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熱鬧非凡場面此刻被重兵把守,連一只蚊子也放不進去。
江韻清走到蕭承面前,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沒等蕭承說話,她自己率先開口:“今日出門著急沒帶銀針,可否……”
江韻清后面的話還沒說完,跪在地上的太醫被蕭承踹了一腳。
“蕭蕭夫人,下官這里有銀針。”
太醫把藥箱中的銀針顫顫巍巍的遞給江韻清。
太醫只希望她能查出個所以然來,若不然他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江韻清蹲下先觀察了一番太監的尸體,而后又用銀針取了一點他指尖的血跡,最后把目光放在那盤點心中,她捏起一塊放到鼻邊聞了聞。
蕭承的目光一動不動地鎖在她臉上,見她輕輕皺眉,便追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江韻清把糕點放到盤子中輕輕搖頭,“沒有,這毒并不常見,是遠在邊塞的七寸蛇,毒性較慢,半柱香時辰就會毒發身亡。”
江韻清說完后,聽的在場的侍衛官兵皆連吸涼氣,這分明就是沖陛下來的啊。
這盤糕點不止給皇帝上了,而且同樣也放在了每一座席面上,但其他人吃了沒事都好好的,唯獨陛下。
江韻清給蕭承大概說了這毒的特點,以及生長習性,蕭承看著她,叮囑道:“你先去殿內休息著,今晚暫時可能出不了宮了。”
“好。”
江韻清點點頭答應后,轉身又被侍衛帶著離開,這種時候她還是分的清孰輕孰重的,意圖謀害皇帝,這可是關乎國體的大事。
皇帝把這個差事交給了蕭承來辦,若是沒有查出下毒之人,恐怕皇帝會遷怒到他身上,那麼整個蕭府也得跟著遭殃。
家眷和大臣們關在同一個院子里,江韻清坐在屋內,外面的動靜很大,侍衛來了一波又一波,所有的人都經過了幾番盤查。
江韻清倒是幸運,只有一個侍衛前來問話,估計是聽了蕭承的吩咐,對她倒是很恭敬,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人來打擾過她。
白天下了雪的緣故,到了夜晚天氣格外的寒冷,就算江韻清穿得再厚,此刻也不由得打冷顫,暗黑的房間內,只有兩盞微弱的油燈燃著,光線很暗,只能夠照亮一小塊地方。
突然門被吱呀一聲打開,江韻清身子緊繃,卻在轉過頭看到來人后,放松下來。
“你怎麼來了?”
蕭承整個身子籠罩在巨大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只有白日的那一抹白色衣衫格外顯眼。
“有一些卷宗以及口供我得仔細看看。”
他語氣很輕又很淡,又透著幾分微不可察的疲憊與倦色。
蕭承關上門,手中似乎還拿著東西,江韻清看得不太真切,等到他走近,才看清他拿的是食盒。
他走至桌前把食盒放下,取出里面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對江韻清道:“我還沒用晚膳,過來陪我吃點。”
不等江韻清開口,他已經拿出了兩副碗筷,眼神示意江韻清快走下。
今日席間她吃了不少東西,從午后到現在滴水未進,她感覺不到餓意,現在聞到桌前飯菜的味道,竟有餓意襲來。
蕭承吃的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往江韻清碗中夾菜,用完膳后,蕭承便拿起置在桌上一沓厚厚的卷宗以及可疑之人的口供。
江韻清把兩盞燈移到軟榻前,好讓光線聚集,蕭承坐下后,便解開了自己的白狐大貂,扔到江韻清身上。
“你先披著,我穿著它行動不便。”
江江韻清看著自己身上被暖意侵染的大貂,不太相信他說的話,穿到現在才行動不便?
白狐大貂幾乎把江韻清整個人都包裹著,鼻息間還透著蕭承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先前被寒意侵染的身子漸漸回暖,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冷意。
江韻清縮在他身旁,看著他手中的翻閱的卷宗,不由得好奇,“陛下下毒一事查的怎麼樣了,有頭緒了嗎?”
蕭承邊翻看那些口供,一邊慢慢開口跟她解釋:“把今日進宮赴宴之人都一一盤查了一遍,并沒有可疑之人,所以下毒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宮中之人。”
“今日負責那盤糕點的御廚今日生病告假,故而此事落到了別的御廚手中,他們各有各有的任務,所以每人只完成了一道工序。”
說到這兒,蕭承停頓了一下,江韻清便接上,“那豈不是嫌疑擴大了很多?”
但是御膳房中的御廚沒道理在今日下毒啊,況且招進來宮的御廚都是知根知底的,想來對皇帝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第156章 抓獲
蕭承還認真看著口供,逐字逐句分析,眉頭輕輕擰起,看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大問題。
江韻清身上暖了很多,此刻夜已深了,但無心睡意。
“那或許從毒藥找切入點呢?”江韻清隨口提了一句,蕭承這時候看過來,問,“你說說看看?”
“七寸蛇來自邊塞劇毒,我想京城內地應該很少出現,如果下毒之人用這個毒藥,說明他應該對這種毒藥很清楚,想必在身上來了極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