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立即猜到,這是什麼地方。
沒過多久,果然從前邊走來一個人,身上還扛著一個。
扛著的人和夏染一樣,被扔進馬車,馬車這才緩緩駛行。
不用說,那人照樣被衙役帶走,蘇南衣和云景跟上馬車。
這次,馬車的行駛速度快了不少,一路直奔城門。
云景嘀咕道:“這個時候城市早都關閉了,他們去了也白搭呀,到時候城門前的人一查,那不是露餡了嗎?”
蘇南衣也有這個疑惑,“不急,咱們跟上去瞧瞧,到那就知道了。”
“好。”
云景所料不錯,到了城門口,那輛馬車果然被攔下,但出乎意外的是,車夫不知道出示了什麼,守城的衛士變得特別恭敬,也不敢再攔,轉身打開城門,放馬車出了城,甚至都沒有檢查馬車一下。
這就有意思了。
蘇南衣和云景沒法再跟著出城,她拿著夏染給她的腰牌,打了個手勢叫來夏染手下的暗衛。
暗衛一直在暗中跟隨,自然也知道蘇南衣想干什麼,“蘇小姐,出城的事宜都安排好了,您這邊請。”
蘇南衣和云景正要轉身離去,忽然聽到馬蹄聲響,從遠處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人身穿薄甲,腰間佩刀,正是周恒。
守城的人見到他,立即上前施禮,“周將軍。”
周恒坐在馬上,臉色沉肅,黑暗中燈光掠過他的眼睛,隱隱有光。
“可有什麼異常?”
“回將軍,并無異常。”
“嗯,小心防守。”
“是!”
蘇南衣心頭微動,周恒出現在這里,是巧合還是……
他和被放出城的馬車有沒有關系?
剛剛車夫出示了什麼?
這些疑問都在他的心底盤旋。
但現在時間緊迫,沒有功夫容她多想,她跟著夏染的暗衛,一同出了城,沒過多久,就看到前面的馬車。
夜色深濃,四周除了秋蟲聲聲和風聲,幾乎沒有別的聲響。
蘇南衣和云景的馬蹄上都包上東西,踏在地上沒有聲息。
前面的馬車根本沒有發現他們。
此時的夏染在馬車里晃來晃去,晃得都快吐了。
他一直保持著清醒,身邊有個人他也清楚,但長得什麼樣不知道,車里太黑,窗戶和門都關得緊,還蒙著黑布,根本看不清什麼。
但聞著對方身上有股子香氣,讓他鼻子直發癢。
他退得遠了些,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個什麼人。
他不禁在心里暗自琢磨,幕后究竟是個什麼人,這麼惡趣味。
喜歡象姑,自己出來玩兒不就行了?干嘛費這麼大勁把人弄來呢?
難不成只是為了完事以后殺掉?
夏染撇了撇嘴,百無聊賴的胡思亂想,也不知道蘇南衣他們跟上沒有。
他摸了摸腰間匕首,又摸摸身上的暗器,有這些東西在,至少能抵擋一陣子。
忽然又想起那個假裝醉酒的男人在他身上摸了幾把,頓時又惡心得不行。
晃來晃去,他忽然覺得,車的速度慢了下來,身上也有了涼意,還微微有點潮,像是……進了山里。
直覺告訴他,應該快到地方了。
他立即保持警惕,打起精神。
此時的蘇南衣和云景也跟到山外,前面是一片小樹林,不好再騎馬,兩人下了馬,把馬藏好。
蘇南衣拿出一枝花,云景詫異道:“娘子,你什麼時候摘的花?”
蘇南衣在花上撒了一點粉末,“看我給你變個戲法。”
云景瞪大眼睛看著,“什麼戲法?”
“看仔細了。”
粉末灑下去,蘇南衣拿著花輕晃,云景看到那朵花原來是花苞的狀態,現在竟然慢慢的開放了。
花朵嬌艷,比摘的鮮花還要好看。
“娘子,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其實不算真花,是特質的一種花,用它可以找到尋香露的所在,跟著它就能找到夏染,和上前的那種差不太多。”
云景興奮的贊嘆,“娘子真是厲害,這戲法變得甚好。”
蘇南衣輕笑,“走吧,我們得加快速度。”
馬車緩緩停住,停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車夫打了一聲呼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很遠。
車廂里的夏染知道,到地方了,馬上就要來了。
忽然,一道凌厲的風聲呼嘯而來,“砰”一聲,像是有什麼砸中了馬車。
夏染在車廂里都被砸得一晃,他在心里暗罵,怎麼了這是?
緊接著,一股子煙霧從車窗里車門里滲入,他捂嘴口鼻,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正在這時,聽到外面有低沉的說話聲:“穩妥嗎?”
“一切順利,主子放心。”
“嗯,等一盞茶的功夫,有了這迷煙,雙重保險。”
“是。”
夏染心里這個罵,他娘的,這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幫人做事可真夠賊的!
不過,他絲毫不慌,他吃過了解毒丸,這點小小迷霧又算得了什麼?
他紋絲沒動,耐心的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有人把車門打開了。
山間的清新空氣沖進來,夏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心里也打了個突,這可不好,他是醒著的,即便是裝昏再像,有的地方還是裝不了,比如打哆嗦什麼的。
他暗暗提醒自己要多加注意,可是這種事情又怎麼能是注意就解決的?
好在他現在身處黑暗,外面的人沒有察覺。
兩個人上前,一人扛起夏染,一人扛著那個兔爺,離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