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上的見血的傷口,吃上幾副草藥,好好休養幾日便沒有什麼大礙了。
還沒到一炷香的時間,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幽幽轉醒。
秋洛見狀神色一喜,小姐還真是料事如神,這還沒到時間呢,就已經醒來了,床上的女子面色依舊不太好看,但相比于先前好太多了。
她先是愣了一會,眼神余光看到那方坐著的江韻清后,便都明白過來了,是這位恩人從那群人手里救下了她。
想到此,她也不顧自己身體上是否有傷,下床跪在地上對著江韻清激動道:
“今日多謝姑娘仗義相救,我……我以后這條賤命就是姑娘您的了,姑娘若是不嫌棄,我為姑娘做牛做馬,來報姑娘您的恩情!”
女子說到后半句時竟有些哽咽,若不是今日遇到恩人相救,她被抓回去之后的日子,是想都不敢想的。
江韻清給秋洛遞了個眼神,扶她起來,又看向面前的女子道:“你有傷在身,別動不動就跪,我今日只是恰巧路過,看不慣這等欺辱女子之事,順手而為而已。”
“還有,你的命你就自己拿著,我可不想要。”
江韻清說完這一番話后,女子眼里閃過一絲茫然,她竟是不圖一絲回報?
江韻清看出她眼里的詫異之色,上前幾步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床上,眼里閃現出幾分的笑意,低垂著眸子對她解釋道:
“這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多算計,出于本心做了就是做了,你不必多想。”
“你傷勢已無大礙,身上破皮流血的地方涂抹點藥,好好休養幾日便好。”
若是看不見的閑事,她確實一刻都不想理會,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說她心軟也罷,到底是做不到坐視不管,她說完便帶著秋洛離去。
兩人走到樓下時,那女子竟又跌跌撞撞的追上來了。
“姑娘等等……”
聽到聲音,還沒來得及尋聲望去,那女子已經跑過來跪在江韻清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今日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于姑娘來說是小事,卻于我而言,是莫大的恩情。”
“今日姑娘為我贖身的五十兩銀子,來日我會還上,現如今我逃出來那地方,根本沒有去路,還請姑娘大發慈悲收留我,不管是做牛做馬,我都毫無怨言。”
女子眼露悲傷,說的話字字懇切,被那群人捉住的時候她就沒想過活著回去,后來遇到她救下她之后,她想著,要是她死了,恩,她下輩子再還。
要是沒死,她定當好好報答。
江韻清見她如此執著,便叫她起來進屋。
“我身邊不缺婢女,看你這雙手,料你以前也不是干過活的人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江韻清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垂在身側的雙手。
手心細皮嫩肉的,沒有干粗活留下的老繭,她以往的生活也應當是不錯的。
女子聽到江韻清的話后,垂在一旁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里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悲傷。
她壓著嗓音開口道:“我叫蘇芊,姑娘您確實說的不錯,我老家在柳州,父母在當地經商,這些年來日子過的也還不錯,后來父母病重,當地的官員說父親與官勾結,私相授受意圖不軌,下令查抄了家,父親母親也因此病重去世,而我被輾轉賣到了京城的青樓。”
蘇芊說完這些話時已經淚流滿面,父母在家中病重難醫,她一日日看著兩人病體越發消瘦,最終死在那張冰冷的床上。
而她自己卻什麼也干不了!
江韻清沒想到她還有如此經歷,不由得心里一陣唏噓,罷了,既然她愿意留在她身邊,那便留著吧。
“沒想到你有這般的遭遇,以后你就留下吧。”
她瞧著面前的人眼神干凈,估摸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家中一朝覆滅,父母雙亡,想必對她的打擊是不小的。
聽到江韻清答應讓她留下,她驚訝過后便要下跪謝她。
還是江韻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下跪的身子,“別動不動就下跪,既然跟了我就要聽我的話,你先在這好好養傷,等傷好之后我再來看你。”
之后她又給蘇芊留下幾兩碎銀,囑咐她先暫時住在這客棧。
蘇芊一時激動地不得了,不管江韻清說什麼,她都乖巧地點頭答應。
…………
等兩人回府時,天色已經漸暗,江韻清先去了書房尋江震年。
進屋后,江韻清乖巧地給他行了一禮后,把手里提著的桂花糕放在他桌前。
“今日我出府尋了好久,才找到這味道極佳的桂花糕,特意拿給父親嘗嘗。”
江震年并不知道她是幾時出門的,今日處理了一下午的公務,現在還沒用晚膳,所以江韻清的這一舉動,讓他倍感欣慰。
“好啊,清兒你長大了,知道為父親著想了。”
江韻清笑著應他:“為父親分憂,是女兒應做的,父親不嫌棄就好,那女兒就不打擾您了,先行告退了。”
江韻清轉身出門后,臉上的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凈。
第27章 施壓
她在江府算得上是舉步維艱,劉氏母女兩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