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東西都在蕭承身邊,想來是換衣服的時候掏出來的。
江韻清默默把嘴閉上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蕭承一陣鋒利的目光射過來,江韻清不得已便說了實話。
“蕭大人您也知道,我雖為江府的嫡長女,但是待遇麼,卻不如一個丫鬟,這不是為謀求生存,只能去城外采些草藥回來,賣給醫館,換些銀錢好過日子啊!”
江韻清講到最后,還長長嘆了一口氣,“大人您肯定不會理解我過的是什麼日子的!”
誰知蕭承的關注點不在這上面,他反問道:“竟不知江小姐過的生活如此不好,那你是怎麼學會醫術的?”
一個嫡女不受寵,竟然有如此精湛的醫術,他倒要看看,她還能編出什麼鬼話來。
“自然是看書習得的,還指望有誰教我嗎?不過大人說嚴重了,我只是眼力好,幸好識得幾株草藥,不太會那種治病救人的醫術。”
江韻清望著他,說的極為真誠,也不知他信了沒信?
“時辰不早了,我派人送江小姐回去。”
他說的話不容置喙,饒是江韻清想拒絕也難,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坐上了馬車。
蕭承長身立在廊下,抬頭望著將要暗黑的天際,清風吹起了他衣袍,回蕩在泛著冷意的空氣中。
齊玄駐足了片刻,穩步上前對他道:“今日那江大小姐出現在此處,確實是無意,與黑衣人并無糾葛。”
起初蕭承是懷疑過一瞬,那黑衣人假意挾持江韻清逃脫,后來城外密林中見到她拿簪子挾持黑衣人想要逃跑時,他便不再懷疑。
隨后他又問起了另一件事,“曲府最近有什麼情況?”
齊玄把那些事情一一上報給了蕭承:“回來的那位庶女病了兩三日,曲家上下對她還很關心的,找來了道士看好了她的病。至于曲鋒,目前還沒有回京的消息。”
蕭承淡淡嗯了一句,“繼續盯著那邊。”
………
江韻清回到江府時天色已經要暗了,馬車在門前停下,守門的家丁應是認出了蕭丞相府的馬車,忙過來迎接,見下來的是他們大小姐后,明顯一愣。
江韻清也不管他們,下了馬車后直奔前廳,果不其然江震年和六氏在前廳等著她。
一進門就聽到到江震年怒吼了一句:“跪下。”
江韻清看他黑下去的臉色,又望了一眼他身邊幸災樂禍的劉氏,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站直身姿,并沒有彎腰下跪,清冷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敢問父親我是做錯了什麼?”
江震年指著她,氣的吹胡子瞪眼,“你還有臉問,我問你,今天一天你出府干什麼去了,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江韻清還不及反駁,劉氏又開始添油加火,“也不是你父親說你,你這馬上要議親了,你一介女子,一天到晚往外面跑,總歸不太好,你說是不是?”
今日整整一天,她都不在府里,直到晚上才回來,劉氏得知了江韻清出府的事情,把這件事說給了江震年。
她又故意往女子名聲的方向多說了幾句,這難免讓江震年不會多想。
今日淋了一身雨,又遇上那樣的事情,江韻清難免有些力竭,對于兩人的質問也是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
江震年先前以為她改了性子,沒想到她又給自己闖出事來,現在看到她一臉無所謂的神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王管家從外面走來,望了一眼江韻清而后彎腰在江震年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江震年不知聽到了什麼,神色一變,忙問道:“你可看清楚了?”
王管家點點頭,萬分篤定。
他默了一會兒,便擺手讓王管家下去。
見江震年面露復雜的神色,劉氏關切的撫上他的胳膊,柔聲問道:“怎麼了老爺,可是發生了何事?”
他沒回答劉氏的問題,反而盯著下方的江韻清沉聲問道:“今日送你回來的可是蕭承?”
這話說出口,她就知道為何江震年臉色變了,于是她誠懇的點頭應答:“確實是蕭大人送我回來的!”
見她承認的如此斬釘截鐵,江震年的眉頭快要擰到一起了,他再次厲聲詢問:“你和蕭承是如何認識的?”
“我今日出府,卻時運不濟,遇到了蕭大人捉拿賊人,我不小心被卷入其中,蕭大人救了我一命,等他處理完事務后,就讓府里的馬車送我回來。”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父親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知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麼事,江震年陡然松了一口氣,但神色瞧著依舊不好。
“既是這樣,便沒什麼了,你以后就盡量少出門,為父已經為你擇了幾個夫婿的人選,你看看屬意哪個?這婚事也須得趁早定下了。”
他向身旁的劉氏給了一個眼神,劉氏會意,立馬從衣袖中拿出一份名單,念了幾家大臣的公子。
這些人家雖與江府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可江韻清聽著怎麼感覺如此怪異。
第37章 將計就計
劉氏名單上所念之人,不是家中庶出子弟,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紈绔子弟。
江韻清不用想也是知道劉氏能給自己尋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