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戶便是離咱們鋪子最近的一個。”
這些婦人全部分散在京城中不同的位置,所以蘇芊死活想不明白,她們為何要聽命于宋家的那位小姐。
江韻清抬眼示意她敲門,蘇芊動手敲了兩三下后,里面傳來動靜。
“來了,誰啊,大半晚上的?”
粗衣婦人放下手里的活,趕來開門,打開門后,卻看到江韻清一行三人。
頓時神色一變,不客氣道:“你們來這里干什麼?”
“這幾天你們緊閉大門,還沒找你們算賬呢,自己倒先送上門來了。”
蘇芊欲要上前說兩句,卻被江韻清拉住了胳膊。
她上前一步,陪笑道:“你先聽我說,上次不是說要給你們每人賠償五百兩銀子嗎?”
“只不過這數額較大,我迫不得已就關了店鋪門,并不是故意欺騙你們,現在終于湊夠了銀子,給你們一家一家送過來。”
江韻清從衣袖中掏出來一沓子的銀票,擺在眼前。
婦人瞄了一眼她手里厚厚的銀票,又轉頭將信將疑地望向江韻清:“你真的湊夠錢了?”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
江韻清向四周看了一眼,又繼續說:“大門口始終不安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否進去,慢慢給你銀子,行不行?”
她眼神真摯,明亮,看著不像是騙人的。
婦人猶豫了一下,想來她們三個弱女子也不會對她怎麼樣,于是側身讓開,讓她們進屋。
這院里只有簡簡單單的兩間房子,房間內布置的很簡陋,清一色粗布的裝飾。
嬰兒的搖籃放在角落里,好久不用,都堆滿了灰塵。
但是孩童玩的玩具卻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柜上,不曾落下一絲灰塵。
江韻清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隨口問了一句:“這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就住著我一個,你問這麼多干什麼,既然要給銀子,趕快放下走吧!”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婦人臉色有一瞬的僵硬,這些全都被江韻清看在眼里。
江韻清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從衣袖中掏出五張銀票握在手里,并沒有給她,而是淡淡開口: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婦人不知道她又要賣什麼關子,不耐煩趕緊催促道:“你說!”
江韻清眸色暗了暗,慢悠悠地開始說道:“你們幾個當初說我店鋪的胭脂有問題,用了幾日,臉上起了紅疹子,不過我瞧著你現在的皮膚光滑,哪有半點過敏的樣子?怕不是用朱砂在臉上畫的吧?”
聞言,婦人摸了摸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的神色,糟了,這幾日忘了偽裝,竟然被她發現了。
“我,你胡說,我喝了藥,現在好多了而已!”
婦人面上出現一絲迥然,卻依然嘴硬。
江韻清不理會她,又跟她徐徐道來:“而且你說這家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可我分明瞧著有孩童之物,你收拾的整整齊齊,可到現在未見你孩子一面,這小院也藏不了人啊?”
江韻清話畢,饒有趣味地盯著。
一提起孩子,婦人果真面色大變,眼神里也多了幾分畏懼之意。
“你……你們出去,我這里不歡你們!”
婦人慌慌張張的便要推搡江韻清,還未得手,便被秋洛和蘇芊一人一個胳膊按在原地。
“你到底要干什麼?”婦人狠狠地瞪著面前氣定神閑地女子。
江韻清緩緩站起身,也不跟她賣關子,直接點入主題:“我的胭脂沒問題,是宋佳慧指使你們陷害我的吧!”
“我思來想去,始終想不明她憑什麼能夠收買你們為她做事,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你的四五歲的孩子想必在她手上,所以她因此來要挾你們替她做事。”
江韻清勾了勾嘴角,看著她,“我說的對不對?”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婦人像見了鬼一樣,死死地盯著江韻清。
“看來我說的不錯,我可以幫你救出你孩子,但是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憑什麼相信你?”
若是她們完成了小姐的計劃,孩子自然會安然無恙地回到她們身邊,何必非要冒著這個險。
江韻清似乎猜到了她心中的所想,于是輕嗤一聲:“你覺得你們能辦到她所說的麼?”
是啊,現在她看透了她們的計劃,肯定會有所防范的,所以……
不行,她不能拿自己孩子來賭。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要一定要幫我救出我的孩子!”
“可以,你把宋佳慧是如何指使你們的事情說一遍。”
她們幾個原本是宋家的下人,因為年紀到了,又加上惹得主子不喜,便被逐出府邸,嫁人生子,日子過得還算安穩,可沒想到前段時間宋家大小姐找上了她們。
二話不說,便帶走了她們的孩子,讓她們為她做事。
所以就有了這一檔子事。
江韻清把大致的經過聽了一遍,便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婦人猶豫了一瞬,又堅定地點點頭,答應道:“好,我做!”
夜色已深,三人回去的途中,江韻清又低頭給蘇芊交代了一些事情。
最后快要分別的時候,江韻清又補了一句:“以后若是有事,別去江府了,到蕭府找我吧!”
蘇芊眨眨眼,“是那個蕭丞相的府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