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默默的想,這具身體的原主,應該也可以瞑目了。
她生前應該是挺渴望父親能夠多看她一眼,多關注她一下的。
只可惜,這一切來得如此遲。
她拿過銀票,微嘆了口氣,又讓小桃仔細收好。
等來等去,等去等來,閆嬤嬤又來送了一次吃的,天色已深,云景才從外面回來。
云景身上有些酒氣,但并沒喝多,臉紅紅的,眼睛卻是晶亮的。
翼王等人要鬧洞房,一路跟了來,叫嚷歡笑中云景掀開喜帕。
屋子里亮了亮,大紅喜燭的光線中,蘇南衣眉目含笑,膚若凝脂,一雙眼睛似含了秋水星光。
眾人都呆了呆,喧鬧的房間里突然靜了靜。
翼王最先回過神,“乖乖,嫂嫂也太美了吧!”
眾人笑起贊嘆聲又起,非要鬧洞房。
云景護在蘇南衣身前,“不行,人看過了,你們趕緊走!否則,我就要不客氣了!”
眾人皆笑,也知道不能對他把玩笑開得太過,以免他當真。
說笑幾句也就轉身離去。
蘇南衣抬頭,無意中看到最后一個離去的人,偏頭看著云景,目光中盡是嫉恨不悅之色,唇齒間無聲溢出兩個字。
傻子。
蘇南衣眸光立即一銳,那人似有所察覺,看了她一眼,勾唇笑笑。
蘇南衣頓時覺得心里一陣惡心,今天來的人太多,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不過,她在心里暗暗記住這個的模樣,有機會再還回去也不遲。
人都走了,小桃和小七也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蘇南衣和云景兩個人。
云景癡迷的看著她,“娘子,你真好看,好好看。”
蘇南衣忍不住笑,指了指頭上的冠,“我能不能先把這個摘了?要重死了。”
“我來幫娘子摘。”云景說著就要上手。
“你……”
蘇南衣心想,這玩意可挺復雜,不知道云景能不能摘得下。
可誰知,云景手腳麻利,不僅替她取下滿頭的珠環,還幫她散了頭發。
她頓時感覺頭上松快不少,“景兒真是聰明。”
云景得了表揚笑得開心,看看那一堆的珠環又發愁,“戴這些好看是好看,但娘子太過辛苦了,以后不要戴這麼多了。”
他忽然把臉湊到蘇南衣面前,眼睛凝視著她,“娘子怎麼樣都是美的,像現在這樣,沒有一根釵,也美得緊。娘子……”
他的聲音低下來,嘴唇湊上去。
蘇南衣心里也慌亂,忽然想起老修說過的話,手抵在云景胸口想要輕推開他和他講一下,但云景的力道很大,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腦,根本動彈不了。
蘇南衣也暈暈乎乎的,她畢竟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不知不覺間就被云景占據了主動。
云景雖然智力有損傷,但這種事……他很快找到樂趣和竅門。
這個時候,誰又能辜負新婚之夜呢?
平時云景都是聽蘇南衣的,但今天晚上掌握了主動,蘇南衣徹底失去了掌控權,只有聽話的份兒。
不知什麼時候才睡著,第二天一早醒的時候天都亮了,要不是小桃在輕喚,蘇南衣還醒不了。
正想咕囔一聲讓小桃別吵,猛然間想起來這已經不是在蘇府自己的小院中了。
她立即翻身坐起來,被子滑下察覺自己的狀態又急忙躺了回去,臉瞬間紅透。
小桃忍住笑,“小姐,奴婢伺候您起吧。”
蘇南衣感覺渾身酸痛得要命,也害羞得不行,點了點頭看看房間里,小聲問道:“王爺呢?”
小桃也小聲道:“去給太妃請安了。”
蘇南衣當時就傻了,也顧不得酸痛,急忙穿衣服下床洗漱梳妝,匆匆忙忙去請安。
一路上腳步如疾風,小桃在后面緊追,“小姐別急,王爺說了,讓您多睡會兒。”
蘇南衣撫額,“這不是咱們家了,又是第一天,肯定不能失禮的,你這個丫頭,該早叫醒我的。”
小桃一臉為難,“王爺再三叮囑,不讓奴婢叫……奴婢看您實在不醒,這才鼓了半天勇氣叫的,奴婢也想著您定是累極了……”
“閉嘴!”蘇南衣紅著臉叫道。
小桃捂著嘴笑,“好,奴婢閉嘴,不說了。”
兩人急匆匆到太妃的院中,太妃正和云景說話,一邊說一邊笑。
一見到她來了,太妃又驚又喜,“南衣怎麼這會兒來了?不是說多睡會兒嗎?快,快過來。”
蘇南衣微松了口氣,有點不好意思的上前行了禮,“南衣給母親請安。”
“快起來,好孩子,”太妃親自扶起她,打量著她的臉,“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累著了?”
蘇南衣的臉頓時紅透,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太妃笑著讓閆嬤嬤擺了早膳,“今早在我這兒吃吧,好好補補。南衣呀,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了,我和景兒都是你的親人,你別覺得不自在,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直接跟我說。”
蘇南衣點頭,“多謝母親,這里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來,坐下吃吧。”
云景坐在她身邊,不住的給她夾東西吃,眼睛灼灼的盯著她。
蘇南衣被他盯的都有些冒汗,太妃在一旁也忍不住樂,“景兒,好好吃飯,你這麼盯著南衣,讓她怎麼吃?”
“哦,好。”
一餐下來,蘇南衣感覺自己的里衣都被汗浸濕了。
吃過飯,太妃和蘇南衣商量起回門的事,本來蘇南衣不打算回門,她想的是大婚之后就和蘇家不再有什麼瓜葛。