步的就是江震年,她的好父親了。
江韻清換了一身比較簡陋淡雅的衣服,她頭上的發飾不多,只有幾朵簡單的絹花以及一支早已經過時了的銀釵。
她以前也有好的首飾,只不過被院中的人偷拿了一些,現在所剩也寥寥無幾了。
江韻清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后,這才滿意地帶著秋洛出門。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雖說不像以前那樣對她無禮,但依舊沒把她放在眼里,當她是空氣一般。
秋洛跟在江韻清后邊,見她走得有些快,就不由得擔憂她腿上的傷口:“小姐,你的傷口可否……”
“不礙事的,已經快好的差不多了。”江韻清轉身回了她一句,讓她不要擔心。
秋洛聞言,只好默默跟上。
兩人走到江震年的院子門口時,管家剛從里面出來,見到江韻清來,很是不可思議,他詢問道:“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王管家,我來看看父親,他這會在忙嗎?”
王管家掃了江韻清一眼,這大小姐平時懦弱,但以前見老爺就像是見了仇人一樣,今日怎麼有如此閑心來看老爺來了。
莫不是來找老爺不痛快的吧?
江韻清見他一臉的不相信,只好出言解釋,:“王管家你誤會了,我就是覺得我以前混賬事做的太多了,今日就想給父親賠個不是。”
她說完,眼神清澈,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王管家,王管家看她的樣子很是真誠,應該不像是裝的,也就沒有多問。
“老爺這會在書房,小姐你進去吧!”王管家退到一旁側身讓開。
江韻清低頭道謝后,進了院中,走到書房前,見書房門關著,江韻清抬手敲了敲門,“父親,您現在有空嗎?”
江韻清說罷等了幾秒,隨后就聽到里面傳出一道粗厚的聲音,“進來吧。”
江韻清提著食盒,推開門進去,見江震年正低頭處理事務,便乖順的行了一禮:“女兒見過父親。”
江震年聽到聲音,暫時先放下手里的事務,皺著眉瞥了一眼江韻清,“你不在自己院中好好養傷,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這幾日的事情把他鬧得極為糟心,自己本來對這個女兒沒有什麼好感,現在更是不想多看到她。
江韻清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絲的不耐煩,她默不作聲,把食盒里裝著的桂花糕拿了出來,擺在江震年的眼前。
“父親,這是我院中小廚房做出來的桂花糕,你要不嘗嘗看,符不符合您的胃口。”
她今日說話的語氣乖巧格外,倒是讓江震年一怔。
見她一臉期待樣子,江震年便拿起一塊吃了起來,一塊桂花糕下肚,讓他不禁有些恍惚,她母親在世時就愛做桂花糕給他吃,現在回憶起來不免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