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個上妾不簡單,”老修摸著胡子道,“也許這一次是上天送來的一個轉機,她勢必會傾盡全力保這個孩子,我說的話她自然也會多信幾分。”
老修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肩,“今天中午好好吃一頓,再歇一歇,下午去會一會她。”
夏染短促笑了一聲,“明白,又要吃席,是吧?”
老修笑得見牙不見眼,“那是自然。”
蘇南衣道:“下午約在哪里見面?我們也跟過去瞧瞧,昨天蘇晚兒十分怪異,要邀我去大將軍府小住,且看這小妾和你能聊些什麼,若是有必要,我就去瞧瞧。”
云景立即道:“娘子,那是不是很危險?”
“不會,”蘇南衣輕聲道,“是蘇晚兒邀請我去的,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搞鬼。”
夏染想說什麼,蘇南衣眼神制止他,他只好訕訕的閉上了嘴。
云景不太滿意,“那個地方那麼怪,我不想讓娘子去。”
蘇南衣看了一眼鳥架上的小白鳥和小黑,“別擔心,到時候我會帶小白鳥進去,讓它來傳信,它和小黑是好朋友,定能幫到我的。”
云景眼睛微亮,“這是個好主意!”
夏染無聲翻了翻白眼,還真是好哄啊。
他們都留在小院中吃了午膳,熱熱鬧鬧的好不開心。
等到午睡起來,老修又換上了那身道袍,起身去卦李樹朝小妾的約。
老修在前面走,蘇南衣和云景、夏染跟在后面的馬車上。
約見的地方在一條小巷的一個小院中,十分僻靜,極少有人來往。
蘇南衣手指輕挑車簾,目光看向外面,正巧一個推著小車的攤販從車邊走過,她忽然發現,那小攤販推車的姿勢有些不太對。
眉心微微跳了跳,轉眼看向不遠處挑著挑子的小貨郎。
仔細看之扌,又發現異常。
她立即對夏染道:“給老修發信號,讓他別再去見小妾了。”
夏染抽出腰間的笛子,短促清脆的吹了幾聲。
前面的老修一甩拂塵,剛巧走到要拐向小院的路口,他腳步未停,繼續向前走去。
蘇南衣的馬車也加快速度,越過了老修,穿出巷子,在前面街道上的一間茶館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老修也進了茶館,邁步到了二樓,和他們匯合。
“今天的情況不太對,”老修吞了口茶,“你們不發信號我也覺察到了,只怕是小妾被人盯上了。”
蘇南衣沉吟道:“我看那幾個路過的小攤販,動作身型都像是軍中的人,想必就是來等和小妾見面的人。”
老修眉頭緊擰,臉色沉了幾分,“居然被玩了!”
夏染接過話道:“我看那小妾也不像是知道實情的,否則今天給你錢袋的時候隨意給些就行,何必塞那麼多?我猜,她是被人盯住而不自知。”
蘇南衣道:“有這個可能。”
云景小聲道:“娘子,要不我們盯上小妾,或許就能發現了。”
“對,景兒說得有道理,還是景兒最聰明。”蘇南衣無視夏染的白眼夸贊道。
蘇南衣帶著云景回了馬車,打開一個小木箱,里面放著一些簡易的用來易容的東西,她忙活了一陣,和云景都換了一副面孔。
云景新奇又覺得好笑,“娘子,我又變模樣了,這個樣兒好有趣啊。”
“別摸,”蘇南衣笑道,“有趣吧,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游戲,我們和那個小妾捉迷藏去。”
“好!”
兩人出了馬車,一起向那個巷子走去。
老修和夏染在樓上看著,夏染擰了眉,低聲道:“那個方子,真的有用嗎?”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老修還能騙蘇小姐不成?”老修喝了口茶,“那個方子千真萬確,并非是我胡亂寫的。”
“我并非是說你騙她,而是……你也知道,上面的東西并不易得,也不是有錢就行,有幾味地處異族,實在兇險。”夏染語氣中滿是擔憂。
“可蘇小姐對北離王是什麼態度你瞧見了,但凡有一線希望她也會試一試,若是她知道我有辦法卻不出手,那豈不是要記恨于我?”
夏染沉默不語,心中暗想,正是因為知道蘇南衣對云景看重,他才擔憂。
倆人沉默了片刻,老修看了他一眼道:“你呢?”
“什麼?”夏染莫名其妙。
“你自己的事如何了?還打算背著克妻的名聲嗎?”
夏染一噎,隨意笑了笑,“不然呢?孤家寡人也挺好。”
老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壓低聲音道:“你不會是……看上蘇小姐了吧?”
夏染剛喝了口茶,差點被嗆住,咳嗽了兩聲,眼里水汪汪的,“你瘋了吧你吧?胡說八道什麼?”
老修往嘴里扔了個花生米,“我胡說嗎?我看不像,蘇小姐人中龍鳳,我就沒見過哪個男子不對她動心的。”
夏染把幾碟小吃往他面前一推,“你得了吧你,別胡說了,吃這些還堵上不嘴。我對南衣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幾次救過我的性命,又放心的把家當都交給我做生意,藥材生意也多虧了她,你要是對她有半點不軌之心,天地誅之!”
老修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瞧把你急的。”
“多廢話呀,”夏染手捂著胸口,“你以為呢?這話能隨便亂說嗎?讓南衣知道,要是因此和我生了嫌隙我上哪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