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咳嗽的快喘不過氣來,費力地問他:“你,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父皇年紀大了,記性也越發不好了,我要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是父皇你的皇位啊。”
晉王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龍榻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龍床上氣若游絲之人。
“無論是能力還是地位,我都比楚亦寒出眾,你一開始也是看好我的,可為什麼到了最后,你想把皇位傳給他!”
他是皇后嫡出,從小受著萬人追捧,能力更是出眾,到底哪里不如一個身子孱弱,庸俗無能之人。
況且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城府,哪里有帝王之相,他不過用一杯下了藥的茶,就輕輕松松擒住了他。
皇帝此刻還想掙扎:“蕭承呢,蕭承城府極深,他定會有辦法解決的,你不要以為你贏了。”
晉王哈哈笑了兩聲,語氣陰霾又張狂:“城府極深那又怎麼樣,我搜羅的數十個江湖高手已經包圍了他的丞相府,有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
“況且這皇城內外都是我的人,他能進來救你嗎?父皇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我看父皇大壽將至,何不把皇位傳給我?”
皇帝悲憤欲絕,目眥欲裂:“你休想。”
晉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意味:“到這個時候了,父皇還依舊嘴硬。”
整個皇城在他的掌控之下,他順理成章繼承了皇位,那麼蕭承就是反賊,他要殺要剮,看誰敢攔著!
晉王大手一揮,將那大月公主推到侍衛跟前,只身坐到皇帝榻前。
盯著皇帝蒼白的面容,他笑著搖頭咂舌:“父皇脾氣依舊是這麼倔犟,不過今天這傳位詔書,你不寫也得寫。
”
“來人啊,將筆墨拿上來。”
皇帝氣的捶床大罵:“逆子,你這是弒君,朕要將你碎尸萬段。”
也不知皇帝的哪一句話觸到了晉王的逆鱗,他情緒一下子暴躁起來:“父皇,你可真是一個好父親啊,最后一刻我都沒想過要殺你,而你卻想要我死?”
晉王語氣繼續冷了幾分:“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無義了,實話告訴你,我很早之前就給你下了藥,原本我只是想看你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將儲位從楚亦寒手里奪過來的,可你竟想著我死,那便好,都別活了。”
晉王支起身子,陰森森地眼神瞟過大殿內一切。
他看了一眼太子,隨后又把視線移到龍榻上。
語氣冰冷可怖:“太子意圖不軌,想毒害陛下,本王來遲了一步,太子見事跡敗露,服毒自盡,本王秉先帝遺愿,受此國之大任,必要鏟除奸佞,匡扶社稷。”
話落,大殿內寂靜的可怕,整個宮殿亂作一團,宮女太監縮在角落里被嚇得瑟瑟發抖,殿內都是刀尖滴血的侍衛。
“還不把東西呈上來?”
晉王一聲令下,底下的侍衛頓時端著毒酒上前來。
皇帝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手中的毒酒,一個勁地搖頭。
“你,你敢!”
晉王充耳不聞,笑著將酒端到皇帝嘴邊,“父皇,你也該上路了,放心好了,這大景的江山我會好好替你守著。”
見皇帝依舊閉緊牙關,晉王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一把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張嘴把毒藥灌了下去。
酒灑濕了衣襟,以及金絲玉線制成的枕頭,但那毒藥還是進了皇帝咽喉中,順著唾液而下。
太子一旁極力掙脫,看著皇帝被灌毒,雙目猩紅,“你簡直大逆不道,你怎可殺自己的親生父親?”
晉王不耐煩地瞥他一眼,“別吵,很快到你了,既然皇兄這麼孝順,正好黃泉路上可以做伴。”
他剛起身的瞬間,外面便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
“不好了王爺,蕭承闖進宮了,我們的人都……”
晉王臉色一變,急忙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侍衛,“你說什麼,皇城不是被我控制了嗎,而且我派了死士,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滾下去傳令,若是誰殺了反賊蕭承,加官進爵,賞金千兩。”
侍衛也不知為何突然之間轉變了形勢,不敢想其他,便要下去傳令。
誰知剛走到門外,被人狠狠一腳踹到門上。
劇烈的響聲傳來殿內,晉王忽然神色一變,提起劍還尚未做出反應,他身后的大月公主突然從衣袖中摸出一把刀,趁侍衛不備,狠狠捅進腹中,一刀斃命。
轉瞬間,她眼疾手快,已經擒住了晉王,把帶著血跡的刀抵在晉王喉嚨上,只要他稍稍一動,便會立即斃命。
大殿內,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擾亂了思緒。
“都別動,誰若是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女子眼神犀利,語氣冰冷,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哪里還有半點先前的軟弱無力。
很快蕭承手腕持劍,一身煞氣的進來。
“微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太子恕罪。”
“來人將反賊晉王拿下。”他話畢,身后的士兵立即蜂擁而上,將殿內晉王侍衛全部制服。
蕭承身上滿是血跡,衣襟凌亂不堪,幾縷發絲也散在額前,很難想象他是怎麼樣殺出一片血路,進宮的。
他上前將太子身上的綁繩解開,隨后快步走到皇帝床前,看著皇帝慘白的臉色以及發顫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