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都決定了,你也就別再糾結了,不是說可以發海捕公文?你到時候把公文發下去,做得詳細些,暗中分派人出去尋找,叮囑他們多加用心也就是了。”
趙石磊點頭,“也只有如此了,這麼大的案子,最終卻是不了了之,我實在是……夫人,你說我們來到京城,是 不是錯了?”
趙夫人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有些心疼,走過去為他揉肩按摩,“老爺,為民做事,一直都是你的目標,你當初入仕途,不也是為了這個?
這麼多年初心未改,為妻很為你驕傲,京城不比別處,受掣肘的地方肯定會很多,但我們可以想迂回的路子呀,這世界上沒有白走的路,早晚會有回報的。”
趙大人聽著妻子的話,心里舒暢了許多,“多謝夫人。”
夫妻倆正在說著,外面有人匆匆跑進來,“不好了,大人,出事了。”
……
蘇南衣和云景也沒有回府,派人回去給太妃報了個平安,倆人和夏染一起回了小院。
老修和陸思源也在等消息,看到他們回來總算松了口氣。
蘇南衣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特別是在林中遇到的陣法,還在最后的那個霧。
夏染也把自己中了招全身不能動的事兒說了,拉著老修再三感謝,要不是老修,他這次命都得搭上。
老修笑著擺手,“是你們聰明,也是運氣好,不過,以后可不能再大意了,依我看,那個家伙一定非同尋常,這次和上次不同,你們可要多加小心啊。”
云景點頭道:“老修說得對,上次他們是有預謀的逃走了,這次是被我們偷襲,他們一定會氣得抓狂。”
蘇南衣看著他,表揚道:“景兒分析得好,這次他們的確是被揍跑了,放棄那里一定不會甘心。”
夏染摸著臉和脖子,“鐵明康說,他早就看出我的偽裝,故意引我去,還想把咱們的一網打盡,最后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他不甘心是肯定的,不過,我猜想,他可能會急著辦另一件事。”
云景忽閃著眼睛,“什麼?”
蘇南衣沉聲道:“他一定想方設法聯系其它山勒部的細作,核實一下我們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夏染一拍大腿,“不錯,就是這個。”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想到了一個辦法。
或許這一次是個轉機,細作哪國都有,比的就是耐性和潛伏的本事,能夠長時間潛伏下來的,一定就是最成功的那個。
這種人是非常危險的,一般都會在最重要的關頭啟用,不用則已,一用就要有巨大的效果。
或許,這次鐵明康情急之下,能夠助他們挖出一個深藏的細作也說不定。
幾個人正在商量應該怎麼做,要不要和趙石磊也溝通一下,門外有人敲門。
夏染過去開了門,是他的一個手下,被安排在王捕家附近的。
來人臉色不怎麼好,頭上還有細汗,夏染一見就覺得不太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公子,不好了,王捕頭……死了。”
夏染一怔,眸子猛然一縮。
云景和蘇南衣也走過來,聽到這個消息都挺難過。
王捕頭人挺不錯的,身材高大,武藝也好,心地還善良,對那些來報官告狀的百姓都挺和氣,沒有半點仗勢欺人的樣子。
夏染深吸了口氣,“現在在哪兒?”
“就在他自己家中,公子,請您責罰,是屬下沒有做好。”
夏染擺擺手,沒有多說,回頭看看蘇南衣和云景,“一起嗎?”
兩人點點頭,三人又一同出門。
院子里又只剩下老修和陸思源。
陸思源手扶著輪椅,聲音低沉,“關于山勒部,你知道多少?”
老修摸著胡子,“山勒部這兩年發展得很快,隱隱已經有成為最強部落的勢頭,他們的部落中有一座終年云霧繚繞的山,土石還是紅色的,據說那里有許多神奇的東西,也有不少人嘗試去找,但……沒有能活著回來。”
陸思源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這種事總是以訛傳訛,不足以采信。我們也得出一份力,最好能夠找到那個細作。”
老修一時沒有說話,擰著眉在思考什麼。
“怎麼?”陸思源問。
老修沉吟道:“我覺得,我們更應該找到狐清或者是和鐵明康在一起的那個神秘人,我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牽連。夏染也說了,鐵明康聽到狐清的時候有些激動,這里一定有內情。”
陸思源想了想,“若是你遇見狐清,有把握制服它嗎?”
老修搖頭,“沒有,你有所不知,狐清并非一般的獸,它是有靈性的,而且一旦被人收服馴養了以后,就會認準一個主人。”
陸思源眼中浮現疑惑,“哦?那怎麼……那個狐清似乎對云景有些特殊?”
老修搖頭苦笑,“這個我也很奇怪,也是我目前沒有想通的地方。我們這位云景王爺,實在是有趣得緊呢。”
陸思源目光微閃,沒有再說話。
……
辦南衣三人迅速來到王捕頭的家,趙石磊也已經來了,看到他們微微點頭。
夏染走在最前面,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上了臺階就聞到一股子血腥氣,喉嚨滾了滾,“大人,他是怎麼死的?”
趙石磊也很難過,自從他到這里以來,王捕頭是出力最多的,無論是在衙門里,還是跟著他出門去查訪,王捕頭都事無俱細,任勞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