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為了破李府的案子,經常熬到很晚,四處奔走查訪,眼睛通常都是紅紅的。
趙石磊心里特別不是滋味,緩了一下情緒,卻依舊說不出口,“你……去問問仵作吧。”
夏染的心頭沉下去,去問仵作。
仵作回答道:“王捕頭是被一刀割喉,對方下手狠且準,可見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要他的命來的。”
夏染眼底有些酸,走上前看著已經抬上擔架的尸首,上面蒙著白布,血暈染透了,像朵朵紅云,刺痛他的眼。
被割喉,血液奔涌,神仙也救不了。
他無聲握緊拳,低下頭半晌沒說話。
云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蘇南衣環視四周問道:“那個個藍蘭呢?”
雖然嘴里這麼問,但是蘇南衣的想和夏染的一樣,都覺得這個藍蘭就是殺害王捕頭的兇手,現在只怕已經消失無蹤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看咱們到底誰先死
蘇南衣問出口,云景和夏染也同她一樣,看向趙石磊。
趙石磊嘆了口氣,“受了驚嚇,也受了點傷,被帶去醫館醫治了。”
蘇南衣詫異,夏染脫口道:“她沒走?”
趙石磊搖頭。
有意思。
三人都沒動聲色,想看這個藍蘭搞的什麼鬼。
處理好現場,王捕頭的尸首被抬走,走到門口,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云景喃喃道:“是王捕頭的妹妹聽說了趕過來了吧。”
夏染緊咬牙關,沒有說話。
三人在院中站了片刻,夏染聲音低沉充滿痛苦,“是我害了他……”
蘇南衣心里也不是滋味,云景拍拍他的肩膀,“你別難受,誰也不希望他死,要怪就怪兇手,我們替他報仇。”
夏染深吸一口氣,“對,報仇。
我去看看那個女人。”
蘇南衣怕他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立即和云景跟上。
醫館就在前面的街上,距離不遠。
藍蘭臉色蒼白,正在醫館的椅子上坐著,頭靠著墻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她的裙子上有血多血,肩膀上還包扎著繃帶,下巴也上沾了血,還沒有來得及擦。
看到她,夏染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醫館中也沒有其它人,外面守著衙役,他也不顧忌什麼。
走過去一腳踢在椅子上,藍蘭瞬間被嚇醒,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看清之后,她臉上有點欣喜,像是看到了救星,用沒受傷的手拉著夏染的袖子,“公子,原來是你啊,可嚇死奴家了,公子,你不知道……”
夏染火往上撞,狠狠甩開她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閉嘴!”
蘇南衣問道:“藍蘭,王捕頭是怎麼死的?”
藍蘭眼睛里泛著淚光,“是被一個黑衣人割破了喉嚨,太可怕了,鮮血一下子噴涌出來,我……”
夏染還想說,蘇南衣微微搖頭制止,“你有沒有看清那人長的什麼樣,又是怎麼攻擊的?”
藍蘭雙手捂住臉,“我不知道,我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速度非常快,我……我被嚇壞了,我知道不知道。”
云景皺眉,“你別哭了,有話不會好好說嗎?哭得人煩死了!就你在現場,你說你不知道,難道我們幾個知道?”
蘇南衣俯身看著她,眼睛盯住她,緩緩問道:“藍蘭,殺害王捕頭的人,是不是你?”
藍蘭怔住,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
蘇南衣指指她的手,“你別再裝了,你手上的繭,還有你走路的姿勢,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但假的成不了真的,你會用劍,還是高手。”
藍蘭呼吸微滯,雙手緊緊握住,但她依舊抿了嘴唇,不承認。
云景抽出腰間的劍,冷然道:“娘子,別和她廢話,直接用劍就行了,她要是躲,那就證明我們沒有冤枉她,她要不躲,直接死了,那就當給王捕頭出口氣。”
藍蘭:“……”
夏染點頭贊同,“我看行。”
蘇南衣默默起身,也沒有反對。
藍蘭無比委屈,“你們這是要濫殺無辜嗎?他死了我也很難過,但和我沒有關系!”
“沒關系?”夏染恨不能掐死她,“老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你這個假裝無辜可憐的婊/子!還他娘在這兒撒謊!”
云景二話不說,提劍就刺,劍鋒距離藍蘭的喉嚨不過寸許,藍蘭到底不敢豁出命,飛快躲開。
“怎麼,不裝了?”蘇南衣挑眉道。
藍蘭被揭穿,惱羞成怒,“你們這算什麼?就算我會用劍又怎麼樣?他就一定是我殺的嗎?”
“老子今天不想跟你講理,就想弄死你,”夏染踢翻椅子,“要不是你喊救命引得我們去救你,又假惺惺的裝可憐,怎麼會有這一出!”
藍蘭哧笑,輕蔑道:“誰知道你那麼蠢?誰讓你救了?”
蘇南衣開口道:“你當初想引誘的是云景,對吧?”
云景眼睛忽閃,“你做夢!我除了我娘子,誰都不要!”
藍蘭輕嘆一聲,“沒錯,北離親王,地位何其尊貴,我當然想過好日子,江湖的生涯我過煩了,就想要榮華富貴,怎麼了?就許你一個商女能嫁,我就不行了?我不比你丑,身手也不見得比你差。”
“但你心臟,”夏染罵道,“裝柔弱,裝可憐,對著男人嬌滴滴,自稱什麼奴,賤得沒邊!你憑什麼和南衣比?你也配!”
藍蘭被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云景拍手道:“哇,你罵得好好啊,我還沒有想好詞呢你都罵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