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清晰入耳,其它的手下也都聽見了,壓住急躁的心都閉上眼睛,索性坐地調息起來。
院子里一時靜悄悄的。
蘇南衣回想霧起之前的情景,夏染和云景應該就在她身邊不遠處。
她閉眼低聲問道:“景兒,夏染,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吧?”
“能。”兩人異口同聲。
“好,除了眼前的景物不同,還有沒有別的不舒服?”
兩人都說沒有。
蘇南衣微松了口氣,“那就好,那我們現在就試試老修之前說的,看看能不能破除這個陣法。”
“好。”
三人又都歸于沉寂,按照老修說的法子,各自調息。
近乎一天一夜的操勞奔波,對于他們來說,調息也算是休息了。
時間慢慢流逝,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即將沖破云層而出。
蘇南衣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片清明,霧氣已經散去,樹木清晰可見,院中的一切都盡在眼中。
她微吐了口氣,轉頭看到身側的云景和夏染,還有一些暗衛。
“景兒,”她輕聲問,“你覺得如何了?”
云景睜開眼睛,欣喜的看著她,“娘子,我看見你了!”
蘇南衣又看向夏染,夏染揉揉眼睛起身,抖抖腿腳,“我腿都麻了。”
蘇南衣拍了拍手,問院中的其它人,那些暗衛也都起了身,表示沒有什麼事。
讓他們迅速清點了一下人員傷亡,蘇南衣三人屋前屋后的看了看。
夏染怒罵道:“又讓這小子給跑了!”
云景一指遠處,“你們看,那是什麼?”
三人走過去,只見一個男人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身上的衣服破碎,云景讓蘇南衣背過身,他自己上前去檢查。
蘇南衣哭笑不得,任由他去做。
“這家伙還有一口氣兒,沒死,”夏染扒拉了兩下,“估計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被帶進來的那個兔爺吧。”
“很有可能。”蘇南衣沒回頭,“把他帶回去,一問就知道了。”
“還有沒別的線索?”
夏染轉了一圈兒,“什麼也沒有,這屋子大是大,但也沒有什麼東西,就和李府的那個差不多,估計就是那個神秘人的。”
“應該就是他把那家伙救走了,這倆人倒是不離不棄。”蘇南衣問道,“你打探出點什麼了嗎?他是山勒部的人?”
“沒錯,應該還是個頭頭之類的,我一聽山勒部窮的吃不上飯,可把他給急的,”夏染冷笑,“不過,他就算是跑了,這下也有他受的。”
云景問道:“怎麼說?”
夏染得意的一挑眉,“實不相瞞,我給他的那一下子,看著不重,就是破了一條血道子,實際上,我可是動了手腳的,給那家伙加了點料。”
“你下毒了?”蘇南衣并不太樂觀,“這家伙似乎挺精通歪門邪術,一般的毒未必對他起作用。”
夏染一抖樓,鞭子系在腰間,“小爺怎麼會那麼笨?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他會用不是毒的東西避開我的解毒丸,那我自然也能。雖然不是毒,也得叫他吃吃苦頭!”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事情到此為止
天光大亮,蘇南衣里里外外檢查了幾圈,也沒有再發現什麼,這才和眾人一起離開。
走之前把那個古董瓶子毀了,以免附近有百姓觸動機關。
遠遠看到城門口,夏染不禁感慨,“竟然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蘇南衣輕笑,“對了,昨天出城的時候,你在車廂里可有聽到什麼?我看到那個車夫出示了一件什麼東西,隨即就被放行了。”
夏染回想一下,“哎,還別說,我真聽見了,但我不知道出示了令牌,我只聽那車夫說,是兵部往外運渣土的車。”
蘇南衣和云景異口同聲,“兵部?”
“是啊,最近兵部在打造定批兵器,經常有渣土車出城,”夏染回答道,“我還以為他們是隨意撿了一輛馬車冒充,怎麼不是嗎?”
蘇南衣搖頭,那車夫可不像是冒充的,在城里轉了幾圈兒,在城門口不慌不忙,這要是冒充的,心理素質也未免太好了點。
云景小聲問道:“娘子,要不咱去邱家看看?”
蘇南衣笑了,“先不急,景兒,我們還去跟趙大人說說情況吧。”
“嗯,好。”
云景的暗衛和夏染手下的人各自散去,只剩下他們三人。
到京兆府門口,衙役笑著迎上來,“王爺,蘇小姐,夏公子,你們來了。”
“趙大人在嗎?”
“在,在,三位請進吧。”
三人來到書房前敲了門,趙大人的聲音略顯沙啞,“進。”
見到是他們三個,急忙起身相迎,“你們沒事吧?可有受傷?”
蘇南衣見他眼中盡是血絲,眼下一片青黑,就知道他是沒有睡覺。
“大人,我們回來了,沒事,一切安好,有些情況還是要和您說明一下。”
趙大人喜出望外,“沒事就好,快坐,沒吃早膳呢吧?我讓夫人去準備。”
他匆忙的出去,夏染挑眉道:“他的確是個好官,剛才瞧著他那憔悴的樣兒,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景道:“趙大人本來就是好官,人也挺正直,晶晶癖,以后你不要總說他了。”
“哎,我什麼時候……”
正說著趙大人又回來了,命人先上了茶水和點心,“先吃點。”
“趙大人,”蘇南衣道,“您也別忙了,一晚上沒有睡吧,也不比我們輕松多少,我還是跟您說一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